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南琛看着自己的母亲，有那么一瞬间，他感觉自己快要窒息了。

但是钟念察觉不到他的异样，还说：“你不娶璐璐也没关系，和那个女人离婚，我自然会放了她。”

“你把她带去哪里了？”顾南琛紧握着拳头，一副要杀人的样子。

他要是见不到完好无损的赖小萌，可能会崩溃。

“我也没把她带去很远的地方，最近我的人天天跟着她，好不容易得到机会下手，我当然不会把她放在一个你容易找到的地方。”

钟念又端起桌子上的茶抿了一口，嘴角挂着得意的笑容。

顾南琛算是明白了，钟念一直没打算放过赖小萌，还天天派人跟踪赖小萌，他的母亲真是好样的。

他要不要夸她几句呢？

顾南琛松了松紧握的拳头，“钟女士，如果你还有一丝良心，以后请你不要插手我的事，否则，我指不定会做出什么让你受不了的事情来。”

一边是赖小萌，一边是母亲，其实顾南琛和赖小萌一样，在家人和彼此之间徘徊着，有些不知所措。

顾南琛都把话说到这个地步了，可是钟念还是不知悔改地说：“我无所谓，只要能让那个女人离开你，我什么都不在乎，南琛，妈也是为你好，你怎么就不明白妈的苦心呢？”

“为我好？你以为我不知道你干的那些好事吗？我只是不想说。”顾南琛冷嗤。

钟念让赖小萌打掉孩子的事他一直没有说，他只是不想让他们母子感情破裂，可钟念却一次次地挑战他的底线。

她如果是为了他好，就不会一次次地逼他做他不喜欢的事，她如果是为他好，就不会一次次逼他放弃赖小萌。

或许他不爱赖小萌，但他对赖小萌有一种无法言说的感情是真的。

他之所以把她留在身边，就是为了亲自呵护她长大，她从八岁开始就没有父爱，母亲又变成那样，所以他才会不想护着她。

因为是他父亲把她家害成那样，所以他对她一直有愧疚感，可是他从来不会表露出来，让她彻底以为他是个坏人，让她彻底以为他把她留在身边只是一时兴起。

顾南琛和钟念已经无法沟通了，他没有再跟钟念说下去的勇气，第一次，他怂了！

他怕他们母子之间仅剩不多的感情，真的在这一刻彻底破灭，所以他选择了离开。

可是，他刚转身的那一刻，钟念又开口了——

“你要是敢走出这个家门，我就让赖小萌永远回不来，你可要想好了。”

无情的一句话，让顾南琛顿住脚步。

钟念这是逼死他吗？要把他往死里逼！

顾南琛转过身：“你别再逼我了，我怕我会在你的逼迫下变得六亲不认！”

他怒吼，然而钟念只是微微一笑，“南琛，总有一天你会明白妈妈的苦心，真的，妈妈没你想的那么坏。”

“不！”顾南琛打断钟念，伸手指着她，“你很坏，你就是一个彻头彻尾的坏人，钟念，麻烦你好好检讨一下自己吧，其实昨天赖小萌说的话也没错，你真的应该好好想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