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0、第一百零一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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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年, 你这么年轻, 还是别挑战了, 你不知道每年要死多少人吗?再说了,没有特别的身

份执照,未成年是不能挑战的。”

世界树的五百米处, 木质楼梯的尽头, 有个报名攀登世界树的木亭子,而管理报名参赛的大叔看到上条便好心提醒。

上条当麻摇了摇头, 谢绝了他的好意, 并掏出了贵重的宝石悄悄交给大叔,完成了登记。

这里每年都有挑战世界树而死亡的人,所以在攀登之前必须签署文件, 上条当麻没看懂密密麻麻的文字,简单的概述一下, 就是如果造成意外伤亡时,后果要由自己承担。

大叔向他概述了文件的内容,并把手环戴在他的手上。

“快要撑不住的时候就按下手环上的按钮, 我们救援部队是很优秀的,十分钟内一定赶到。”

上条当麻点了点头, 但也没把救援的事情当一回事, 他已经走过了无数关乎生死的危机, 也从没想过性命会因此得到保障。

不需要回头路,他要做的就只有到达终点,在那里见到一方通行。

没想到还会在这个世界上爬树啊, 上条想着。

因为他是顺着树皮的生长纹徒手攀登,只带了一个背包,没有做任何的准备,而在他附近的挑战者们多多少少都带了点攀岩工具,所以他显得格外显眼,有人佩服他的骨气和勇气,也有人嘲笑他的无知和鲁莽。

上条当麻都没有在意,很快超过了其他人。

在这场攀登之中,最消耗体力的恐怕是人们自身的想象力,过于高耸的世界树让人迷失了距离感,不知何时才能爬到顶端,这同时也放大了他们对死亡的恐惧。

虽然并非自愿,但上条当麻早已跨过了这一层障碍。

想想树干已经小了一圈,或许他已经在中上层了。

高空的风很大,上条当麻的眼睛被吹得有些生疼,而疲惫感也有些席卷上心头,他攀登的很快,消耗的体力自然也多。

要不要休息一下?

上条想着,扭头一看,发现已经能看见无限渺小的城镇和熠熠闪光的地平线,似乎触手可及的积云也染上一片金橙的颜色,很快就会到夕阳西下的时间了。

这样的话,就更加不能错过这个机会。

上条当麻深吸一口气,拿出百米冲刺的气势向着树顶进发。

而在树顶的上方,是个巨大的鸟巢。

上条当麻惊了惊,爬上了鸟巢,却看见比他大上几倍的小怪鸟,他们嘴里叼着的虫子都比自己大上一圈。

“终于到了吗?”上条当麻干脆躺在鸟巢中,躺成一个大字休息。

或许是打扰到它们休息了,几只颜色各异的鸟儿发出怪异的叫声,一方通行也因此发现了躺在鸟巢里边的上条当麻。

“你就这样躺在这里是准备当这些幼鸟的储备粮?”

上条当麻眯起眼笑了,“上条先生可是一路爬上来的,需要休息一下。”

“白痴,干嘛特地爬上来?你喊一句我就能把你送上来了,非要傻乎乎把自己累死?”

“因为亲手爬上来找你才显得更有诚意啊,靠你的能力岂不是显得很没诚意?”

“哈?真不知道你在想什么……”一方通行正想继续说下去,而叽叽喳喳的怪鸟却似乎凑过脑袋向他示好,因为站在鸟巢边缘,一方通行差点被凑过来的脑袋挤出鸟巢,无奈之下,他只好往鸟巢里走一点,可它们却差点把一方通行挤成肉饼。

一方通行朝着几只鸟发了一通脾气,这才让它们安静下来。

“怎么样,树顶上有什么秘密,或是你想要的线索吗?”

“没有。”

“我想也是,金想给我们看的,恐怕只是世界树顶端的风景呢。”

上条当麻起身站在鸟巢旁,一方通行也站在他的身边,难得安静地望着夕阳落下的方向。

金想给他们看的,恐怕只是这样的风景,顺便让他把握机会吧。

最后之作恐怕也是意识到这一点,才带着茵蒂克丝去研究种子的。

所以,他也不能辜负他们的一番心意。

“[大天使的气息],你根本不准备用在自己身上,我说得没错吧。”

“你果然知道了。毕竟我跟你说过,我对治好自己的伤没有兴趣。”

上条当麻点了点头,其实最后之作也知道这一点,所以才会和自己选择了同样心仪的指定卡。

不过,他答应要给最后之作保密这件事情。

“大富翁想要救的爱人死了,那张大天使的气息不是给大富翁的,更不是给你自己的。这么一来就只有一个可能了,你准备回到雄英,把这张卡用在欧尔麦特身上。”

常年面临留学危机的上条当麻,现在却十分清楚学园都市最聪明的学生想要做些什么。

知道已经没有隐瞒的必要,一方通行也干脆向他坦白。

“欧尔麦特很像你,他为了最后之作被恋查打伤了,虽然在那之后应该好好休息的,但以那家伙的性格肯定不会歇着,而是会继续英雄活动。他之前就受了重伤,这只是在透支生命。这张卡就当是他救下那个小鬼的回礼,这样人情就还清了。”

“这样也不错。”

人有主动逃避危险的本能,而英雄往往都能克服这样的本能去拯救他人,对于这种人来说,大概只要有人得救就足够了。感谢也好,崇拜也好,那都是其次的东西。

欧尔麦特一定是这种人。

他觉得一方通行应该是明白这一点的,可他就是别扭到想要表达感谢也要找个足够说服自己的理由而已。

“我还没告诉你从游戏里拿出来的卡片是什么吧?现在可以告诉你了。”

上条当麻卸下身上的包,那里面装着从贪婪之岛中带出来的三张卡片。

“一张是[隐秘斗篷],它可以连同人的气息一起藏匿,真正危险的时候,可以将最后之作和茵蒂克丝藏起来。”

“还算不赖吧,还有一张呢?”

“接下来的一张……完全是我的私心呢。”

上条当麻轻笑,用左手拿起那张卡片,展示给一方通行看。

那是指定卡第79号[彩虹钻石],如果用这颗钻石做礼物求婚,成功率是100%。

只要宝石还在手中,那么两个人就永远不会分离。

“该死,你这家伙是认真的吗?”

根本没想到上条当麻会做出这么狡猾的选择。

一方通行已经无法再掩饰自己的任何惊讶之情,同时打开了电极。

怎么可以让他得逞?如果因为宝石的功效所答应下来,那样的东西根本不算数,那只是被某种力量操控。

不是真心,根本不能算数,他不值得被爱,也配不上条当麻这样的人。

他猛地伸手抢夺,但上条当麻以更快的速度回避开来,看来他早就想到自己的反应了。

“等等,等一下!不要激动,我还没说完!其实我拿的不是这张卡!”

“你在说什么——不,是用了[拟态]的咒语卡?”

拟态可以使一张卡变成另一张持有的卡,在他们开始游戏后不久,一方通行也曾经试着将荷尔蒙曲奇的卡片变成怀孕石,让上条当麻触碰。

结论得出,他的右手在短时间轻轻触碰卡片时,只会消除[拟态]咒语卡的效用,原卡本身的效果仍旧会被保留。

一方通行不爽的咋舌,一如既往地露出厌恶般的神色,安静下来,准备听他好好解释。

“怎么说呢?其实在看到这张卡片的时候确实心动了一下,也因为其他卡片动了很多歪脑筋,我确实想过,要把这张卡片带出去,要和你一直在一起也好,求婚也好,如果只是用这张卡就轻易达成就太狡猾了,所以,我决定靠自己的实力争取一下,直到你亲口答应为止——”

上条当麻神色缱绻,他的右手轻轻触碰这张卡片,[彩虹钻石]在一瞬间,变成第二张[大天使的气息]。

一方通行轻启唇瓣,最终什么都说不出来,他觉得自己的心跳得很快,非常快,简直吵得让他想把整颗心脏挖出来。

“我一开始就知道,你不会为自己去拿[大天使的气息],所以我决定,替你去拿这张卡片,这是我送给你的礼物。拜托了,连同我的心意一起收下吧!”

一方通行没有接过卡片,他沉默着,以干涩的声音坦白:“我并没有你想象的那么好,最初吸引你的是铃科百合子,那个漂亮女孩一开始就不存在。那是我为了保护最后之作所戴上的假面,你喜欢的是假象,是虚伪。”

“不是,我……!”

“不是?有女生和你走的这样近,你就没想过亲亲她的嘴?或是搂着她的腰占点便宜?”

一方通行邪恶地笑着,和平常一样说着骚话,可这和之前有点不太一样。

上条当麻愣了一下,摸了摸鼻子,没有理解考官大人的用意。

如果说没有又太假了,他可能会被当做骗子被他生气的从世界树上扔下去。

如果就这么承认了又好像色胚一样,那一定会被蔑视地从世界树上踹下去,还有,他真的不会跟自己吃醋吗?

“说了你可别生气,不管你是什么样子,我都动过一点歪脑筋,嗯,就一点点哦。”上条当麻别过头。

“……我有哪一点值得你这样做?”我又有哪里值得你喜欢呢?

紧接着,他听到了无比严肃的回答。

“是灵魂。”

“?”

“你的一切都值得我这样做,我喜欢的是你的灵魂。”

“我记得有句话,过于频繁的交流会给人一种恋爱的错觉,会交杂出喜爱的假象,你对我的感情大致也是如此。”

“我说的都是真的,因为我是个笨蛋,所以不明白你说的那种道理啦!我不是诗人,所以不会什么甜言蜜语。我就是单纯地觉得你很好,我很爱你,甚至想独占你!我知道我还是半桶水,或许我配不上你,还有些自不量力,可我还是想以一般人的身份,和你成为恋人,最后成为你的家人。我是认真的想拿着彩虹钻石跟你求婚的!让我一直留在你的身边吧!”

大风吹拂着凌乱的刺猬头,上条当麻看着他神色紧张,而一方通行同样注视着他那海蓝色的眼睛,那双眼睛像是悄然包容一切的海,也像是融化千年雪域的烈阳。

“没关系吗?我可能会伤害到你。”

“不伤害任何人,可能这辈子都无法爱上任何人了吧?”

啊啊,这家伙到底在说些什么啊。

配不上他的,自不量力的,明明是他啊。

“上条当麻,我是不是这辈子都赢不了你啊?”

一如既往厌恶的语气。

但是,一方通行迟迟没有拒绝他。

因为上条当麻,他似乎开始喜欢上这个世界了。

它找到了自己在这个世界上存在的感觉。

抬起头的瞬间,上条当麻好像有一瞬间看到了天使的笑颜下闪烁着晶莹的泪水,但那应该是他的错觉。

“那就到死都留在我身边吧,我不会允许你擅自离开的,致死都不允许。”

那一天,一方通行漫长的自我毁灭之路,终于走到了终点。

那一天,他们站在世界之巅,把彼此美丽的梦境变成了现实。

作者有话要说:  一方通行心里一直都有教主,穷追不舍才是正解啊!

当麻的敌人一直都是害怕接触美好事物的一方通行,他要做的就是竭尽全力把一方通行的这种想法驱逐出去。

总之,终于让他们在一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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