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风雪中的一个个身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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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宝在迷迷糊糊中做着梦,枣树下,大伯和老爹两人正哈哈大笑的下着象棋,两个像两个大孩子一样,为了一步悔棋,两人争的不可开交。

但是两人的脸上笑容真的很开心,这种笑容好像自己那时候见过,但是想不起来。也许是小时候的见过,总之两人笑的都爽朗。

两人都对他招招手,阿宝觉得自己好像像个小宝宝,蹒跚的走了过去。大伯抱着他用硬茬茬的胡子,只往自己的小脸上蹭,而自己拼命的将大伯往外推,而且还哇哇大哭,尿了大伯一身。

大伯并没有生气,还将他举得高高的,接着爹好像很不开心,像是抢了自己心爱的东西,两人突然吵了起来,最后还动起手来。

阿宝大声的喊着“别打了!别打了!”但是这个声音都变了哇哇的啼哭声,是真的一句话都说出来。急的阿宝使劲的在地上爬过去,过去拽住两个人裤腿,两个人这时发现脚底下的孩子。

又都停手了,最后两人又抱在一起,大哭大笑!

阿宝觉得自己累的不行,刚才爬行用了太多的力气,感觉都有些喘!

然后又出现了娘的身影,在山坡上一边跑,一边放着风筝,自己在后面跟着,跑着,但是就是追不上!

娘很好看,还像是个大姑娘一样,脸上也没有那么多褶子,扎了两个小辫子,笑起来就像凤一样的好看。

娘转身将已经放的高高的风筝定住,然后转身对阿宝招招手,阿宝开心的往前跑,但是就是跑不到。

娘在哪里喊着“阿宝,快点来!娘带你放风筝,给你举高高!”

但是就是这十来米的距离,阿宝却根本跑步到,像是原地踏步一样!

阿宝在梦中拼命的挣扎,而身边的丫丫却感受到哥哥的不对劲,看到阿宝,一个劲的挪着身体,往墙角钻,嘴里喊着“娘,娘!”

哥哥那种痛苦的样子,加上全身湿乎乎的感觉,有点吓着丫丫了。

丫丫坐起来,又爬到离开自己独自一个人蜷缩到角落的哥哥,呜呜的哭着,摇着哥哥的臂膀“哥!哥!”

阿宝在睡梦中也已经泪流满面,突然听到妹妹呼喊,还有不断的摇晃自己的小手,慢慢张开眼帘。现在的阿宝虽然吃了药,发了不少汗,但是高烧还未退,人也特别虚弱。

看到哭的像个泪人的一样的丫丫,艰难的开口说道“丫丫不哭!哥哥抱抱!”

丫丫看到哥哥说话,乖巧的将头埋到阿宝的小小的胸膛上,撅着屁股就这样爬着。

阿宝现在全身一点力气都没有,脸上的泪水还没有干,就这样抱着丫丫躺在房间的角落里。这时候外面的炉火却已经奄奄一息,房间也渐渐的冷了下来。

外面的天上的雪已经停了下来,虽然是阴天,但是没有大风大雪,预示着这场暴风月的截止。

而在山村外的十几公里出,又一个身影一瘸一拐的走在雪地里,身后背着一个不算太大的行囊。他走的很辛苦,一脚踏在雪地里,然后费力的用手帮着另一条腿从雪里拔出来。

在他身后快一公里的地方,也有极小的身影在相互搀扶的背着包在雪地里疾行着!

前面的人没有走出半公里,就被后面两个人追了上来!

“哥?”一声呼唤打破了山里的宁静,三个人相聚三四十米的时候,后面的两人终男人似乎认出了前面一瘸一拐的人,大声的喊着,声音在空荡的山里回荡着。

前面的一瘸一拐的男人,此时已经有些气喘吁吁,艰难的回头,看着后面发声的人,“吁,吁!根生,彩菊,你两咋,咋回来了?”

根生此时眼眶有些红,在雪地里艰难的跑着,上前一把扶住都快倒地的大哥,有些哽咽的说“俺和彩菊不放心娃!请了假,回来!你咋回来了?你不是去运城了吗?”

宝生露出一抹尴尬的微笑“不是很顺利,正好咋这里下暴雪,我担心两个孩子,就想着买点补给品,赶紧先回来。”

彩菊在一旁听到宝生说的话,心中对大伯那点怨恨也渐渐的消失。不管怎么样,大伯的心里是有孩子们的,是担心孩子们的。

向他这样腿脚不便的人,从风雪天里走几十里山路,可比他们两夫妻,有帮扶的回去,艰难的不止几倍艰难。

就冲着这一点,彩菊心中那些埋怨也好,怨恨也罢,也开始烟消云散了。

彩菊的主动的上去和根生两人扶着宝生,开始往家的方向进发。

虽然风雪都停了,但是山间还是时不时的吹过一阵阵冷风,将三个人吹得满脸通红。

三人不敢说话,但是手连着手,手是热的,心也是热的。

时不时三个人相视笑着,走着!

而当他们极力的赶回家的时候,家里的阿宝的情况却有点不好,如果不是妹妹的温热的小手一直握着他,小身躯给他温暖。

他不知道睡了多久,现在的他已经有点气若游丝的感觉,现在睁开眼都是一件困难的事,身躯下的炕,热度一点点的消散,房间里也开始冷了下来。

阿宝想爬起来,但是一点力气也没有,嘴唇皮都干的发裂了。但是他知道他必须要起来,要给炉子加煤,让房间热起来,要给妹妹弄点东西吃。

想到了掉在厨房房梁上的肉包子,阿宝露出一丝笑容,他轻轻的捏了捏妹妹的手。丫丫很惊醒,马上抬头看着他。“哥,咋了?”

“丫丫,你把台子上的水,给哥,拿,过来!”阿宝艰难的吐字说道!

丫丫揉了揉眼睛,慢慢的爬到另一边的炕桌上,将搪瓷水杯拿了过来,里面还有小半杯水。

阿宝又看向窗台,费力的抬手指了指了窗台说“窗角有个包着的纸,你帮哥哥拿一下!”

丫丫又转身起来将窗角的小纸包拿过来递给阿宝,阿宝慢慢的打开纸包,将剩下的半颗药片艰难的放入口中,端起杯子。

而杯子中的水,此时已经冰凉,冰冷的水入喉,阿宝打了一个哆嗦,但是也是这一下的激发,让他觉得僵硬的身体,好像有些力量了。

水虽然是冰冷的,但是入喉后,缓解了他不少头脑昏昏的感觉。

又艰难的爬起来穿好衣服,平时也就一分钟的活,他却用了好久。

下了地,有些微微颤颤的,脚下像是踩了棉花一般,阿宝还是咬着牙,扶着门框,扶着墙往厨房出去。

门打开的时候,门口已经积雪有三十多公分,阿宝被冷风一吹,清醒了不少,但是人也跟着摇摆了几下。

踩到厚厚的积雪中,只走了几步,好像听到门口传来开门的声音,而此时阿宝像是感应到什么,眼睛一黑,小小的身躯整个扑向了眼前的雪地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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