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四、酗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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廖凯此时有些酒精上头,导致他说话声音也大的离谱,他这一笑,几乎全酒馆的人都听见了。

他的话刚说完,所有人都陷入了短暂的沉寂,那个刀疤壮汉……也就是卡尔莫洛夫,都露出了呆呆的神情。

而紧随其后的就是火山爆发般的哄笑,整个酒馆洋溢着快乐的气氛,而刀疤壮汉更是因为仰头的幅度太大而靠倒了椅子,摔在地上龇牙咧嘴的。

“先生,请您酒后慎言。”吧台后面的女侍者都摇了摇头,“骨化尸很危险,我们每个人都知道,但是您没必要太过夸张。”

“我他妈说的是真的!”廖凯站了起来,神色激动的吼出了声。

“好的好的,你说的是真的,你先冷静下来。”卡尔莫洛夫从地上爬起来,收敛起笑容一本正经的对廖凯说,“你冷静一下,好好说,毕竟我们都没有见过。”

“是啊是啊!”

“什么叫比楼还高啊?”

“小兄弟讲详细点怎么样?”

群众的呼声也高涨了起来,似乎在酒后的闲谈时间有了很不错的消遣,甚至有人直接搬凳子坐在他们身后,好像廖凯是个说书先生一样。

看着群众好奇的眼光,廖凯的虚荣心也获得了些许的满足,他点点头仿佛酒劲都下去了不少。他转过椅子,双手撑在人们搬来的桌上,深吸了一口气:“好、好。我要说的事,你们千万别害怕。”

女侍者也从吧台后走了出来,与卡尔莫洛夫一起坐在了廖凯的正对面:“我们都是资深的游猎者,我们不会怕。”

“你慢慢说。”卡尔莫洛夫也点了点头。

“呼……”廖凯叹了口气,努力回忆着在地面上的遭遇,“几天前,我在死城里被一个比楼还高的感染体怪物追杀了。”

女侍者与卡尔莫洛夫对视了一眼,又看了看身后不明所以的群众:“感染体怪物是哪一位?”

“不是哪一位,是活像个大王八的感染体怪物。”廖凯皱着眉,想起了怪物最显著的特点。

女侍者歪了歪脑袋,伸手拿过吧台后的空酒单,顺手就画出了一只卡通无比的小乌龟。

“不是小乌龟,是很大的怪物。”廖凯比划了一下。

酒单被窝成一团丢进垃圾桶,女侍者又随手画了一张,这次尺寸大了许多,她还特地在旁边画了个小人来比较大小。

“它前爪还粗得多,像两根大柱子。”廖凯指了指画上王八的前肢,“很大的,砸在地上地都在震。”

卡尔莫洛夫似乎明白了什么,他抢过纸和笔,画了个直立行走的两足王八,板着脸举在廖凯眼前。

“乌龟啊!”看到这幅画,廖凯气的一把撕碎了酒单,有些抓狂,“旧文明的动物不知道吗?只不过前爪要大一点,嘴上还长着钳子,明白吗?!”

女侍者摆了摆手,示意廖凯别激动:“明白了,你继续说。”

“它疯狂的追杀我,还有我以前的人形,我们两个就像丧家犬一样被追的满城跑。就在东边的游乐园遗迹那边,后来我们还是分头跑才分散了它的注意力,你都不知道我当时有多……”

“噗嗤。”女侍者率先笑出了声,但她很快就调整了自己的表情,好像无事发生过一般。

被打断的廖凯话匣子戛然而止,表情好像吃了苍蝇一样:“你在笑什么?”

“我想起高兴的事。”女侍者看似不在意的摆了摆手。

“什么高兴的事?”廖凯觉得这家伙可能是在嘲笑自己。

“我前天拿了不少提成,呃……就是卖酒的薪水,几十颗军工子弹。”女侍者眼神飘忽的耸耸肩,就是不愿意看廖凯的眼睛。

“噗……”卡尔莫洛夫也笑了起来,看起来憋得十分辛苦。

“你又笑什么?”这两个货一定是串通好的。廖凯这么想。

“我也收获了几十颗子弹。”卡尔莫洛夫说。

廖凯无语的摊开手,迷茫的扫视了一下这两个人,皱起眉道:“你们这还收入挺高啊?”

“对、对。”女侍者点了点头,又转而摇摇头,最后几乎是所有人都低头笑了出来,一时间酒馆内充斥着憋笑的呼哧声。

“不是,他只是在地表捡了好东西。”女侍者深吸了一口气,冷静下来对廖凯说道。

到这廖凯要是还没看出来这群人在嘲笑自己,那他的脑子可能真的只是个摆设。于是他愤怒的锤了锤桌子,发出哐哐的响声来表达自己的不满。

“我再重申一遍,我没在开玩笑。”

“对、对。”女侍者已经是第三次重复这两个字了,但是看见廖凯激动的样子,酒馆里又是一片欢声笑语,好像在马戏团看表演似的。

“喂!!”廖凯一拍桌子站了起来,面红耳赤的吼道。

似乎是看出了廖凯真的在生气,人群中的笑声也逐渐沉寂了下去,卡尔莫洛夫也调整好了自己的表情,继续说:“好的,我们言归正传。你说的这个感染体,它厉害吗?”

“它不是厉害不厉害的问题。”廖凯也有点记不清了,酒喝的有点多导致他现在迷迷糊糊的,他只能皱着眉努力回想当时的场景,“它就是那种,很少见的那钟……”

廖凯的话还没说一半,女侍者又噗嗤一下笑出了声。

这下他真的被点爆了,一拍桌子指着女侍者的鼻尖,瞪着眼怒骂道:“你欺人太甚我忍你很久了!”

“我说了我加工资了。”女侍者狡辩道。

“你明明在笑我,你他妈都没停过!”廖凯激动的大吼着。

“先生,我是服务员,我受过严格的训练,无论客人做的梦多好笑,我都不会笑。”女侍者板起脸,吐字清晰的对廖凯说。

“除非你忍不住。”卡尔莫洛夫在一边偷偷的说了一句,廖凯还没听清,女侍者就站起来抢过话头。

“先生,您喝的真的有点多,要不找个地方休息一下,酒馆有供客人临时休息的房间,我去帮您收拾一下吧。”

话说完,女侍者不由分说的扯着廖凯离开了大众的视野。直到他们的身影完全消失在后台门扉中,酒馆大厅才爆发出一股响彻天际的哄笑声。

可就在这时,吧台后挂着的收音机响了起来,掺着杂音的女声清晰的传进每个人耳中,甚至盖过他们的笑声。

“据第三生命的最新线报,死城A-19区的高阶感染体因不明原因苏醒,A-17地下城已经确认毁灭,不完全统计死伤人数超过六千七百人,请所有地下城居民近期减少外出,以免发生危险。”

没人还笑得出来了。

“该感染体为旧文明遗留的高阶白魇,代号‘撼世者’,是一只体型超过七米的鳄龟类生物,显著的外观为一双粗壮的前肢,与下颚近似锹甲虫的大鄂。”

一瞬间,酒馆内落针可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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