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理解得没错……”斯格尔点点头，回答说，“我们最初交给总控系统的，是一个确定的剧本，或者说，这个梦境故事，本来有着非常明确的故事走向……但是，这个故事到了总控系统那里，剧情就开始有了各种各样的变化……”

“在这个过程中，‘仙境’中的道教神仙，他们的地位高低就发生了变化……”

“嗯……你所说的道教神仙，其实也就是梦境游戏中的NPC，它们之间的关系发生了变化，故事的剧情也就变了……”

“所以说，NPC之间的关系不同，就代表了不同‘衍生任务’之间的关系……”

“对，就是这个意思……”斯格尔点了点头。

秦在一旁听得有些糊涂，于是她问道：“等一下，我没跟上你们的思路……也许是因为我对《仙名道义》中的情况不太了解……可是，你们说NPC的关系发生变化，那是什么意思？游戏中的NPC，难道不是在梦境程序的开发阶段，就已经设定好了？”

秦想了想，又说道：“我记得曼洛曾经解释过，不同的‘剧情中心’，实际上代表着梦境故事不同的发展方向……但是，按照我的理解，具体到某一个剧情，那应该也是事先设定好的才对……那只不过是让玩家多了一些选择的机会而已……”

“我想，斯格尔刚才的讲解，说的就是这个……”奎尼向秦解释道，“因为总控系统的关系，《仙名道义》中的NPC，恰恰不是预先设定好的……”

“嗯……”斯格尔也点了点头，但是他又补充道，“或者说，它们是在我们事先设定的基础上，又有了很多变化……”

“如果真是这样的话……”秦思索道，“在某种程度上，那些梦境玩家，其实是在总控系统的设定下，参与梦境游戏……”

“也可以这样说……”斯格尔说道，“但是，能够参与这一部分游戏的玩家，人数非常有限……”

“这就是你刚才说的，只有极少数高级玩家才能进入所谓的‘仙境’？”奎尼说道。

“是的……”斯格尔说，“实际上，‘仙境’中的这一部分内容，很早就在独立运行了，‘玩家’一共只有几个人，因为他们参与这部分梦境，就是为了研究‘衍生任务’之间的关系……”

“独立运行？”秦有些疑惑。

“是的……只是到了最近，这部分内容才和《仙名道义》结合在一起，成为一个完整的梦境故事……否则的话，你们完全可以把它们看成是两个独立的梦境游戏……”

“这两部分内容怎么结合在一起？”奎尼也追问道。

“啊，当然，这就是你最开始提出的那个问题，不是吗？你想知道，‘洞天福地’与‘仙境’之间，到底是什么关系，对不对？”

“是的……这个问题让我困惑……”奎尼点点头说。

“嗯，你可以这么理解……”斯格尔思索着，怎么把这个问题解释清楚，“这两部分内容，其实各有各的目的，只不过其中有些目的彼此重合，所以，我们就把这两部分内容结合起来，成为你现在看到的样子……”

“您说的目的，指的是……”奎尼还是没太明白。

斯格尔解释说：“对于‘洞天福地’这部分内容来说，刚才你们也听到了，无非就是那些嘉宾讲到的，什么‘生活共同体’啊，什么按照‘叙事伦理’的逻辑进行教化啦，要形成新的心灵秩序，形成新的社会秩序啊……等等……他们的目标，是通过这个梦境，筛选出，或者说训练出，一部分优秀的玩家，将来就可以以这些人为核心，在我们的现实生活中，推行新的秩序……”

“嗯，听起来，这像是一个雄心勃勃的计划……”奎尼点点头说。

斯格尔又说：“至于‘仙境’这一部分内容呢，它的目标，就跟原来一样，仍然是要对总控系统的各种‘衍生任务’进行研究，或者说那是测试也可以……只不过，现在的总控系统，运算能力更加强大，所以，我需要更多的人手……当然，这就涉及到，我要找到什么样的人，才能完成这样的测试任务……”

“那就是你刚才提到的高级玩家……”秦说着，看了奎尼一眼。她在猜想，奎尼曾经提到，他进入‘仙境’的经历，那就意味着，他已经算得上是《仙名道义》的高级玩家。

“是的……”斯格尔回答说，“所谓的高级玩家，其实是要满足一定的条件……因为你们也知道，梦境程序的内容，有可能会对玩家本人产生一定的影响；而‘仙境’部分的剧情，恰恰又是在总控系统的主导之下生成的，我们当然不希望，这一部分内容，对参加测试的玩家产生不利的影响……”

“也就是说，按照‘叙事伦理’逻辑筛选出来的优秀玩家，恰恰符合你选择测试玩家的标准，是这样吗？”奎尼说道。

“太对了！你反应很快！……这就是我刚才说的，这两部分内容，有些目的是重合的……”

“那么托维奇呢？托维奇有没有参与你的测试？”奎尼突然问道。

“托维奇？”斯格尔显得有些惊讶，“不不，他跟我的测试没有关系，他对总控系统的事情不感兴趣……我刚才已经说过了，他参与这个梦境游戏，最主要的目的，就是为了从中找出，与数据源有关的重要信息……”

“但是，托维奇的梦境角色，也就是高璿方丈，对于所谓的‘得道成仙’，也很感兴趣……那是不是意味着，他也曾试图进入‘仙境’……”

奎尼说着，又把高璿方丈在老君洞中修炼的事情简单说了说，并且提到，高璿试图看破人生大梦，并且把这作为成仙的一种尝试。

“据我所知，他这样的做法，跟成不成仙，可没有什么关系……”斯格尔笑了笑，说道，“至少我很确定，他这样做，绝对进不了‘仙境’……其实你们也明白，玩家一但进入梦境，他的想法，并不完全受他自己意识的控制，所以，托维奇在梦境中有这样的表现，其实也很正常……”（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