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二章 案子逆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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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等!”

陆长歌阔步踏入公堂,高喝声顿时吸引了所有人的视线。

不论是被判死罪的两位凡人,还是站在两侧的三司官员,甚至是高坐上方的几位大官,视线均是落在了这位闯入者身上。

长歌?他怎么来了,这是不要命了吗......姜世离心头剧震。

同样,宁山岳也认出了陆长歌,可他面色不改,既没有出声呵斥,也没有出声询问。

“来者何人?竟敢擅闯公堂。”

“黄字一等守夜人,陆长歌!”掷地有声,中气十足的回应声响彻公堂。

他隐瞒身份根本没有任何意义,袁将军都派人出手了,那证明是将宝压在了自己身上,一荣俱荣,一损俱损。

王荆反应最大,当即指着陆长歌怒喝:“守夜人也敢管我三司之事,来人,给我拿下!”

两侧待命衙正欲上前,淡淡的喝止声响起。

“住手。”

开口的是宁山岳。

衙役们互相看了一眼,退了回去。

其余几位大人却纷纷投来不解的目光,大理寺卿吕玄问道:“此子擅闯公堂,应当就地正法,宁大人这是何意?”

“夜魔案,便是他破的。”

一句话,引起阵阵低声讨论声。

“夜魔案是这守夜人破的?”

“等等,我记得袁将军说过,夜魔案是一个姓陆的破的,难不成就是他?”

“好像还真是啊!”

“可这案子已经交给三司审理,他还来做什么?”

官员们的敌意瞬间少了不少,更多的是不解,即便此人破了夜魔案,可也不代表有资格擅闯公堂啊!

“陆长歌,你来此地做什么?若是说不出个所以然来,今日死罪可免,活罪难逃。”吕玄沉声问道。

“回大人,这案子不能就这么结了!幕后黑手还未被抓捕归案,她们二人也不应被如此草率判死刑。”

又是一阵哗然声。

区区一个黄字级守夜人,竟然敢跑来公然质疑三司的判决,这已经不是越俎代庖这么简单了。

他想死不成?

“幕后黑手?”刑部尚书吴楷开口了,“如果本官没记错,犯人初审的口供正是你们守夜人提供的,犯人也承认是自己一人谋划,并无他人相助。”

他说的是守夜人刚将宋大夫抓捕时,他坚持是自己所为,这份口供也被转交给了三司,所为的“幕后黑手”一直都只是猜测。

“口供不代表事实,宋大夫并非畏罪自杀,而是他杀!”

陆长歌说出的话宛如一颗炸弹,轰然在所有人心头炸响,震得人头晕目眩。

“休得在公堂上胡言乱语!”王荆出声呵斥。

“仵作已经验过尸了,确为自杀,你又是如何得出他杀的结论?”

“你倒是说说,若真是他杀,凶手是谁?”

问题接踵而来,大家的注意力终于从“擅闯公堂”上移开了。若此人特地闯进来就为了胡言乱语几句,那他的确是活腻了,所以倒是有几分可信度。

“凶手是谁?”

陆长歌转头,目光锁定站在右侧第一位的王荆,“凶手正是刑部侍郎王荆,王大人!”

本以为今日受到的震撼已经足够大了,可这句话一出来,公堂上瞬间炸开了锅。

“此人妖言惑众,还不将他拿下!”王荆怒斥。

“等等。”吕玄颔首道,“如果我没记错,王大人当晚的确去过牢房。”

“大人,犯人被关押在刑部,下官自然有责任视察,若是除了差错,谁能担责。”

言罢,王荆怨毒的目光看向陆长歌,“此人先前与我有些过节,如今便想借此事抹黑下官,实属歹毒!”

“陆长歌,依我武陵律法,造谣诬陷朝廷命官,轻则革职流放,重则斩首示众,你必然会为今日所言付出代价。”

陆长歌耸了耸肩,“大人狡辩如此苍白无力,可敢与卑职一赌?让儒家大儒来问一问你,如何?”

“好!本官还会怕你不成?”

王荆冷笑,“若犯人不是本官所杀,你的代价会相当惨痛。”

他自然不怕被问话,因为宋大夫并不是他杀的,的确是自己撞墙而死,不论怎么问都一样。

这陆长歌,上次没能奈何他,没想到今日主动跑来送死!

“哈哈。”陆长歌笑了。

“你笑什么?”刑部尚书皱眉问。

“若直接问,王大人自然会无恙。也不知活活将犯人逼得自杀,算不算他杀?”

大理寺卿当即问道:“你的意思是,犯人是被王荆逼得自杀的,为什么?”

“因为只有犯人知道幕后黑手,也就是王荆的身份,不杀了他,就算犯人闭口不言,也还是会被术法问出来,所以必须灭口。”

“陆长歌,按你的意思,王荆策划这一切目的何在?”宁山岳开口继续发问。

“启禀大人,王荆身为武陵重臣,通敌叛国,勾连西楚,夜魔一案正是他在背后操纵!”

王荆脸色骤变。

一道道怀疑的目光纷纷朝他望去。

宛如平静的湖面中砸了一块巨石,瞬间激起千层浪!

“肃静!”

“陆长歌,空口无凭,此话可有依据?”

陆长歌如实回答了自己得到的线索,并总结道:“所以,这也解释了为何宋大夫能得到魔血,因为这是王荆给他的。交易的过程大概是这样,王荆表露自己身份,承诺若事情败露会护下他的妻女,宋大夫这才敢下决心行动。”

“可等事情真的败露时,王荆慌了,于是以妻女的安危要挟宋大夫,让他成为所谓的“畏罪自杀”,以此不用动手便能灭口,保全自身。”

王荆,便是瑶光口中的“夜枭”。

待这一番话说完,这对妻女纷纷瞪向王荆,通红的眼眶中满是恨意。

王荆挥袖道:“简直胡说八道,这些全是你凭空捏造!”

可三位大人并未理会王荆,“这些还不够,你闯到这里来,想来是已经掌握更多线索。”

“此前夜魔一案,我杀了范家少爷。”

“先前我问过王家夫人,王荆与范家并无密切关系,可他却想帮范万诬陷我,想置我于死地,这是为何?”

“因为我一旦因为杀了夜魔被处死,其余守夜人必定心寒,这是攻心之计。”

“当然这只是个巧合,范杰恰好死在守夜人手中,王荆才会顺势利用。”

“真正的计谋便是夜魔一案,长安中出现夜魔,若迟迟无法查清,陛下必定会降罪守夜人!”

“守夜人势弱,岂不是恰好顺了西楚的意?”

“自然,王夫人也说了,王荆此前曾去过泷关一带探亲,就是不知那亲到底是谁?呵呵。”

“通敌卖国,王荆,你可知罪!”

陆长歌声如洪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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