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2、第123-12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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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23.

“葵,不用担心我”当我情不自禁吐出这句话的时候,连我自己都吓了一跳,我居然能用那么平和的语气和葵交谈,实在是太不可思议了!

葵见我终于恢复了正常,原本紧绷的表情有了一丝松动,似乎是放心了一般,温厚的大手渐渐从我头上移开。

“柚香她……没事吧?”我皱着眉头问道。

“绝,你不需要关心这些,心这种东西……我们早就已经丢弃了……”葵的黑眸中闪着幽幽的暗芒,那是一种我所不能理解的黑色,带着绝望和毁灭的色调,就如二十年后的他一样……身上永远带着残忍的特质……只不过此刻的他却好象多了一种别的东西,一种连他自己都没有察觉到的东西……

我想我有些明白了,或许这就是我现在无法讨厌葵的原因……不论他犯下了怎样的罪恶,不论他如何被周围的人排斥,毕竟在他的心中都有着最后一丝的温暖,那就是绝的存在。

那个灯光烟韵的夜晚,那张宛如暗夜精灵般的笑颜,还有那句触动他心底最深处的低语:“葵,我最喜欢你了!”

即使在脸上保持了怎样的镇定,内心都应该是无法平静的,葵究竟是用怎样的心情说出‘我知道’这三个字的呢?我实在是无法想象……

“绝,怎么了?”

看着高出我一个头的葵,突然心里浮现出很复杂的情绪,果然还是小孩子时的他可爱,起码我知道,对于那个时候的他,我只需要讨厌就行了,但是对于现在的葵,真的不知道该用怎样的表情去面对。

真是的,明明只要做个坏人就行了,想到这里,我微笑这对眼前的葵说道:“不要对我太好了…”

毕竟迟早我都是会背叛这一切的,因为从一开始的最初,我就没有永远站在葵身边的打算。

我以为葵听完我的话后,多少会有些不悦,但是令我惊讶的是葵似乎早就料到我会说这样的话,他没有出声,只是把头转向窗外,黑眸眺望着远处的景色,然后淡淡的说道:“我知道”

心脏在一瞬间好象被什么东西击中一般……不知道为什么心里泛起了很悲伤的感觉……又是‘我知道’吗……

既然什么都知道……为什么还要继续犯下罪恶呢?我真的是不明白啊……

124.

或许是巧合,又或许是其它,那天离开葵的办公室后,我居然忘记了答应柚香的事情,那就是通知行平老师。

我感觉自己就好象被卷入了这个巨大的时空旋涡,不仅是自己的行为,就连思想都发生了巨大的变化,葵利用柚香的爱丽丝窃取了那些即将死亡的学生们的爱丽丝,葵为了收集这些力量,特地建造了一间专门放置爱丽丝石头的地下室。

柚香对于做这样的事情,感到非常的自责,葵为了让柚香理解他和绝的想法,有时会把柚香关在地下室,不过对于柚香来说,这只会起反效果而已。

每当柚香一个人独自呆在地下室与那些爱丽丝石相伴的时候,她就会感到痛苦和恐惧,那些死去的人就好象变成怨灵一样每晚都骚扰着她,强烈的自责感让她的脸色一天比一天更加苍白。

有时候,我偶尔会趁柚香不在的时间去那间地下室,毕竟现在的我根本不知道应该用什么样的表情去面对她。

昏暗的地下室内整齐的排列着晶莹剔透的玻璃瓶,放在其中的爱丽丝石散发着幽幽的光芒。如果是在夜晚的时候来到这里,不禁会产生一种自己置身于星空中的错觉,仿佛只要伸出双手,就能抓住眼前的一切,美丽到令人窒息的房间,但却也是罪恶到令人晕眩的房间。

因为这里的美丽都是用那些死去人们最后的力量建筑而成的,每当我站在这里的时候,都会产生一种迷茫的感觉,就好象现在的一切全都是不真实的,虚幻而又让人迷惑……

“绝,看来你很喜欢这里”

葵的声音让我顿时清醒了起来,我转过头,安静的看着身后的葵,在爱丽丝石微弱的光芒下,他脸上的线条显得比平时更加硬朗,大片的黑白阴影让我看不清他脸上的表情。

他的双手插在口袋之中,黑色的西装仿佛融合在了‘夜色’之中,刀削般的下巴透着冷酷的气息。

“这里很漂亮”我望着头顶用爱丽丝石组成的星空说道。

“只可惜那孩子不能理解我们的想法”葵缓缓走到了我的身边,最近一段时间已经习惯了和葵的相处模式,有的时候,他需要的并不是我的答案,只是想要知道我的想法而已,所以在他面前不论说什么都是被允许的。

葵嘴中的孩子就是柚香,不过绝和葵到底想做些什么,至今我依旧没有能找到答案,只是隐隐约约的感觉到,他们所做的事……或许是不能被任何人所接受的。

柚香痛苦的日子并没有持续太长时间,因为即使我没有告诉行平任何事情,他依旧从自己的哥哥,高等部的校长那里得到了讯息。

所以当他一脸愤怒的踢开校长室的大门,然后用让人咤舌的大嗓门不客气的吼道:“麻烦把你的脏手从我的学生身上拿开!”的时候,我真的一点也不感到惊讶。

不过当他吼完之后的第二秒就傻眼了:“那个……绝,怎么是你在这里?”

“葵有事出去了”我笑着说道,本来我是想带柚香出去散散心,葵有的时候逼的太紧了,这样只会引起反效果,而且如果在散心的时候被什么人救走的话,我可是不用负任何责任的,抱着这种想法,所以我正在哄骗柚香和我出去。

柚香看到行平老师后,激动的扑了过去,强忍多时的眼泪终于从眼眶中滚落:“行平老师!”

行平温柔的摸了摸柚香的头发,然后有些尴尬的对我说道:“真是麻烦,准备了好多天的狠话都用不上了!”

听到这里,我不由得脑门挂满了黑线,原来你想骂葵这家伙这么久了吗?还真是难为你了……

“对了!”行平说到这里突然严肃了起来:“绝,久远寺校长真的不是好人,看到我手中的光盘了吗?里面记录了他不少和外界非法交易的档案,所以你还是赶紧离开他才对!我和一哥真的都非常担心你啊!”

就在这个时候,葵的声音一瞬间从门口响了起来:“看起来在我离开的时候,发生了不少有趣的事情!”

葵不屑的靠在门边,唇边带着一抹冰冷的笑意,眼神如刀般刺骨,直直的朝行平射去,我不由得心中一紧,是啊,我怎么就忘记了呢……现在的这个他才是真正的他……不论他在我面前表现的多么无害,他终究还是那个初等部的校长,在敌人的面前,他绝对不会手软!

行平并没有畏惧葵带给他的压力,依旧继续说道:“既然本尊出现了,那么就再重复一次好了,如果不想这光盘中的内容泄露,那么就不要干涉我的学生,顺便一提,特力系和特别学生都属于我的管辖范围!”

这个时候的行平就宛如天神一般,浑身上下都散发着惊人的光芒,脸上的那份坚定与自信,竟然让人有种无法直视的错觉。

而且行平这家伙的心思居然意外的缜密!特力系加特别学生,特力系暂且不提,特别学生的定义究竟是什么呢?简直就是在放话说,只要是老子认可的学生,你都不能动的意思!

葵听完行平的话后,迅速敛下了笑容,黑眸微微眯起,整个人充满了危险的气息:“你做了这种事,可是活不久的!”

就在我以为行平会知难而退的时候,他居然笑着反驳道:“这个嘛,不管跟谁比都好,不过至少要活的比你久才对!”

‘噗嗤’虽然我知道这个时候笑会很奇怪,但是行平说的话实在是太有趣了,他是在暗讽葵已经是个大叔了吗?不得不说,行平,你真相了!但是还没有等我开心多久,两个人就都把视线迅速集中到了我的身上。

看到如此热烈的两道目光,我不由得尴尬的咳嗽了一声,然后说道:“你们继续”

原本紧张到一触即发的气氛在我的这句话中顿时烟消云散了,空气中弥漫着异常诡异的气氛。

我看了一眼躲在行平身后的柚香,然后想了一会儿说道:“行平,带着柚香离开吧,我有自己的想法,不用再劝我了,还有对不起……”

行平没有想到我会说这样的话,一时间有些发怔:“绝,你是不是有什么苦衷?”

我朝行平摇了摇了头:“走吧,对于你来说……柚香才是最重要的不是吗?”

行平一开始还有些犹豫,但是在接收到了柚香痛苦的眼神之后,咬了咬牙,最终还是带着柚香迅速跑出了房间。

最后……整个校长室终于又只剩下了我和葵两个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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