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究竟是什么垃圾会长成那样啊！
白止摇着头，“那天阿杞还路过那里呢，我就是顺着他的脚印才找到的神医，不过据他所说他路过的时候并没见过这些东西。”
那就是忽然出现的？
路小溪听着听着，脑海中忽然浮现出一个个白色娃娃挂在树上的情景。
阴森森的院子，密密麻麻的晴天娃娃，还有……
路小溪觉得头有些疼，她揉了揉太阳穴，半响才缓过神来。
白止见她脸色有些苍白，担忧道：“你怎么了？身体又不舒服了？”
路小溪摇了摇头：“没事。”
估计是听着她说娃娃，脑海中自动联想出一个画面了吧。
就是这画面有些太过阴森了。
……
景城。
书院外。
“你说什么？”
顾子淹脸上血色褪尽，不敢相信自己所听到的消息。
李言和许响也是一脸震惊加不可置信。
由于路小溪走了，顾子淹便不再回去，继续住在了书院的宿舍中。
今日忽然有人来找顾子淹，李言和许响闲来无事，便一起跟着出来了。
没想到却听到了这样的消息……
面前这人面露不忍，却还是说了下去。
“我们在边镇的人迟迟没能等到夫人过去，京城那边又催得急，信一封一封地发来，要我们抓紧时间布局。”
“可是夫人没到，我们也不敢轻举妄动，属下只好派人沿路去寻，看能不能找到夫人。”
这人名叫王寻，在景溪商会一直负责收集情报，手下也网罗了不少这方面的好手。
“等找到西山城时，却打探到……”
王寻顿了一下，有些哽咽，夫人平日待他们不薄，也是因为夫人，他们这些人才有的今天，可是……
他咬牙：“夫人在西山城外遭遇了不测，落下悬崖……尸骨无存。”
这就是他们打探的结果。
顾子淹闻言浑身的血液像是被瞬间抽干，双手无力的垂在身侧。
“……不可能。”
他不相信。
不相信她会这么轻易地就离开自己。
李言和许响面面相觑，第一反应也是不信。
李言：“怎么可能呢……这也太突然了。”
许响：“是啊，你们是不是搞错了？”
王寻摇了摇头：“我们也希望这个消息是错误的，可这是真的，千真万确。”
“在西山城数十里外有一断崖，有砍柴人月前在那里见到一群杀手模样的人将两位女子逼落悬崖，其中一位女子……经我们反复询问，确是夫人无疑。”
顾子淹看向他，双目通红，失去了一贯的冷静自持。
“那你们去崖下找了吗！”
“……我们的人去找过，可是距离事发已经过了近两月，我们什么也没找到。”
“没有找到？你就敢说她已经死了吗！”
王寻哑口无言，过了半响，才敢开口：“……可是从那么高的地方落下，是必死无疑的。”
“不会的，她一定没死……”
顾子淹只觉得心脏的地方很痛，痛得喘不上气。
他蹲下身子，用手遮住脸。
“小溪那么聪明，她一定是逃走了，一定……”
还活在某个地方。
几人看着他这幅痛苦的模样，都觉得苦涩。
李言嗫嚅了半响，才憋出一句：“节哀顺变。”
这话却像是压垮顾子淹的最后一根稻草。
他忽地站起身来，通红的双眼死死盯着李言，僵硬地扯了下嘴角。
“小溪没死，我何哀之有？”
李言被他冰冷的神情吓住，也不敢反驳什么。
可大家心里都清楚，路小溪真的是死了。
杀手，落崖。
纵使是一个武林高手，遇上这样的险境也不一定能脱身。
更何况路小溪，她虽聪明，却仍旧是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弱女子。
从那么高的悬崖落下，怎么可能还活着。
退一万步讲，就算她还活着，可是事情都过了这么久，她为什么至今还是杳无音讯？
如果她从那场险境中逃脱了，为何没有联系任何人，也没有……
给顾子淹传来哪怕一丁点讯息。
如果她还活着，一定不忍心让顾子淹为她担心。
顾子淹显然也明白这些，可他却依然执着地认定路小溪还没死。
“我要去找她！”
她肯定还躲在哪里，等着自己去找她呢。
许响拦住他：“子淹，你冷静一点！”
“是啊。”李言也跟着道，“你一个人，怎么找啊。商会都派了这么多人去找了，也什么都没找到。”
更何况，人都已经死了……怎么可能找到什么。
只是大家怕顾子淹更伤心，也没人敢说出来。
王寻虽然跟老板的这位丈夫见面不多，但此时也被他深切情谊感动。
可逝者已矣，相信老板也不会愿意看到他这样。
“我们的人在西山城盘桓数日，已经确认了这个消息是真的……再找几遍也是这样的结果。”
顾子淹推开众人，失魂落魄地离开。
“无论如何，我要去找她。”
他的声音悲怆而又无力，随风渐渐消散在空中。
第二天，顾子淹便启程前往西山城，打算亲自去她落崖之地，看看能不能找到她还活着的证据。
却在城门口遇见了李言和许响二人。
顾子淹神色冷澹：“你们不必再劝，也拦不住我。”
李言唉声叹气：“你这又是何必……”
“行了。”许响一巴掌把李言拍远了点，“你这张嘴就没说过什么好话，还是闭嘴吧。”
两人说话的功夫，顾子淹已经绕过他们，驾着马车朝城外离去。
“哎等等，话还没说完呢！”
许响赶紧追上他，一口气说出自己的目的：“我们不是来劝你的，也不是来拦你的！我们是打算和你一起去！”
顾子淹愣了一下，看向他们。
“……是啊。”李言气喘吁吁地跑来，手里还拎着个包袱，“人多力量大，我看你这还缺个驾车的，就让许兄来吧！”
许响：？
他怎么就成了驾车的了？
还没等他反驳，李言已经继续看着顾子淹表忠心道：“作为好兄弟，在这种时候当然要陪着你！不管你要去哪，做什么，我们都永远支持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