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每次看到翠莲，何桑都会不由自主的想起他们昨晚疯狂的行为，她那层薄纱下的肌肤说真的，现在回想起来他竟然有点恋恋不舍，真是犯贱。

难怪杏花楼里总是有一些熟客，以前他不懂，以为那些男人只是图一时兴趣过来玩玩而已，可当他自己亲身体验之后才发现，人真的是会对某个人的身体产生依赖，会上瘾。

好在他只是第一次，自己克制克制还是能够忍受的。

“翠莲，你怎么不在屋里休息，跑出来做什么？”

已经降了温的嗓子现在好了许多，多少能够含含糊糊说几句话。

“我……我没……没事，就是想在这儿，等你。”

翠莲的话让何桑的心猛地一抖，一时之间不知道该如何向翠莲开口，自己要离开的事实。

他心里很清楚翠莲对自己的心意，但他却不能回应她，他终究给不了她幸福。

何桑看着眼前的翠莲，低着头，不知道该说些什么，良久才抬起头，看着翠莲的眼睛。

“翠莲，我有件事想要跟你说。”

“你说。”

翠莲似乎已经预感到什么，尤其是看到何桑犹犹豫豫吞吞吐吐的样子，她就知道自己猜测的肯定没错，他要离开。

“我……我现在就要走了。”

本以为自己已经做好他离开的准备，可当他真的说出这句话的时候，翠莲的心还是会有种被人用刀狠狠刺了一刀的感觉，那一刻差点疼到无法呼吸。

但他终究是要离开，不过早晚而已，自己不可能一辈子捆绑住他，与其如此倒不如爽快的放他走，祝他幸福。

“那很好，你……你终于可以过上正常人的生活，祝福你。”

翠莲的声音很轻很轻，就像能被林间的微风吹走一样，何桑站在她面前半天说不出一个字来。

“你会不会恨我？”

翠莲摇摇头，含着温柔的笑：“不会，我，很感激你曾经为我做的一切，真心的感激。”

“对不起翠莲，真的很对不起。”

那一刻何桑伸手将翠莲紧紧抱在怀里，从来没有那一刻让他如此的痛苦过，尤其是在看到翠莲不哭不闹送他离开，这让他更加难受。

他宁愿翠莲哭骂着打他，说他不负责任，可偏偏她没有，而是如此的善解人意，让他越发自责和难受。

时间一点点的流失，太阳越升越高，距离巳时也越来越近。

何桑努力控制了情绪，轻轻松开抱住翠莲的手，看着她努力露出了一个笑容来：“如果你愿意，等我有一天有了银子，一定回来为你赎身，还你自由之身。”

每个坠落在这种风尘之地的女子，从开始就一直期待着会有哪一天有个男人出现来对自己说出这样一番话。

倘若这句话是以前的何桑说出来，翠莲肯定相信也很愿意，但现在她觉得一切都不一样了，何桑已经不是以前的何桑了，就算有一天他为自己赎身出去，应该也不会要她，与其出去被万人唾弃，倒不如继续呆在杏花楼终老更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