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9章决斗后半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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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决斗』终于进入了后半段。

太阳西斜,大楼外开始被微暗包围时,大楼里这狂乱的祭典正逐渐进入尾声。互相抢夺筹码往上前进——这是一个再简单不过的规则了。随着时间过去,参赛者不停地排除异己,而至今,数量已经明显减少。

一开始,胜者跟败者似乎还没有分得那么清楚。但过了傍晚之后,胜负便加速度地明朗化。

在争斗中胜出夺取到筹码的人,便抱着更多的筹码在上层对战。看是能从对方手中再抢过筹码,或是换成自己被抢。

比赛中并没有“被抢走筹码就得出局”的罚则规定,因此严格来说,参赛者是可以再次参战的。不过,在二十楼以下失去筹码的人几乎就这样离开了萧家大楼、离开了『决斗』会场。

其中很大的一个因素是,从这里大概就开始可以明显地看出实力差距,这使败者容易产生自觉,承认自己的失败。大部分的人看到怎么打也打不赢的对手,战斗欲望也都会因而减弱。

另一大主因,八成是因为那些在五楼以下赚小钱的小混混们被真·女神全部铲平,剩下的参加者大多数都是认真想要攻顶的可疑家伙。不知不觉中,参加者的数量已经不到三十人了。

而以现实层面来看,大多数的参加者们离开下萧家大楼,只剩下一部分的强者带着筹码往上爬,所以就算败者想要东山再起,身旁附近也没有拿筹码的人。这也是让他们放弃的理由之一。

要上到各楼层,都必须要缴交萧家规定的筹码;但是其实愈往上走,要达成这规定可说是愈轻松。

在一楼到五楼,要往上一个楼层,分别需要缴交一百万元、两百万元、三百万元、四百万元、五百万元的筹码。之后的六楼到十楼之间可以自由移动。十楼以上就重新以每五楼为一个单位收取筹码,到十楼需要一千万元、到十五楼需要两千万元、二十楼需要三千万元、二十五楼需要四千万元、三十楼需要五千万元、三十五楼则需要六千万元。

也就是说,想到达屋顶前的四十楼时,总共需要缴交二亿二千五百万元这天文数字的筹码。

只不过,在二十楼以上近距离遇到的参赛者,手上大约都有一亿元左右的筹码(本来的报名费加上从其他人身上抢来的),因此只要打赢一次,就几乎就不用担心要支付的筹码不够。

更重要的是,为了成为最后的胜利者,真正的尔虞我诈逐渐浮上台面。要到屋顶之前的楼层,只要付得出筹码,说什么都上得去;但为了成为这个『决斗』的终极胜者、得到一切,就必须要打倒其他所有的参赛者,才能抵达屋顶。

要打开四十楼到屋顶之间的门,只有一个条件。

那就是把其他人的筹码全部抢过来,成为这个『决斗』的霸者。

因此,如何以最少的损害、最有效率的方法减少其他参赛者的数量是很重要的。像一开始那种一见面就敌我不分地抢夺筹码的乱战情形,现在已不复见;参赛者之间改以利用战略,以缜密的手腕进行作战。

除了极为少数的一部分(萧忘忧之类的人)之外,到这时还活着的人都拥有身为术者的力量,且兼备在众多战场上活下来的智慧。有人明明已经赚到了将近两亿元的筹码,却刻意潜伏在二十楼附近默不作声。也有人积极地往上走,等待其他的参赛者。

从二十楼到四十楼之间,每个人都有不同的想法。每个人都想从这其中拔得头筹,状态非常地混沌。但是在这些剩下的参赛者之中,只有一个人完全地脱离了这些争斗。

他就是…

远远落后其他参赛者、一个人在五楼床上睡觉的花信风。

他是真的在睡觉。

“呼~”

他本来只是打算闭上眼睛稍微休息一下的,不过可能是因为太疲劳了,便不知不觉中陷入熟睡状态。

“呼噜~”

在他身边的吉儿也睡得很香甜。

她本来也只是打算靠在睡着的花信风身边而已,却在不知不觉中就正式进入了睡眠状态。

现在,他们两个人像是在等待什么似地,只是静静地休息让体力恢复…

就在萧家大楼周遭完全被黑暗所吞没时,大楼里发生了两件值得注意的大事。

一个发生在三十五楼的广场——被认为是优胜候选人之一的『疾风狗』玉龙,跟『咒术王子』谈无欲硬碰上了。另一件事则发生在三十楼——萧家中最被忌讳的存在·萧忘忧,遭到十个超能力者包围。

他们想从双方的胶着状态杀出一条生机的行动,势必是起规模可观的事件。

『疾风狗』玉龙,擅长风系之术,是实践修验道的超能力者;主要活跃于HB地方,虽然年龄仅二十几岁,但他的力量已经让他的名号响遍西九州。听说他小时候曾直接跟着天狗修行,虽然不知道这传言有几分属实一但如果是真的的话,那他跟源义经就有同样经历。

他拿着两把唐刀,以二刀流应战。身体周围会有自动涌出的旋风,以惊人的气势冲向对方。

『疾风天狗』的别名便是由此而来。

细长凤眼带着一些顽皮淘气的氛围,加上红色的卷发。身上随性地穿着外套跟牛仔裤,手上戴的手环及身上的项链等饰品都很有格调,简单来说算是个大帅哥。

另一方面,跟他对上的是『咒术王子』谈无欲。他在外表方面也并不逊色。相较于玉龙有点年轻的狂野时尚,三十出头的谈无欲穿着深灰色的西装,十分称头。

他戴着一条蓝色直纹的领带,下巴正中间蓄有整齐的胡子,乌溜溜的头发全部梳拢在脑后,感觉就像是在女公关店吧台摇酒的酒保。相对于总是露出高傲笑容的玉龙,谈无欲平时则是面无表情,让人容易误会他心情不佳。

他总是一手拿着基督教的异端书,擅长使用咒语进行远距离攻击。

双方都很有实力,以压倒性的正攻法,堂堂正正地在萧家大楼里一层一层往上爬。虽然不如花信风遭遇过的数量,但他们两人也曾经碰过不同人几次集团式的攻击。每次他们都直接面对、战胜对方,就算是碰上对上的谋略或陷阱也不逃不躲,确实地表现出自己的实力,赢过每一场战斗。

这可不是普通的力量办得到的。

在一群不屑一顾的局外人之中,真·女神仅格外留意这两个人的动向。

而他们现在正面对面,较劲彼此的实力。

谈无欲吟唱咒语,举起没有拿异端书的手。他的周围出现光芒,从天花板上落下几道雷电打在地上,随即朝着玉龙直奔。

“喝啊!”

玉龙瞬间将两把唐刀在头上交叉,想要挡住雷电。然而…

“唔!”

他没能挡住冲击,膝盖不禁跪地。

谈无欲闭上眼睛,再度吟唱咒语。

“啪啦啪啦”异端书自动翻起页来。

玉龙见状喊道:

“必杀!”

他用力将一把唐刀丢向谈无欲。

“去吧!”

那把唐刀有如回力镖一样在空中回旋,袭向谈无欲。刀刃部分带着青光,残光绕着刀身一圈,看起来像是一个蓝色的元盘。谈无欲微微睁开眼睛,上半身一翻转,迅速躲过唐刀的攻击。

他的行动宛如资深拳击手一般流畅,丝毫没有多余的动作。

“嘻嘻,大叔。反应不错嘛。不过啊——”

玉龙笑了一下,手往后一拉。面无表情的谈无欲睁大眼睛,转头往背后看去。

一如他所预想的,蓝色元盘就像是被线拉住一样,配合玉龙的手部动作回转。这回他可没办法轻松躲过了。

“呿!”

他往旁边一滚躲过攻击,但旋转的唐刀还是掠过了他。

“哈哈!”

看到这一幕,玉龙马上快步向前。他在奔跑的途中抓住旋回手中的唐刀,然后一个回身。

顺着旋风的加速力,将武器高高挥落。

“看我的!”

谈无欲迅速地在口中吟唱咒语,右手往前方上举,他的身体周遭因此被一道光的防壁所包围。

“大叔!临死还想挣扎啊!”

轧轧,随着宛如金属互击的声音响起,玉龙的两把唐刀被弹开了。瞬间,两名术者对看一眼。

“嘿嘿。”

“呵。”

带着淡淡的笑容,两人又拉开了距离。

这是一场不相上下的对战…

硬要说的话,谈无欲比较擅长远距离的攻击,而玉龙则是希望能够近身肉搏。在那之后,两人依然各擅其长,互相一进一退地攻击。地板被打穿,天花板崩落,墙壁上也破了个大洞。

四处充满了烧焦的味道,脚下也遭水淹没。

这是一场壮绝的灵能力对决。

不知道何时会结束的漫长战斗,也终于将划上休止符。玉龙接近露出空隙的谈无欲。反转的唐刀刀柄,深深地插入谈无欲的腹部。

“唔,啊!”

刀柄完美地穿透他的要害,谈无欲倒在地上,就这样昏了过去。

在灵能力的战斗方面,两人几乎可以算是不相上下;但在体术方面,似乎就有些微差距了。

“嘿咻。暂时别给我起来唷。”

为了让谈无欲确实失去意识,玉龙又花了一些时间,将灵气送入谈无欲的延髓里。谈无欲的身体因而弹跳了两次。

“唔、呼唔。”

玉龙也消耗了大量能量。他的身体四处都在流血,此外还有无数的小烧伤。

“啊~超累的。”

他喃喃说着,走到距离谈无欲有点远的地方,就这样背靠着墙壁,一屁股坐在地上。

“呀啊,真是个难缠的大叔啊。”

玉龙低首苦笑,喃喃地说道。

他摇了摇头。

就在这时候…

“好像已经分出胜负了嘛,辛苦了。”

掌声稀稀落落地响起。玉龙惊讶地抬起头,反射性地一翻身,与声音的来源保持距离。他拿着唐刀,摆出迎战姿势,丝毫不敢大意地看着彼方。身上刚刚那松懈下来的氛围,一下子就烟消云散了。

“咦?”

出现在现场的男子,戴着白手套继续拍手,一副觉得很有趣的样子说:

“你还那么有精神啊~看来,被天狗们彻底地教会体术这件事,不是一般传言而已罗。”

玉龙眯起眼睛,声音低沉地说道:

“如果认错人,我先说句抱歉…你是,萧韩镇吧?”

“初次见面。”

那个男人,有着一个四面八方都是镜子的头。这个萧家一族屈指的怪人恭敬地行了个礼。他再度看向玉龙,态度像是打从心底觉得很不可思议似的。

“不过,我们明明才第一次见面,你居然能够认得出来啊?”

玉龙露出苦笑。

“当然啦,你的头那么好认。”

萧韩镇又一副不解地歪着头。

“嗯,算了。重点是,请你做好心理准备唷?接下来我要攻击你。我会努力不杀了你,不过我不敢百分百保证。因为你很强,所以我也没办法控制好力道。”

萧韩镇举起双手,准备发动灵术。玉龙则像山猫一样,露出危险的笑容。

“你啊…”

他以十分低沉的声音询问萧韩镇:

“你这嗜好还真不错啊。你一直在某个地方等我跟谈大叔互斗消耗体力吗?”

“嗯。”

萧韩镇的声音听起来很开心,他停下了即将要发动的灵术。

“因为你们两个都太危险了。所以我一直在旁边观看情况。条件允许的话,我很希望能够次打倒你们两个。”

说完,他便摇摇头。

“不过,实在是很难办到。”

“我主张『尽可能不做对自己不利的事情』。就算只有一点伤,我也不愿承受。我会完全地排除掉所有可能性。”

“也就是说…”

玉龙说道:

“你认为现在只有我一个人,所以可以毫发无伤地打倒我,对吧?”

“嗯。”

萧韩镇点头称是。

“对上现在体力消耗殆尽的你,我应该可以毫发无伤吧。这我可以保证。”

“我们被瞧不起了呢,是吧?”

这时,玉龙如此说道:

“谈大叔,你怎么看这个垃圾啊?”

萧韩镇大吃一惊地回过头看,整个人便不禁僵住了。他的眼前出现了难以置信的画面。

“…钓到一个惊人的大坏蛋,这样不是刚好吗?诚。完全都在我们的意料之中啊。”

照理说刚刚被玉龙灌进致命一击的灵气,现在应该进入深沉睡眠状态的谈无欲,如今却像是什么事也没发生过似地站了起来。

他的脸上一样面无表情。

但是他的意识非常清醒。

他清了清喉咙,然后轻轻地拍掉异端书上的尘埃。

不可能!

依他刚刚那样子,怎么看最少都会昏过去两、三个小时才对。就在那瞬间,萧韩镇想到了正确答案。

“该不会?”

这次他改以转身看向玉龙。玉龙得意地笑了一下。

“大叔跟我基本上都是超级正直的好人喔。真是太有趣了,像我们这种拘泥于一定要正面交锋的人,偶尔~演点这种小剧场,大家都会上钩耶,真是太好玩了。哎呀,对人类来说,信赖真的是很重要的事情呢。”

萧韩镇难得吃惊地说不出话来。

虽然看不出他隐藏在镜子里的表情,但他恐怕是讶异地张大了嘴巴吧。他看起来就像是受到了这么大的冲击一样。

“咦?”

他又转头看向谈无欲。

“…你们两个人认识吗?”

谈无欲皱了皱眉头。

“别误会了,我们不是那种亲密的关系。”

玉龙则以一副开朗的样子回答:

“我们有见过三次面吧。第一次是跟黑社会有关的抗争,那次我们是敌人。第二次是参加一整个岛上的除灵旅行,那时我们是伙伴。第三次是刚好在街上碰到,所以我们就去小酒吧喝了几杯,对吧。当时我们才知道彼此要参加这场『决斗』的事,两人就聊到要不要玩点这种小把戏的事。”

“我们并不打算在整个比赛都一直联手。就我个人来说,这场『决斗』是跟诚好好分出个胜负的大好机会。”

随即…

谈无欲眼神警戒地宣告:

“但要先等到把卑劣的家伙全都扫除干浄之后再说。我们很清楚,只要我们互斗,一定就会有像你这种妄想渔翁得利的苍蝇之辈出现。”

“我们说过…”

玉龙跟着补充说道:

“到最上层再来好好打一场吧。在没有人打扰的地方,就只有我们两个人一决高下。”

萧韩镇迅速交替地看着谈无欲跟玉龙的身体。仔细一看,他们两人身上的伤,都是巧妙运用障眼法所制造出来的,根本不足以算是致命伤。两人刚看起来虽然像是体力跟灵力都用尽的样子,但应该都是演技吧。

最好是把他们两人的身体状态都视为良好比较好。

原来如此。

“的确。”

萧韩镇发出了感叹声。

“这一招真的很有效呢!像你们这种给人憨直印象的人设下的陷阱,就连我也完全上钩了呢!”

“就是这样啦。”

“好了,萧韩镇。你就准备同时对上我们两个吧。你真是可怜啊。不过老实说,我对你实在没什么值得同情的感觉。”

谈无欲俐落地眯起眼睛,开始翻起异端书。玉龙准备好唐刀,摆出二刀流的架势。这两个有名的超能力者,正一前一后地夹攻萧韩镇。

就算想逃也逃不掉吧。

萧韩镇坦然自若地将手伸入怀中。

当然,谈无欲跟玉龙都处于警戒状态。

萧韩镇淡然地从胸前的口袋里拿出手枪,接连朝着眼前的谈无欲,还有身后的玉龙开枪。

砰砰的重低音响遍四周。

“唔!”

“呜哇!”

谈无欲在眼前做出一道光壁,弹开了子弹。玉龙也挥剑扬起冲击波,将子弹打掉。

“什、什么?”

谈无欲一脸困惑。

“居、居然用枪?”

玉龙瞠目结舌。他们根本没有把枪之颔的攻击看在眼里,也难怪他们反而吓了一跳。萧韩镇很开心地说道:

“哎呀,我说,请你们不要误会喔。我是真的被你们骗到了,你们真的吓了我一大跳呢。我实在是没有预料到正统派的两位居然会做出这么幽默的事情。不,我对两位的策略感到十分佩服,真的得好好反省呢。”

紧接着,他从口袋里拿出一个像是遥控器的东西,按了下去。

结果…

“居然搞这种小动作!”

防火用的铁卷门突然紧接着降下,正好隔绝住三个人所在的这个空间。谈无欲跟玉龙瞬间都犹豫了一下。

以两人的反射神经来看,照理说是很有可能在铁卷门落下前逃到外面的。但两人没办法完全放弃诱出萧韩镇的这个机会,因此没有离开原地。几十秒后,他们将会为此后悔不已…

萧韩镇很有精神地继续说道:

“不过我呢,刚刚我也说过了,我连一点点自己会受伤的可能性都不想要。该说我是胆小呢,还是做事慎重呢。”

“喂!”

谈无欲对着玉龙一喝,并没有看向萧韩镇。

“我们先上吧。”

“这样好像比较好。”

脸上流下冷汗的玉龙也配合说道。既然他们并不清楚对方的真面目,最好在对方有下一步动作之前就先打倒他。

两人摆出迎战姿势,各自打算使用灵术。

这时…

“…唔!”

“怎、怎么了?”

突然,两人一阵晕眩,气息紊乱。玉龙撑不住,当场跪膝倒地,谈无欲则是抓着喉咙。

只有萧韩镇的声音依然开心得很,听起来有点恶心。

“这个镜面,你们知道为什么我要装这种东西吗?这是可以让我灵力增幅的装置。但它不只有这个功能而已喔,这也是一种铠甲,可以提升防御率;而在不同的场合,它还可以当成是氧气罩或防毒面具使用。在没办法呼吸的环境之下…比如说在水中,它可以供应我氧气,也能为我防御任何毒气。好比说…”

萧韩镇的语气突然变得冰冷。

“毒气瓦斯。”

“唔!”

“啊,呃!”

玉龙跟谈无欲痛苦地睁大眼睛。他们拼命地看着四周,终于发现到是怎么一回事。看起来像是天花板通风口的几个地方,正以惊人的速度喷出白色的瓦斯,吹进这个被隔绝的空间里。

他们的视野逐渐变白。

随即,两人的身体在瞬间便无法动弹。

“咳、咳咳。”

谈无欲吐出血来,身体往前一倒。

“可、可恶!你、你这家伙!”

玉龙努力想要挥剑,但却徒劳无功。

“呵呵呵。我不是说过了吗?我是个胆小的谨慎派啊。”

萧韩镇到了这个时候,手上依然拿着枪。

“…要是留下了什么重度后遗症,那我真是抱歉罗。”

他很简单地说完后,朝着玉龙扣下扳机。瞬间,毒气瓦斯倏地涌起,萧韩镇的身体随之消失。

砰!

现场只留下一声沉重的声音,响遍四周…

五分钟后,萧韩镇完全打倒了玉龙跟谈无欲,得到了两人合计三亿六千万的筹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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