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我能理解你的感受……”阿塞尔微笑着回头看了奎尼一眼，说道，“但是对大部分人来说，这个问题并不能成为困扰他们的理由……因为对他们来说，能不能正确地看清现实，那可谈不上有多么重要……”
“你能理解？”奎尼回应道，“你这样说，让我想起你发过来的那段文字……有关《仙名道义》，我们是不是应该好好地谈一谈……”
“我说我能理解你的感受，与《仙名道义》的内容，倒没有太大关系——我说的是《幻城大冒险》……”
“哦？”
“嗯，就是这样，你在《幻城大冒险》经历的事情，我也一样经历过……这也正是小卡洛斯先生想要见你的原因……”这时，电梯微微颤动了一下，停了下来，阿塞尔看着电梯的门缓缓移向两侧，说道，“不过，你提到的《仙名道义》，我想我们可以另外找个时间，再来讨论……”
阿塞尔一边说着，一边迈步走出了电梯。奎尼正要随后跟上，秦却抬起手来，拦住了他的脚步，同时偏了偏头，示意奎尼看向一侧。
“嗯？”奎尼顺着秦示意的方向看去，发现电梯的楼层提示显示着数字“9”。
奎尼皱了皱眉头。因为他知道，这只是一座八层的建筑，根本就没有什么第九层。
“小卡洛斯把见面的地点选在天台？”秦疑惑地轻声说道。
奎尼没有答话，只是点了点头，随即走出了电梯。
电梯外面，果然是通往天台的楼梯间。楼梯间里没人，通往天台的门正在摇晃。奎尼回头看了秦一眼，快步追出门外。
“请往这边走……”阿塞尔在门外高声说道。
奎尼和秦抬头一看，阿塞尔正站在天台边上，回过头来，微笑着看着他们两个。再看他的脚下，只要他再往前移动半个脚掌，立刻就会从这八层高的天台上摔下去。
“你这是……？”秦异常担心地想要阻止阿塞尔。
“走这边……”阿塞尔说着，就向天台外面走了一步。
“啊……”秦不由紧张了一下，但她随即发现，阿塞尔并没有像她想的那样，从这天台上摔下去，而是稳稳地悬空站在了天台外面。
“哦……”秦松了口气，“看来，这是一段用虚拟现实技术隐藏起来的通道……”
“是的……”阿赛尔说，“小卡洛斯先生不喜欢被人打扰……”接着他又解释说，“你们跟在我身后，不会有任何问题……”
秦点点头，想着阿塞尔所在的位置走去。
“等等……”奎尼制止了秦，接着他对阿塞尔说，“我们怎么才能相信你说的话？我们怎么才能知道，到底是你脚下的通道应用了虚拟现实技术，还是说，你本人不过就是个虚拟现实技术下的三位投影？因为刚才，有那么一小会儿，我们两个并没有跟上你的脚步……”
“哦？”阿塞尔愣了一下，接着就笑了，“你说得没错……不过，如果真是你设想的那样，即使你们两个刚才目不转睛地一直盯着我，想要在你们面前，把一个真人替换成一个虚拟的三位投影，那也不是什么难事……所以……”阿塞尔冲着奎尼和秦，将双手一摊，“这样吧，你们来握着我的手，看看我到底是不是个真人，这样总行了吧……”
“嗯……”奎尼显得有些犹豫，没有正面回应阿塞尔的提议。
“怎么了？”阿塞尔依然微笑着，“啊，我明白了……有了《幻城大冒险》的那段经历，遇到这样的事情，难免会有些多疑……你可以看看自己的身上，既没有穿着数据传感衣，也没有带着数据传感手套，所以，你根本用不着怀疑自己的感觉……”
“嗯……”奎尼没有说话，低下头来，看了看自己的双手。
“怎么？”阿塞尔看到奎尼的这个微小举动，表情突然变得严肃起来，“难道你无法确定，自己现在处于什么状态？还是说，你甚至都分不清楚，自己是不是醒着？”
“这一点我可以确信，因为我一直都是清醒着的……”秦爽快地笑着，自信地向前走了一步，“我既没有体验过那么多的虚拟现实场景，而且我也相当确定，现在，在我的身上，没有佩戴任何虚拟现实装备……所以……”
接着秦轻快地走上前去，握住了阿塞尔的一只手；然后她又回过头来，对着奎尼伸出另外一只手，说道：“来吧，这没有问题！”
奎尼虽然仍是有些犹豫，但还是走了过来，把秦那只柔软的手握住。
秦看着奎尼，露出一个婴儿般的微笑，略显俏皮地说道：“你知道我是值得信赖的，对吧？”接着她又微微收了收笑容，强调了一句，“也许在某个瞬间，你会对眼前的现实犹疑不决，可是我在这里，是实实在在的啊！你只要相信我就好了！”
奎尼与秦跟随阿塞尔走上通道，秦有些好奇地问阿塞尔：“像这样悬在空中，让人感觉很不踏实……那么，你是靠什么来确定这条通道的位置呢？难道不怕走错了，会一脚踏空吗？”
“不会！”阿塞尔非常自信地说道，“你知道吗……”他又解释到，“其实，不是由我来确定通道的位置，而是由这条通道来确定我的位置……也就是说，无论我从天台的哪个位置向外走，结果都是一样的……”
“哦？”奎尼也问道，“你难道从来没有担心过，当你某次向外跨出这一步时，也许通道会恰巧失灵，没能承接住你的脚步？”
“嗯，不会……”阿塞尔笑了起来，“我一点儿也不担心……因为我和总控系统，那可是多年的老朋友了……我们天天都在打交道……”
“老朋友？”奎尼注意到，阿塞尔说这话时，语气非同一般，真的像是提到了一位相识多年的老友，“你这样来形容总控系统？我可不可以理解成，你这样的说法，其实是有着某种特别的含义？”（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