天亮，苏柄醒来神清气爽，就是四肢有点酸软。

他看见小哑巴正在津津有味地吃肉罐头，没有理会，走出车外活动活动身体。

在不远处，他看见有什么奇怪的东西，就躺在路边。

走到近前，他这才发现是狼的尸体。

准确的说，是下半截尸体。

保留完整的部分只有两条后肢和一条尾巴，腹腔从中间被撕裂开来，其中的内脏或者肠子红黄相见，化作大小不一的组织，在四周零零碎碎地散落开来。

周围的泥土被血液染成褐色，苍蝇正在嗡嗡地叫。

尸体的上半截没有找到，苏柄只在数米外的一个草丛中，发现半个血淋淋的头盖骨。

原来小哑巴昨晚打中一个目标，苏柄心想。

他凭借半截狼尸，大致评估出这只狼生前的完整大小，发现长度没有超过两米。

不是说大灾变后，许多野兽都变异了吗？这匹狼的外形看起来同正常的狼一样，好像没有区别，苏柄心想。

他打算再研究一番。

掏出匕首，他在半截狼尸上使劲捅了一刀，结果发现刀尖被滑开。

苏柄很意外，摩挲着它的皮毛，发现格外光滑。光滑到可以将一定程度的锐器伤害卸开。

他揪住尾巴，尝试用刀割下来。结果锯了半天，他发现尾巴只是掉了几根毛，连外皮都没有划开。好硬的皮呀！

苏柄这才意识到这种狼的不简单。光是它如此厉害的皮毛，就让人类传统的冷兵器，难以伤到。它兴许还有更加强大的速度和力量。

看着这截狼尸，苏柄最终还是笑着摇了摇头。

再怎么变异，终究只是血肉之躯，皮肤再硬也没有达到钢板的程度。可人类使用的主要热武器，有没有一件不能穿透钢板的。

他还在附近草丛中，发现一个闪闪发光的东西。

似乎是某种多边形晶体，体积不到一平方厘米，透明无色状，折射着外界的光。

苏柄好奇地把它捡起来，心想这是什么？

它出现在狼尸周围，会不是是

狼尸里面的东西。

他想到穿越前看过的一些小说，里面描写的变异生物，魔兽等等，身体里常常有晶石魔晶之类的存在。

这是变异狼的晶石？苏柄心想。

苏柄又恶趣味地猜测：这也可能是玻璃碎片。这条路刚修建时，总是通过车的，兴许某辆车的窗户碎了。

苏柄用餐时掏出多边形晶体询问小哑巴，小哑巴也摇头表示没有见过。

开车前，苏柄清点弹药，发现小哑巴昨天用了八十八发炮弹。很吉利的一个数字。

车辆开出五十米，苏柄看见一处山坡上躺半截狼尸，心想小哑巴可以呀，驱狼过程中应该打中了好几只狼。

车辆开出一百米，苏柄又在路边的一棵枯树上，看见一枚悬挂着的狼屁股。

他忍不住对小哑巴赞叹道：“夜晚很黑，这么远的距离你都能打中，有神枪手的天赋。”

小哑巴骄傲地昂起头。

车辆开出约三百米，苏柄再次在路边看见一具狼尸。

他这才意识到不对劲。

废土的夜空没有星月格外黑暗，机炮上只架设了普通的光学瞄准镜，没有夜视仪，她如何能看在这么远的距离，打中移动的目标。

“小哑巴，我收回前面的话。你不是有神枪手的天赋，你就是神枪手，天生的神枪手。”苏柄倒吸一口冷气。

当车辆开出一千多米后，苏柄再次发现一只狼尸，就躺在道路的正中心。

他惊得直接踩下刹车。

“我的姑奶奶，这么远你也能打中！”

废土的夜晚有多暗不说，即使的是白天，又有几个人能在一千多米之外，直接命中一个可能是移动的目标。

更何况小哑巴这是第一次接触这类武器，没有经过任何训练。

“那个，你打出八十八发子弹，到底命中了多少狼？”苏柄这才反应过来，昨夜女孩不停地点射，根本不是所谓驱离打空气，她在正经地狙击。

小哑巴用手比划了两个七。

昨夜，她架着一挺机炮，在黑夜中宛若一个战神。只是苏柄在

夜晚什么都看不清，错把这当成打空气。

从某种意义上来说，这也算是开盲盒。黑夜就是盲，狼就是盒，被炮弹敞开肉体。

“居然是七十七只。”苏柄大吃一惊，这得是多高的命中率。在黑夜中，这简直是开挂。

“你的视力很好？”苏柄问。

小哑巴摇了摇头，指向自己的耳朵。

“你是说听力很好？可这么远的距离命中目标，总不可能靠听声辨位吧？”苏柄不敢相信。

什么魔幻剧情。

之后的道路畅通无阻，两人再也没有遇见什么小状况。

……

一路上，小哑巴都在傻傻地笑着，搞得苏柄莫名其妙。

他并不知道，小哑巴的父母是修筑这座路的工人。当这条路快修好通车时，他们遭到变异狼群的袭击……

小哑巴昨夜的射击，也算是为父母报仇了。

……

下午，又有两辆同种型号的越野车开到这段路。

他们发现大量狼尸，停下调查。

“苏教授，路上发现的车轮印，也是同我们一样的轮胎型号。”女助理对比地面痕迹，“应该就是苏师长开的车。”

苏白月真的带着自己的侍卫们，来找苏柄。

“苏教授，经过我们分析，这里所有狼尸受到的伤害，均来自和我们同种口径的机炮。”一位警卫查看过大量狼尸的创面后说道。

“苏教授，发现部分落在地面的弹壳，还找到破碎的弹头碎片，和我们是同众弹药。”又一位警卫说。

“苏教授，除了发现大量狼尸之外，我们还在附近山上发现一只虎尸，两只豹尸，八只狮尸。”

正好是十一只，小哑巴只向苏柄表示杀了七十七只狼，可没说其他凶兽。小哑巴实际击杀目标合起来，正好对应八十八发的消耗弹药。

“苏教授，我们在这些尸体内或者附近，均发现这种不规则多边形晶体。”有警卫递过来一些透明水晶一样的东西。

“这是什么？”苏教授自语，显然，她也没有见过这种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