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开过来，若因扶着逸云坐在后面，华炎在前面。

“莫总这是怎么了？”荣哲安问，他大致可以想到，一定是秦木的计划已经开始。但没有想到后果如此严重。

“不要问了，现在去市医院。”若因搂着逸云，看她的样子，真的就像旧病复发了一样。

荣哲安不再说话，提速开车。心里隐隐作痛。他真的伤害了她。

“逸云，你没事吧？你说话啊！”若因眼泪都快掉下来，逸云却是毫无反应。眼睛睁的大大的，就那么看着，空无一物一样。

“别怕，我在呢。别怕……”若因将逸云紧紧抱着，传递能量一般。

“荣总，尽量快点儿。”

荣哲安没有回答，却是将车速提到最快，在保证安全的情况下，无视限速规定。好在不是上下班时间，路上没出现拥堵，只用不到二十分时间就到了。

“华炎，你去挂精神科，身份证在逸云的包里，荣总，和我一起扶着逸云。”若因一一安排。

“我来吧。”荣哲安一把抱起逸云，“你带路，快点儿。”

若因来过这里，带着荣哲安往精神科走去。到了一看，还真巧，正是原来给逸云看病的医生。

“你们是怎么搞的，不是告诉你们不能刺激她吗？告诉你们要让她保持精神愉快，告诉你们……你们怎么回事？非要把病人搞成精神分裂，送去精神病院你们才满足吗？”医生看到刚出院不久的病人又被送回来，也不管来人到底是谁，先是责备了一番。

“我们有人挂号去了，人还没回来呢，医生麻烦您先给看看吧。”若因怯怯地请求。

“看什么看，我看什么看。”医生气的把手边一本书狠狠摔倒桌子上，“这种病每犯一次就会加重一回，这就是犯病了，还用看吗？我都不爱说你们，你们要把病人尤其是刚康复的病人，当成你们的孩子一样，疼她爱她就是最好的药，可你们呢？你们都干了什么？

你们知道不知道，这种病康复很不容易的。你们就这么珍惜我的病人吗？你们就这么尊重我的治疗成果吗？出院的时候我告诉你们的话都忘了吗？你们，你们简直气死我了……”

这医生上次跟警察发飙，是若因亲眼见到的。知道他就是这样的脾气，况且咱还有病人，也不好跟人计较，只能乖乖听着。

“对不起医生，是我们没有做好。麻烦您先给她做检查或者吃药输液什么的吧。”荣哲安没预料到后果这么严重，这时候只希望逸云得到最快的救治。

“等你们挂号卡拿来，直接开住院就行了。明天再做检查，现在先给药。”医生依旧怒气冲冲。

“好的，谢谢您医生，请给我们开最好的病房。”若因知道这病需要安静，主动请求病房。

“最好的病房有在家健康的生活好吗？有吗？平时不知道好好照顾，犯病了要最好的病房，有用吗？有用吗？”这医生虽然有点儿过，但他们知道这都是因为医生真正爱护病人，才有这么大的反应。

荣哲安将逸云抱在怀里，他和若因两人头也不抬，对医生的训斥表示完全接受。即便他们跟逸云犯病的原因根本没有半点儿关系。

华炎挂号回来，医生很快处理完，“还住上次的病房吧，最里面，安静一些。还有，病人的手腕现在没事了吧。”

“没事儿了，恢复得很好。谢谢你医生。”

“注意情绪变化，病房时刻要有人，以防万一。明天早晨不要吃饭，先做检查，今天治疗的药物都是上次的，我看她的反应基本与上次想同。”

逸云在整个过程中不发一言，安静地蜷缩在荣哲安的怀里，像个乖巧的孩子。放到床上，若因走过去拉过她的手放在掌心，逸云就那么看着她，两眼空洞无物，仿佛世间万物都不存在一般。

“逸云，能说句话吗？”

呵呵，呵呵……

逸云发出的笑声，让若因的心都纠结了起来。

“如果你不想说的话，就不要说了，我说你听，好不好？”若因从没有现在这么无助过，即使上次逸云受的伤还要重些，但有昊月在，还有秦天他们，她并没有多害怕，但这次感觉就完全不同了。

刚刚，她出去给秦昊月打电话，不通。给秦天的也不通，给宇文淼的也不通……她真的有种不知所措的感觉。

“逸云，不管发生了什么，都不要怕。我，还有华炎都在你身边。我们三个人是同学、闺蜜，也是姐妹，我们都愿意和你在一起。再说，也没什么可怕的对吗？当初如云出车祸的时候，不都是我们一起走过来的吗？

现在如云也好了，就是说，这世界上没有过不去的坎儿，你说是吧？

我猜测，肯定是秦昊月伤了你的心，我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但我想告诉你，爱情，这个东西，并不一定非谁莫属的，大不了咱就再单身，你看我和华炎不也是单身呢吗？

你也知道我喜欢谁，但他有女朋友，对于这份无望的爱情，我也伤心难过，但再想想，日子还不是要过下去的，你还有妈妈、姥爷姥姥和如云，你是他们的希望，也是他们的亲人，你有什么理由伤害你自己啊！”若因一边说一边眼泪就流下来。

逸云的路走得有多艰难，她知道。从后来的种种看过来，不难想象逸云当初订婚结婚的都是为什么。

“当初你和秦昊月订婚，不就是为了给如云治病吗？如今如云已经好了，我们的目的也算达到了。我们做最坏的打算，即便秦昊月和你离婚，你也不是实现自己的愿望了吗？

爱情，不是有一个歌曲里说吗？那是一种很玄的东西，说不清，道不明的。我知道你现在对秦昊月的感情，那是真爱。

一份真爱，并不一定换来别人的真爱，就像我一样，不是吗？

我们无法将别人的想法和爱情切割成小薄片，放到显微镜下看清它的结构，也无法用化学试剂去检验它的成分，更无法做出图形，分析爱情走势。那又有什么？既然爱就爱，不爱就放手。

什么也没有身体重要，对吗？假如……”

若因低头看看逸云，她已经睡了，脸上泪痕犹在。

“华炎，你过来看着逸云，我出去给那个混蛋继续打电话。”华炎也是两眼泛着泪光。虽然她和逸云没有若因遇逸云的感情深，但毕竟是一路走过来的朋友。

若因拿出手机走出去，看到荣哲安还站在那里傻傻地看着，也不理他，径自离开。只是，与刚才的结果一样，几个人的电话都没有打通。（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