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意外？”尹子峰听了有些生气，“你以为我会相信你这样的解释？你们为什么要把所有工作人员撤走，然后封锁了VR城，并且在方圆几公里之内，都不许任何人进入？”

关应海没有回答，只是微笑着，看着尹子峰。

“还有……”尹子峰继续说道，“按照VR城平时的规矩，如果玩家向游戏中的虚拟角色提问，要求它对自己是真人还是虚拟角色做出说明，虚拟角色是不能说谎的！这我没有说错吧？而在这次大赛中，虚拟角色却不受这个规则的制约，可以随意假扮成VR城的工作人员……这也是你们刻意安排的吧？”

关应海没有否认，面带微笑，在帐篷里来回地踱着步子。

“……更不用说，你们还利用VR隐形眼镜，改变了玩家的外貌，让我们难以分辨其他玩家的真实身份……”尹子峰说着说着，不由有些愤怒，冲着关应海用力地挥了挥手，“如果没有这些问题存在，又怎么会给坏人机会，让他们有了借口，做出这样的事情……”

“嗯……”关应海点了点头，说道，“你虽然还是个学生，可是你这些话，说得很有道理……”

“很有道理？这些事情，难道你们没有事先预见到？还是这就是你们刻意安排的？”

“你要知道……”关应海不置可否地说道，“在肮脏的人性面前，不管有没有别人刻意安排，那些将要发生的惨剧，一件都无法避免……”

“你说这件事情无法避免？”尹子峰激动地说道，“这纯粹是在说谎！我们每一个玩家的身上，都穿着最新式的数据传感衣！数据传感衣有什么用处？！除了帮助玩家与游戏角色互动之外，它还能让你们通过大赛的主电脑，清楚地了解到，每一个玩家的真实状态！只要有一个玩家出现重伤或者死亡的情况，你们立刻就能知道！既然这样，你们为什么不及时出面叫停比赛？为什么要到这么多玩家出现了伤亡，你们才……”

“年轻人，消消气……你听我解释……”关应海仍然显得非常平静，他微笑着拉过一把椅子，坐了下来，“我刚才说的，将要发生的惨剧，指的并不是这次大赛……当然，这个解释起来会有点儿复杂，我想我们最好还是绕过这个问题……我只想告诉你，你在VR城里见到的情形，那可以理解为真正惨剧的一次预演，因为它实在是小得微不足道……但是，正是因为我们看到了这次小小惨剧的完整经过，这也许能够帮助我们，避免未来发生真正的惨剧……”

“嗯？你到底在说什么？”尹子峰听得云里雾里，在感到好奇的同时，他的怒气也消减了一些。

“有些事情，我没有办法全都告诉你……我想你也知道，我们所生活的这个世界，其实比你所能想象的，要危险得多……毫不夸张地说，它随时都处在毁灭的边缘……为什么？因为人性！因为丑恶的人性！……所以，有一天，当有人发现，他们找到了一个办法，可以避免这种丑恶的人性，毁灭我们所有人，他们就像抓住了一根救命稻草，想要不惜一切代价，把这个办法付诸实施……可惜的是，这几天VR城里发生的事情，恐怕要让他们这些人失望了……”

关应海的话非常隐晦，但是尹子峰还是从中听出一些重要的内容。“我怎么觉得，你的意思是说，这次的VR游戏大赛，是有人在拿我们这些玩家做实验？”

关应海仍然是一副不置可否的表情，说起话来也模棱两可：“年轻人，我知道你很聪明……所以，有关VR城发生的事情，我相信你会听从我的劝告……你明白吗？这对你有好处……”

“听你的劝告？什么劝告？不要把事情的真相说出去，对吗？”尹子峰冷冷地说道。

“是的，这是最基本的一条忠告……”关应海点点头说，“当然，你还可以配合一下我们，多做一些有益的事情……”

“如果我偏要说出真相，那又怎么样？”

“那结果你应该也可以想象……毕竟，作为大赛不多的幸存者之一，同时又夺得了大赛的最终大奖，那很容易会引起一些不好的联想，那会为你带来难以想象的灾祸……而VR城的调查和互信联盟的宣传，可以帮助你摆脱这样的麻烦……”

“我没做亏心事，你说的什么麻烦，我根本不怕！”

“不要这样说……我想你不会不知道，在我们这个时代，想要扭曲一件事情的真相，实在是非常容易……”

“你这是在威胁我……”

“我只是向你指出事情发展的必然结果，即使没有人刻意这样去做，真相也仍然会被扭曲……而我的提议是，让我们帮助你，避免这样的结果发生……我希望你认真地考虑一下……”

“在我正式地考虑这样事情之前，你再回答我一个问题……”尹子峰已经完全平静下来，他认真地看着关应海，想要弄明白他说的到底是什么意思。

“什么问题？”关应海问道。

“你刚才说的，避免丑恶人性毁灭世界的办法，那到底是什么？”尹子峰紧紧盯着关应海的眼睛。

“电脑……”关应海声音低沉地说道，“运算能力极为强大的电脑……”

“就是互信联盟为这次大赛捐助的主电脑？”尹子峰惊讶地追问道。

“年轻人！我已经说的够多了！好奇心太重，那其实是一个致命的缺点……”关应海说道，“你还是不要问那么多，接受我的提议吧！这对你有好处……”

尹子峰咬紧嘴唇，认真地思索着。他想了一会儿，再次问道：“你们还要我配合你们什么事？”

“是的！确实还有一件事情！”关应海说，“那就是有关这次大赛的奖金……”

“嗯？什么？你是说我得到的奖金？”

“没错……”关应海点点头说，“九千八百枚互信币的大奖，那是你应得的奖励。但是我们希望，你能够同意，这样一笔奖金，将会以债券的形式发放给你……”

“债券？我没明白那是什么意思……”（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