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不错。”

程佳明轻描淡写的从加森托举的双手手掌上拿走了黑卡，这模样完全不像是拿走上十亿的资金，而更像是从某个摊主手中拿走一份加了培根的煎饼果子。

加森更加惶恐的低下头，而宁蓉蓉眼中却是闪起了灿烂的小星星，每一张黑卡在萝莉的脑海中换算后都是可以堆满猫眼大厦的糖果零食。

“先生们！”主持人拿着金话筒在灯光下神采奕奕，“让我们收敛心神，来看接下来的这一对组合。”

“来自C市已故著名钢琴家的夫人，舞蹈家陈琳女士，以及她从小就被培养，已经进入贵族音乐学院的陈琪琪小姐。”

主持人说完后有些利落跳下台，来到拥抱的母女身边，把话筒小心的凑到小女孩嘴边，轻声问道：“钢琴几级。”

“八……八级。”

“八级！”主持人把话筒收了回来，放在自己嘴边以一个夸张的语气吐出。而这时，全场也很配合的发出掌声，似乎在为一头牲畜每天吃健康的饮食而欣慰。

四面宽广的显示屏一变，有关这对母女的详细资料出现在其上，其中一些，甚至是很隐私的东西也在上面。看台上有着特殊癖好的人都在认真观摩，一些人怯怯私语，如同面临一道奥数题一样在做着笔记。

“他们在干什么？”程佳明问道。

加森耳朵一动，身为血族的他听力很好，只要集中注意力，便能听清这些话。

“回大人，他们在计算陈琳女士的价值，以及她女儿的培养价值。”

“价值？他们还想在这里有所回报？”

“是的。”加森恭敬的脸上流露出一丝不屑，伸出三根手指，“参加肉鸡场拍卖的客人有三类。”

“第一类，也是最小众的，满足自己的欲望，从这里买下所渴望，能肆意发泄的商品，充当性奴。”

“第二类，来自各大灰色组织的人口贩卖，以及一些恐怖组织。人口贩卖的对象可不是那些大街上拐人卖到偏远山区的低等贩子，他们游走在上层人士间，甚至进出口国外，在那里，会拥有更广阔的市场，东方美女对他们而言是一道难得的异国风味，这种感觉就像是您到国外旅行随后品尝当地美食的惊喜。”

“那真是卑劣。”程佳明笑笑，“恐怖组织是什么？”

“恐怖组织一直缺人手。”加森露出一抹有些古怪的笑容，“网络的发达也让现代人的小心思变多，说实话，越是在发达的地区，恐怖组织的洗脑手段越来越低迷，甚至曾经传出过有组织用三环内一套房来招募成员，结果却是连首付都没有付上。”

加森顿了顿，说出了一个有些啼笑皆非的的原因：“房价上涨了。您知道，这十几年，房价上涨的很快。”

“而现在，他们在这里购买这些已经失去人权的商品，只有一个原因。”

“自杀性袭击！”

一股寒风，仿佛在这个包厢刮过。

加森咽了口唾沫，接着说道：“那些曾经被购买过的商品大多都会被改造，女人们的面部肌肤都会被生生剥离，替换成其他人种的皮肤，这样才能伪造成其他国家的人。而她们的舌头也会被割下，防止开口泄露。然后这些人会被统一折磨，折磨到失去过去的一切记忆，心中只有仇恨，对整个世界的仇恨。最后，在某一天，她们或许就是那个怀揣炸弹，在闹市中引爆的人。”

加森的话让人毛骨悚然，程佳明皱了皱眉头，沉默了一下，“也就是说，我过去在新闻上看见的那些恐怖袭击，就有可能是某个从这里流露出去，被控制后重新改造后的人？”

“我不知道，但有可能。”加森认真回答：“我来自日本，据我所知就有名日本人被改造成为了黑人，死在了一次汽车炸弹中，对于改变人种，他们总会有办法，大人开始在您之前出价的那些人，就是这些组织的代表，他们往往不会亲自露面，而是伪装成商人的模样，这些团购的‘商品’，就是他们最好的目标。”

程佳明点点头，示意继续。

“第三类，便是上层大人物之间的游戏了，这也是最多的。”加森目光示意正对眼前的显示屏。

“现在大人您所看见的这对母女便是如此，她们已经达到了‘礼物’的标准。一些人可能早年丧妻，或者结婚不顺。中国有句网络段子说女人会坐在宝马上哭，但事实上，也会有男人坐在肥婆的腿上笑。这样的人并非太少，现在他们中的一部分人已然就坐在这个观众席上。”

“而一旦拍下这对母女，那么陈琳女士立刻就可以做为交际手段，和这些男人，或者是他们身后的肥婆搭上关系，成为合作上的伙伴。而她的女儿陈琪琪小姐可以做为养成的工具，在养大后无论是自用或者是做为礼物赠送，都很划算。母亲这么美腻，女儿相必也不会差，代价仅仅是一些不值钱的粮食。”

一口气说完这些，加森也有些松了口气。全程他也都在观察程佳明的反应，却发现对方从头到尾都是保持着淡淡的微笑。

没有惊讶……也没有愤怒。

加森越来越觉得看不懂对方，因为哪怕是自己，也有时会忍不住对这群人类中的渣滓感到鄙夷。而这位明显十分年轻，第一次听闻这些肮脏的内幕的大男孩，竟然一丝神态都未变化。

他真的看不懂。

“程佳明哥哥，那个小姐姐很可怜。”

一边的宁蓉蓉说道，意指舞台上叫陈琪琪那张满脸惶恐的小脸，从年龄上来讲，这可能就是个在读初三的小女孩，大不了宁蓉蓉多少岁。

“你不怕吗？”程佳明突然问道，而这句话也惊醒了加森。

是啊！从头到尾，除了面色不改的程佳明外，还有这个小萝莉！如果说程佳明他不了解，那么这个萝莉，莫非是怪物不成？

听到了程佳明的询问，宁蓉蓉沉默了一下，“蓉蓉……来过呢。”

“我知道了。”

程佳明抽出一张黑卡，重新插入读卡器。

“恶魔们，总归是要待在地狱的。但在此之前，蒙尘的天使们需要回到人间。”

程佳明说出了一段意味深长的话，随后，一串数字出现在其上。

“1800万！”

整个看台再次发出一阵嗡呤，刚刚卖力介绍完，走上台正准备开始拍卖的主持人一听到这有些整齐的喧哗，一抬头，果不其然的看到那链接着屏幕与某个似曾相识的包厢的绿色激光，以及同样夸张到让人觉得脑残的价格。

又是那个脑残！

要知道，在主持人的构想里，这对母女的价格最终也不会超过600万。

这个脑残真是有钱，主持人心想。但有人送钱准是没错，毕竟在这场拍卖里，一旦超过了原本对所拍商品预计的最高价格，做为主持人，是可以得到分红的。

今天这一场拍卖的分红，已经可以抵的上过去的百场！

虽然心中直骂对方是脑残，但主持人却觉得这脑残简直就是太棒了。笑容不自觉的扩散到了耳根，激动的拿起金锤悬空。

“还有竞价的吗？”他问了一句明知没有答案的问题，就连煽动性的专业用语都没加。

“还有吗？”

“成交！再次恭喜这位神秘客人！”

主持人毫无悬念的一锤定音，看台上同样爆发出掌声，只是没有上一次那么激烈。

人们鼓掌之余，不少人已经开始在猜测这位神秘脑残到底是谁？莫非是哪个新的堕落进这个圈子的大人物？

“恭喜大人。”包厢内，加森再次祝福道。

程佳明看着舞台上那对母女被礼貌的带领着离开，从拍下的这一刻开始她们就属于程佳明，肉鸡的标签被撕碎，他们会像对待客人一样对待客人的食物。

听上去有点绕口，但事实如此，这群丧失人性的家伙居然还保留着礼仪，让人费解。

“谢谢程佳明哥哥。”一边默默的宁蓉蓉露出一个微笑，语气真挚道。

“不用客气，因为……”程佳明突然看到了剩下的一堆黑卡，说出了一句让加森眼皮直跳的话。

“今晚，我包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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