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2. 一世长安终难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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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边白墨倾沿石子路上到浮梅阁之后,并未找到牧洛笛,反倒是在梅林里的顾尘清发现了正在和身边丫鬟一起偷偷观察几个名门闺秀的七福晋。

他微眯了眸,想起了她于浮光之中,问十三的问题。无关风月、只为真心?略带自嘲地一笑,将手中的竹笛微微抬起。一曲清婉的水调歌头,便缓缓传出了梅林。

听到熟悉的笛声,牧洛笛微微一顿,立刻吩咐身边人道:“阿来,你将我们先前观察的女子列出,准备好彩礼的清单,让孟连领了我们先前选好的媒婆,上门提亲去。阿荷,你继续观察别的人。那些对上眼的就算了,由着他们自然发展去。对了,记得让阿兰看好清风苑里的女人。”

待阿来和阿荷领命走远了,牧洛笛这才寻声而去,见顾尘清坐在林中的石椅上,手边放了一壶梅花酿,不由愣住。他竟然会水调歌头?是莺儿教他的?

只一瞬,牧洛笛便敛回神思,浅浅一笑,走近了他。一边抬手拢袖,替他斟酒,一边却又劝道:“左相大人有独酌的雅兴,自然是好,不过终归冷清了一些。所谓独乐乐不如众乐乐,到底还是跟大家在一起,有意思些。”

顾尘清停下来,抬眸望着盈然而立的牧洛笛,微弯嘴角道:“戏看多了,终是会乏的。你的曲水流觞宴,立意虽是新奇,说到底,不过也是一场新戏。倒叫它本身的意蕴,有所折损。”

他一语中的,牧洛笛嘴角的笑意一滞,越发苦涩:“说的也是。不曾想,有一日我也会用自己所喜的事物来做戏。到底,是身不由己罢。”许是觉察出自己情绪有些外露,她眸光一敛,又转开了话题。

“听十三说,左相大人有些事情,需要我亲自解释。不知大人要我解释什么?正巧,我也有个疑惑想要问问大人,不如我们今日便一次说清吧!敢问左相,为何要杀了那个舞姬?”

端起她斟的酒,顾尘清一仰头,悉数饮尽,神色淡淡道:“不过一个舞姬,倒值得七福晋这般在意。你对逸王爷的心思,未免太重了些。既然连小小的舞姬都容不下,为何为难自己专门设宴,定要给他纳妾呢?”

心知他有所误会,牧洛笛失笑,见他又要斟酒,这才止住了他,道:“你身子不适,不宜多饮酒,便适可而止吧!”顿了顿,才继续道,“我自然也不会为难自己。你怕是不知,这曲水流觞宴的真正意义。”

“顾某愿闻其详。”他的眸光一直放在她按住酒壶的指尖上,淡淡道。

“不过是以才会友,以酒会友。曲水流觞酬知音,这便是本意。只不过,今日生生被我变成了相亲宴会,到底算不得是真正的曲水流觞宴了。本想着左相大人不宜饮酒,不来也在理,不想倒是真请动了大驾。左相大人如此人才,想必是众多女子心之所系,不妨也去瞧瞧可有心仪之人。”笑着摇摇头,收回了手,牧洛笛也放开了胆子,拿他打起趣来。

这不是演戏,也非刻意接近,到底她不是一个时时能入戏的女子,尤其触及她心之所喜时,最不能虚假半分。她也相信,这世上真诚是最无法让人抵抗的。她对顾尘清真诚,也不过想换得他的一点真诚。

然而,顾尘清只是淡淡敛回眸光,看着她的眸中一派明净,呢喃道:“曲水流觞酬知音?呵,到底是逸王爷身在福中不知福罢。”眸光最后落在她脸颊上那道浅浅的疤痕和脖颈上隐约露出的淤青上,忽然莫测起来。

“兮儿!”不远处的呼唤声打断了两人的对话,牧洛笛回眸一瞧,正是二哥白墨倾,这才抱歉一笑:“这林子里湿气重,左相大人身子不好,这梅花酒虽是好闻好喝,可实在有些冰凉,不如早些进屋温着酒喝罢!我就不相陪了,您且自便。”

顾尘清看她渐渐走远,这才苦笑一声:“你说的对,有些事情,确是身不由己。”话落,自顾起身离去了。到底,不知还有谁,能如她这般怀着如此真诚坦荡的心怀来与人演戏呢?终有一日,她还是会因此而伤罢。而他,又能如何呢?

见四下无人了,白墨倾悄悄握了握牧洛笛的小手,问道:“多日不见了,你好不好?有没有人与你为难?”眸光落到她脸上已经淡极的疤痕上,眸光一寒,“这是怎么回事?竟然有人敢对你动手?”

他的语气里是急迫、是心痛,这样的情绪不仅让牧洛笛感到惊讶,就连他自己也未曾料想。他们都清楚,她已经不是原来的那个白家小妹了。

牧洛笛不动声色地抽回了自己的手,极其自然地揽了揽耳际的散发,笑道:“左右不过是几日前被指甲划破了罢,也不是多大的事情,二哥急什么?我很好,倒是不知道白家怎么样了?你知我不会傻到故意去招惹七爷的。今日之事,也只是脱身之计,别无他法。”

话语间多少有些无奈地自嘲。心里却道,幸好脖子上的淤青被重重衣领给挡住了,否则还不知会惹出多少事情来。那日之事若是传了出去,一场暴风雨也就在所难免。并非她帮着上官逸,而是在这种敏感时期,她不想多惹是非。至于当日的目击者,上官逸自然会处理好,无需她多事。

“我知道你不会刻意招惹他。可你实在太心急了,逸王爷已经开始在怀疑你了。”白墨倾俊朗的眉眼间有些莫名的情绪,却只能如此。

牧洛笛的眸光眺向远处热闹的浮梅阁,毫不在意地耸耸肩,道:“既是迟早的事情,早些迟些又有何妨?只不过,就算是滴血验亲,我还是白翳兮。他不能不承认。除非你们这有什么换魂大法之类的秘术,可以让他确认眼前的福晋不再是与他拜过天地,一心念着他的那个女人了。”

所以,其实无论白二哥和十三帮不帮她圆谎,都没有任何人能有确凿的证据证明她不是白翳兮,除了她自己。可笑的是,时间一长,连她自己都有些忘记当初那个可以乖巧地听老妈的话努力学习各种被期望的技艺,也可以顺着自己的心意跑到任何一个神秘的地方探险的明媚无忧的牧洛笛了。她被困在笼子里,得不到解脱。

而这一点,是在她先时看到十三给她的画时,才突然醒悟过来的。或许,还不算太晚。

白墨倾闻言,眸中闪过一丝痛惜。不知是为了自己当初疼爱的小妹,还是为了眼前这寄住于她体内的一缕孤魂。这个女子,太过聪慧,双眸太过清明,却不得不勉强自己接受污浊。只好劝道:“有时候,糊涂一点,不是很好吗?过去,小妹就从不想那么多事。活得潇洒,不好吗?”

牧洛笛闻言,却是幽幽一笑,叹息道:“二哥,你终究不够了解兮儿。她不是潇洒,只是不得不潇洒。她若真的潇洒,又岂会栽在了上官逸的手里,赔上了一生还不够?”

话音刚落,就听见几声轻咳。牧洛笛和白墨倾同时循声望去,只见上官逸带着四爷、五爷、八爷、九爷、十爷以及十六这些个兄弟就在他们身侧不远处。他们最后的对话,毫无疑问已经落在了几人的耳里。这从上官逸那张已经冷得不能再冷的脸上就能看出。

“兮儿刚才将自己称作她,却是为何?当初也不知是谁跪在大殿外苦求父皇赐婚呢。”五爷逮了好机会,上一回生辰宴上被这女人破坏的郁结之气,犹在心怀。这一回,手握重兵的白维衡已然出征,到底可以发作一回。

牧洛笛见那么多人都在,对他的刻意挑衅,也就忍下了,只是淡淡一笑,道:“因为过去的白翳兮已经死了。那个求着赐婚的白翳兮,一心只求赐的那个人是个良人。可如今的白翳兮,求得不过是一世长安。五哥,也莫要拿当初的孩子话来笑话兮儿了。”

看着她从容不迫的模样,几乎所有的人都发觉到这个女人已经长大了。只是他们都难以想象,到底是什么,能够让当初那个唯恐天下不乱的妖孽,在短短一年之中就变成了这般的淡然。除了上官逸脸色越来越差之外,众人都有些好奇地看着她。

“所以,我求一世长安,也希望各位爷只简单地将我当作亲人相处。兄弟间有些是非曲直的事情,总是难免,当是兮儿任性一把,但求莫要将我拉扯进去。因为兮儿真的胆怯了,只盼着身边的亲人都能够一世长安。”牧洛笛淡淡绽开一笑,却异常认真说道。

只这一句话,直落众人心底。到底亲人二字,他们早就已经忘怀了。一世长安,是他们对自己的奢求,却变成了她的希求。若说没有一丝动容,该是怎样的铁石心肠才够形容。就连寒着脸的上官逸,眸光之中,也变得复杂起来。

或许,就在这一刻,他确定自己错过了她的变化。那原本易于掌控的女子,已在不知不觉中变得越发遥不可及。甚至,他有一种感觉,或许,穷尽这一生再也不可及。这样的感觉忽然让他觉得懊恼不已,顿时拂袖而去。

众人一瞧这情景,自然也不好继续打扰,纷纷寻了理由,继续吃喝玩乐去了。白墨倾本想安慰她一番,却被喜好书画的四爷连拖带拽地缠走了,非要去鉴定鉴定今日那些才俊们的画作。

牧洛笛看着他们一个个走远了。忽然就蹲下了身子,双手环抱住自己,落下泪来。亲人?一世长安?她知她终有一日会被自己所愿,伤到体无完肤。可,她却仅有此愿。也唯有此愿,将就不得。(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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