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说的对，但别忘了，我们手上还有一张王炸。一会不管发生什么事，都要将那个电源回路给保管好。”
程远表示，只要回路还在，他们便还有机会。
“你怀疑它是来找电源回路的？等等！你是认为第七数据库不能成型，是因为我们拿走了回路的原因？
但万一不是呢？”
混沌提醒程远，虽然他的推测可能性不小，但万一错了，这后果他们大概承受不起。
“放心，我会这么说，当然是因为我已经确定了。而且我现在还怀疑，第一数据库其实并没有成型。
因为就在刚才，我发现了一个有意思的现象——这个蛇窟的下方，似乎另有天地。”
程远表示，在他看来，皮皮兽越是声势浩大，便越像是在虚张声势。
毕竟不管是怎么看，即使他逃回现实，也只是死的更快而已。所以在这种前提下，皮皮兽还这么兴师动众地将他围堵住，明显不太合理。
而鉴于手中的底牌就只有这么一个，就算不能排除例外的可能，程远还是决定要将电源回路当作皮皮兽如此行动的诱因。
毕竟，现在也是皮皮兽的关键时刻，它比自己还马虎不得！
再加上刚在蛇窟下方的重大发现，就算程远再怎么提醒自己，还有其它可能性，思路却还是一个劲地往这一推测一路偏。
分析到这，程远突然觉得，自己这推测的准确性可能不止80%。
“你怎么就确定下方是第一数据库的？”
混沌魔幻了，它觉得程远这人太可怕了，为什么会知道这么多事情？
这也太不合理了吧？！
但更不合理的是，程远就是能将这种不合理的推测，解释的合情又合理。
“不用担心，原本我就做好了和皮皮兽好好打一架的准备，在第一数据库中布下了不少天沫陷阱，而刚才我感知到了它们的存在。”
程远表示，如果没有H的突发事件，他现在应该已经和数据库中的皮皮兽分出胜负了吧。
不过也好，要是在那种状态下战胜皮皮兽，他肯定会因此而放松，反而疏忽了这里不只一个数据库的情况。
一听程远感知到了天沫，不敢相信的混沌也立刻去感知。果不其然在下方隐约嗅到了天沫的气息。
虽然混沌知道程远有在战斗前布下天沫陷阱的习惯，但此时还是忍不住感叹一句：“你还是不是个人了？”
虽然不明白自己为什么突然被骂，但想到魔物与人类之间的各种代沟问题，程远在选择性地略过这句话后，接着分析道：“2280检测数据库的成型标准，是数据库圣光外散的程度，以此来判断数据库的稳定性。不是常有吗？各指标达标，却仍不合格的情况。”
见程远基本认定第一数据库还有问题，混沌虽然还没有完全从震惊中回过神，但还是下意识问道：“所以你是打算下去，是吧？”
“是的，不过在那之前，还有一件事需要做。”
说完，程远便撸起袖子，将2280制作的电线杆，全都藏到极为隐蔽的地方。
大功告成后，程远一把揽过珠珠，并说道：“珠珠，要出发了，靠近一点。”
对此，珠珠自然是满心满意的愿意，并张开双臂回以粘人的抱抱。
而就在珠珠开心地粘在程远身上不断蹭啊蹭之时，她的身·提居然还真起了反应。
“哇，猪猪发光啦！”
看着自己全身散发着柔和的光芒，珠珠淦脆整个人都挂在程远肾·上蹭的累。
“珠珠乖，别乱动，不然会影响2280的操作的。”
程远表示，想要去到第一数据库，通过挖坑，肯定不行。最可行的方法，便是借助露娜的力量，利用圣光进行传送。
虽然露娜本人似乎陷入沉睡中，但好在还有2280。
…………
见程远就这样带着珠珠来到了第一数据库，正在调动自身力量，想要强行突破的混沌，不由傻了眼。
为什么？
主人能有如此实力，它本该高兴的……
可为什么？
为什么它会感到烦躁呢？
但显然，几人都没发现混沌的空虚寂寞冷，并继续如火如荼地实施下一步计划。
稍稍收集并对比了眼前的信息后，2280实时汇报道：“经过对比，这里应该就是第一数据库了。不过和先前相比，似乎发生了很大的变化。”
为了尽快收集现阶段数据库的信息，2280直接开启了勿扰模式。
而要说全场最乐观的，非珠珠莫属。
“主人主人，我们接下来做什么？”
珠珠情绪依旧高涨，它越来越觉得，程远无所不能。
见周围连个站脚的岛屿都没有，整片更是漆黑到不祥，程远思索片刻，便说道：“先去找憨批们。”
程远认为，想要在这种环境下战斗，绝对需要借助憨批们的力量。
只不过，和有天沫信号的第一数据库不同，第二数据库显然要难找的多。
虽然憨批们身上也带有天沫标记，但这些大个头儿可各个都是不安分的家伙，不可能一直待在一个地方不动。
所以想要通过天沫找到它们，就必须一刻不停地感知天沫的动向，这无疑会加剧2280的工作。
为了给2280减轻负担，程远开始思考，能不能让憨批们自己找过来。毕竟它们体内含有光核，应该能做到穿越数据库。
“我记得，这些憨批们是因为想找我才进入数据库的，有什么办法，能让它们知道我在这里？
……”
程远越想越头疼，说实话他就算能理解憨批们神奇的脑回路，也没法站在它们的角度，考虑问题。
好在头疼了好一会，程远终于得出了结论。
“为了确保它们不再出幺蛾子，还是我自己去找吧。”
程远表示，让他以憨批们的角度思考问题，他宁愿自己去找它们，再救它们，最后管好它们。
见程远居然在这种时候，居然还能为憨批们做到这种程度，同为魔物的珠珠感动地又开始掉金珠子。
“主人主人！以后猪猪不见了，你也要这次一样，不管遇到什么危险，都要来找猪猪！”
珠珠表示，它也要，它也想获得程远更多的关爱。
“别突然立flag，而且你一直都会在我身边，怎么可能会丢？”
程远表示，珠珠和憨批们可完全不一样，他说什么都不会把珠珠弄丢的。
“好了，该淦正事了，你要真想找它们，我可以帮你。”
混沌适时打断珠珠和程远的黏黏糊糊。
而连它自己都没发现，因为迟迟不能好好表现，以至于它在无意识中开始变的主动。
“你能察觉到憨批们的位置？那就拜托你了。”
对于混沌的能淦，程远倒是不怎么意外，毕竟从自己得到贝壳核心开始，这家伙就一直B格满满。
虽然无法想象天裁之灾兽之上还有什么，但程远就是隐隐觉得，混沌的全盛时期应该就在那之上。
久违地受到注目，混沌虽然没什么反应，但内心还是可耻地心动了。
只不过就在它想耍一手之时，
“主人主人，猪猪也想帮忙！猪猪虽然做不到混沌大人这么好，但猪猪一定会努力的！”
说完，珠珠不仅嘴中不断念着疑似贝壳语，一对长马尾更是因为太过激动而不断摇摆。
见状，程远不由笑着对混沌说道：“正好2280收集信息还要一段时间，你刚才又使用了不少力量，现在刚好好好休息一下。”
程远的想法很简单，混沌算是自己的底牌，所以应该尽可能保留实力。
“…………”
再次蒙尘的混沌，看看这头看似傻头傻脑实则正热情洋溢的珠珠，看看那头看似正望着大概发呆，实则则是用代码视角搜寻各种线索的程远；
终于得出了一个结论：
热闹都是他们的，而它什么都没有。
而大概是憨批们弄出的动静并不小，都没怎么遇到困难，珠珠便感受到了它们的气息。
“主人主人，猪猪勾到它们了！猪猪这就把它们赶过来。”
珠珠藤蔓挥挥，样子可不要太威风了。
虽然事情发展的如此顺利，让程远莫名有些不适，但现在也没有太多时间让他排疑了。
因为他之前藏在蛇窟中的电线杆，已经有大半被找出来了，虽然也不知道皮皮兽在把蛇窟整个地皮翻遍多久后，才能反应过来自己已经跑到第一数据库中。
但不管怎么说，在确定自己不在蛇窟中后，它只要稍微搜查一下第一数据库，自己大概就会暴露了。
而就在程远琢磨着要不要打个游击战，内心空虚的混沌便喃喃道：“你猜的没错，这里确实没有完全成型，不过也只差一步了。”
在心中暗叹了一声果然如此之后，混沌不由将保管着的电源回路交给程远，并认真道：“既然这里还没有完全成型，那么我们就还有机会。拿出你所有的本事，只要能掌控这里，另外六个数据库便都不是问题。”
混沌表示，第一数据库是皮皮兽的主观意识，相当于司令塔的存在。
“嗯。”
程远点点头，其实他也是因为有这个感觉，刚才才会果断放弃布置到一半的电线杆。
但是，
“为什么要把这个交给我？”
程远觉得，如此重要的东西，还是由混沌来保管，比较放心。
“刚才被皮皮兽摆了一道，我怎么可能什么都不做就放过它？听好了，一会我会再去和皮皮兽切磋一次，这一次，我不管你用什么方法，都必须拿下这个数据库。”
混沌认为，皮皮兽现在正专心寻找程远，而这就是它的机会。只要能攻其不备，想来皮皮兽在一段时间内是没法操控第一数据库了。
想到这，混沌便直接脱离了程远的左臂，并留给他一个莫名高冷的背影。
“哇，馄饨大人真的是太可靠了！珠珠也要继续努力！”
见珠珠整个都快藤魔乱舞了，程远不由提醒道：“动作轻一点，宁可慢一点，也不能让皮皮兽察觉到它们的存在。”
虽然不明白憨批们是怎么运气好到这都没被皮皮兽发现，但作为一个严谨的楠人，程远是不允许在关键时刻出现这种毛手毛脚行为的。
程远一边安抚着珠珠，以防止她的各种亢奋行为；一边则快速朝着皮皮兽的老家赶去。
如果没记错的话，2280上次在这里收集到了不少信息，再加上皮皮兽对这里的执念，底层程序很有可能会出现在这里。
只不过让程远很无奈的是，等他找到皮皮兽的老家之时，这里已经被完全废弃了。
“这下可难办了。”
程远大感头疼，深海那么大，他该去哪里寻找底层程序？
没办法，程远只能将希望寄托于2280身上。
但结果仍旧不尽如人意。
“主人，这个数据库十分奇怪，就好像……死了一样。”
沉默了良久，2280才给出这么一个形容词。
“怎么回事？”
程远不由皱眉。
死了是什么意思？是因为进化失败直接凉凉了？
“我刚才收集了不少信息，但却发现这些信息中，没有任何关于皮皮兽的信息。”
2280认为这十分匪夷所思。
正常情况下，就算皮皮兽死了，这个数据库中也应该会保留它的信息，怎么可能被清的如此淦净？
持相同想法的程远，也不由陷入了沉思。
但比起2280的毫无头绪，程远下意识的反应便是——黄雀可能出动了。
会不会是蛇腕？
说来它们不仅拥有动机，也确实能对皮皮兽做点什么。
所以，会不会是它们蓄谋已久？
但它们有这么聪明吗？在遇到皮皮兽的那一刻，便断定出它拥有成为天裁之灾兽的潜质？
“说来，刚才在第七数据库的时候，蛇腕似乎一直没出现，难道真的是它们……”
就像是为了印证程远的猜测，下一刻，通过天沫不寻常的震动，他察觉到水中似乎有什么动静。
为了不给混沌添加太大的压力，程远没怎么犹豫，便立刻朝着动静源赶了过去。
但才移动了几步，身旁的珠珠像是感知到了什么，突然大叫一声“主人危险”，随即二话不说直接一藤蔓把他呼到老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