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曼洛突然盯着奎尼看了一眼，然后意味深长地笑了笑，“你说你想熟悉《仙名道义》的环境？那是为什么？”

“我进了梦境之后，没有办法再以奎尼的身份思考问题，——就像你说的，这是因为‘叙事型自我’受到梦境程序抑制；而我的新的身份——‘萧洪’，对周围的环境又不熟悉……这对我的能力是一个很大的制约，所以就没有办法把案件调查工作正常进行下去……”奎尼也注意到曼洛脸上的表情变化，所以他把自己的想法解释了一下。

“这个问题我刚才解释过了，你的目的是想查清施瓦特希里的死亡真相，这个想法是不可能被你带入《仙名道义》的，因为那会与梦境环境产生激烈冲突，一但记起这个目的，你立刻就会从梦中清醒……”曼洛语气平淡地劝说道。

“我不这么看。”奎尼说道，“现在我们可以试着从萧洪的视角来看问题。在施瓦特希里死亡之前，梦里的萧洪也遭人袭击，受了重伤，这件事情的起因始终还不清楚；而且，何庆山与萧洪本人的经历也是迷雾重重，包括何庆山与弟子们遇到拜火教的‘天葬’，也包括萧洪亲眼目睹与该教的‘火神祭司’长相相似的飞怪……对于这些事件带来的疑问，我相信萧洪也想找到答案，而他的这个答案，恰恰也能回答我们的问题——《仙名道义》受到篡改，被人加入与拜火教有关的因素，原因是什么？没准儿，通过追查萧洪受伤的真相，我们也能了解到与施瓦特希里有关的信息……”

秦听得连连点头，似乎非常认同奎尼的分析。但是曼洛却没有急着表达观点，这与他先前一说起话来就滔滔不绝的样子形成了明显的反差。

“嗯，那么你有什么看法？”奎尼见曼洛没有说话，只好又追问了一句。

“哦……”曼洛应了一句，“那你现在想怎么做呢？”

“我想让萧洪恢复到施瓦特希里那样的状态，这样的话……”

“换句话说，就是高级别梦境玩家的状态，也就是你刚才说的，你的那个‘萧洪’能力受到制约，你希望他更有能力……”曼洛说话的语气听起来有点儿冷淡。

“嗯，算是吧……”奎尼对曼洛这样的态度变化有些奇怪，于是干脆直截了当地问道，“你有办法吗？”

“有。”曼洛相当干脆地回答道。

“哦？那很不错！我要怎么做？”奎尼满意地点了点头。

“基本上，也不需要你做什么……”曼洛指了指身旁的梦境监控装置，说道，“你只要继续做梦就好了……”

“哦？让我直接回到《仙名道义》里面去？”奎尼皱了皱眉，心中暗想，这算什么办法？

“不是。你没理解。”曼洛解释说，“不是《仙名道义》。”曼洛一边说着，一边已经回到自己的电脑，开始着手准备，“我现在要做的，是把与《仙名道义》有关的各种资料，通过梦境监控装置灌输给你——包括道教的各种经书、与道教有关的各种传说、道教历史、与道教有关的各种礼仪，同时，也包括一部分琐罗亚斯德教的相关资料……”

“你是说，以做梦的形式……？”奎尼有点儿意外。

“准确地说，是以梦境监控的形式……梦境监控你昨晚也体验过，醒来之后，梦中的经历记得很清楚，对不对？”

“嗯，这倒确实是个办法……”奎尼点头。

“不过，这个过程可是非常辛苦的。你也知道，现实中几个小时的时间，对于梦中的你来说，却是很多天的经历，而且，这是一段非常枯燥的学习经历……”

“其实，这就是让你去梦里上课，每天上课，一连很多天……”秦也插话进来解释了两句，同时还对着奎尼眨了眨眼睛，“这也相当于是一种额外的训练，如果你能接受的话……”

“嗯，我还要事先声明一点，”曼洛说道，“这个办法，效果可能并不那么直接。因为等你进了《仙名道义》，这些资料只可能在潜意识层面发挥作用，也就是说，在特定情况下，海面下的冰山偶尔也会浮出水面……”

“嗯，这个我理解。这就像我在梦境中曾经提到‘大马士革钢’——如果我把这些资料都掌握了……”

“那么梦中的萧洪将会获得一种出人意料的理解力……对普通玩家来说，这样的理解力需要随着游戏设定的进程，一点一滴地逐步建立起来……”曼洛点头总结道。

“嗯，这个办法不错！不然的话，这么大的时空差异，我不知应该怎么克服呢。”奎尼说着，又想到另外一个问题，“不过，还有一个问题，这游戏中的法术，我又该怎么才能学会呢？比如萧洪擅长电法，而电法是很难掌握的……”

“那一定与施瓦特希里的变异人身份有关系！”秦说道，“因为施瓦特希里本来就会放电嘛，所以，对于所谓的电法，领悟起来自然会有天然的优势……”

“这样看起来，我可就没什么好办法了……”奎尼想了想，觉得还是应该放弃这样的想法。

“那倒不一定。我也许能有办法解决这个问题——至少应该能让你学会电法。”曼洛显得很有自信。

“哦？什么办法？”秦听了也觉得好奇。

曼洛回答说：“让他像施瓦特希里一样，体验一下放电的感受嘛！我觉得这并不困难。”

“并不困难？让我体验放电？只要不是体验触电就行！”奎尼对曼洛的说法非常感兴趣，但他还是开了个玩笑。

“你应该听说过‘梦境强化程序’吧？就是通过特定的梦境程序，对使用者的不良行为进行矫正。”曼洛反问奎尼。

“嗯，略知道一些。我想，那应该叫做‘行为矫正程序’才准确。”奎尼说着，不由自主地又把视线移向秦的手腕，想起她曾经戴过的那只惩罚手环。秦用惩罚手环击倒彪形大汉的经过，让他印象深刻。

“我想，只要我对这种‘矫正程序’稍加改动，就能用它来帮助你学习电法了……”曼洛说道。（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