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三章 挑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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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潘华安头一次到别人家里做客,而且这个家还是先前被自己极尽戏弄的女生的家,因此他感觉分外地尴尬。

坐在对面那位感觉很有绅士风度的男人,便是先前只闻其名不见其人的项小龙的故交赵仁泰,按辈分来说应该是他的伯父辈。

赵仁泰这人四十出头,一张脸长得四四方方,两只眼睛充满着夺人的神采。他的脸型原本很普通,可加上这慑人的眸子,便变得灵动无比。

单单只看看这出众的气质,潘华安就知道,眼前这位应该是属于大人物那一类的,这份气势也是后天磨砺所得。

“这次事情原本就是你不对,换作任何一个人也受不了你的。乖,向海云道个歉,大家都是一家人,不说两家话。”此刻,赵仁泰正低声向撅着小嘴,靠在他肩膀上的撒娇的刁蛮女呵斥着,偶尔看向潘华安,脸上浮现出抱歉的笑容。

在柔和的灯光下,潘华安第一次看清楚了刁蛮女的容貌。不得不承认,这的确是一张天使一般的脸蛋。弯弯细眉,宝石般的双眸,红润小嘴唇,五官搭配得恰到好处。而此刻,白皙的脸庞因气愤而微微红了起来,果真是白里透红,与众不同。

“爹地,你不知道他有多可恶,一再地欺负我。刚才如果不是你来了,他就要……”刁蛮女说到这里,脸蛋儿红得更厉害了。

“别说了,那是海云逗着你玩儿呢。如果他真想做什么事情,就不会只是在那里逗你、只是逞言语之利那么简单了。你想想看以海云的身手,什么地方去不得,恐怕来再多的香港警察也不管用。只要想明白这些,你就知道我不是在哄你了。”赵仁泰显然是见过大场面,对于潘华安出众的身手并没有说什么,依旧拍着女儿的肩膀,笑着说道。

听到赵仁泰这么一说,潘华安心中油然而生一种知己的感觉。先前所发生的事情,确实大大地出乎了他的意料,他没想到,事情居然就如此凑巧,以前自己在内地碰到过的这个刁蛮任性的女孩儿,居然会一而再,再而三地碰到,而且次次都闹出纠纷来,最让人觉得不可思议的,她居然是赵仁泰的女儿。难道说,这就是所谓的不是冤家不碰头?

“不是的,爸爸。你以为他不想吗,他只不过是没有来得及动手罢了。我是你女儿,难道你还信不过我吗?”女孩儿撅起了小嘴,一脸的不情愿。

赵仁泰板起了脸,“你这孩子,怎么不听话呢?以你爸爸几十年的阅历,难道这点还看不出来吗?”

女孩儿的倔劲儿也来了,她“哼”了一声,然后昂起白皙的脖子,以示自己的不服。

潘华安见状,害怕父女俩吵起来,连忙道:“不用道歉了,其实这件事情我也有不对的地方。虽然我的本意只是想小小地报复一下,宣泄心中的不满,但我的言行有可能伤害到了……”

“不用你假惺惺的。那天夜里,在那条小巷里我就受了你的气,今天又在香港电视大厦外被你踢晕,到后来我保释你出警局,你又调戏我,这个梁子我们算是结下了。哼,我怎么这么倒霉,老遇到你这个扫把星啊!”女孩瞪着明媚动人的大眼睛,打断了潘华安的话。

听到女孩推卸责任的话,潘华安也有些冒火了——如果不是你背后出黑拳,哪来后面这么多事情啊?再说了,出了警局后如果不是你步步紧逼,我怎么可能会和你这个女孩子一般见识?

就在潘华安寻思着该如何反唇相讥的时候,赵仁泰严厉的声音已经先响了起来,“媛媛,你怎么一点都不明事理啊,我平日是怎么教育你的?如果你还不认错的话,从今天开始不准出门,省得你给我找麻烦,上次你把沈家那孩子打得半废的事情我还没给你算账呢!”

女孩儿眼泪一下子就掉了下来,她红着眼睛,幽怨地看了看老爸,然后狠狠地瞪了潘华安一眼,这才带着哭腔道:“不出门就不出门,我是绝对不会向他认错的!”说完,从沙发上站了起来,捂着嘴跑上了楼。

潘华安有些手足无措。作为一个外来人,看着别人父女俩因为自己的出现而不和,这种别扭的滋味别提有多难受了。他不禁有些后悔,早知道在赵仁泰表露身份后,就该借机离开,然后改天再找个机会前来拜访。现在可好,别人一家人因为自己闹翻了,接下来还如何与赵仁泰谈正事呢?

赵仁泰叹了口气,然后有些不好意思地冲着潘华安笑了笑,摇头道:“让你见笑了,我这个女儿打小就让我宠坏了,简直就拿她没办法。不过我也奇怪,平日她是挺侠气的一个女孩啊,最爱打抱不平,怎么今天……”赵仁泰再次摇了摇头。

潘华安心知肚明,恐怕这还是因为上次自己无意中摸了那个丫头的胸部,后来还言语不驯有关。不过他可不敢表明,连忙站起来道:“伯父,这件事情我也有错,你就不要再责备令爱了。”

赵仁泰道:“唉,这孩子,实在太任性了。我从小把她从孤儿院抱回来,完全当成自己的亲生女儿养。人家都说近朱者赤,可我教育了她十多年,怎么性格依旧一点儿也不像我啊?”

潘华安瞪大了眼睛,他没想到交浅言深,才和赵仁泰相处不久,就听到了如此秘辛。看刚才那刁蛮丫头窝在赵仁泰的怀里,向父亲撒娇的样子,潘华安无论如何也不能把两人的关系归纳为养父女的关系上。

赵仁泰的脸上满是追忆的神色,“十多年前,汉文集团还没有崛起,我还是东皇影视集团的一名普通制片人。有一天,我突然接到我的初恋女友的信件。在信中,她告诉我,当我接到信的时候,她应该已经告别了这个人世,唯一放心不下的就是她的女儿……”

看见潘华安脸上露出不解的神色,赵仁泰苦笑了一下,解释道:“她和她的爱人被黑帮追杀,危急时刻想到了我,所以写信给我,把女儿寄养的孤儿院的地址附在了上面,希望我能照顾好她的孩子。”

“那他们最后怎么样了呢?”潘华安自小父母双亡,所以对这个故事更加敏感。

“我接回孩子不久,他们夫妻的尸体就在九龙一个码头被人发现了。后来警方查明,这是当时香港最大的黑帮‘洪兴社’的人干的。媛媛的父母不知道什么原因,与‘洪兴社’的老大汪浩南结下了梁子,结果就……”赵仁泰摇头叹息了一声。

“红星社?那不是赵无极叔叔领导的社团吗,我昨天才在爸爸传真给我的资料上看到,怎么又是什么汪浩南是老大呢?”潘华安有些莫名其妙。

“不是现在的红星社,而是洪兴社,洪水的洪,兴旺的兴。”赵仁泰向潘华安详细解释了一下洪兴社的历史,以及与张祈恩的恩怨,再到后来社团的易手,末了道,“当时的香港是很混乱的,直到后来青龙赵无极一统香港黑道,汉文集团在香港的崛起,才变成今天这样。你赵伯伯我,也是托了汉文集团的福,东皇被收购后大力发展,并购了凤凰卫视和TVB无线电视,才有了今天的社会地位,要不然,充其量我就是一个随时都会被人扔弃的马前卒。”

潘华安点了点头。有些事情他以前就了解,有些事情他却是第一次听说。不过他还是有些奇怪,怎么赵仁泰接触自己不久,就把他的女儿不是亲生的这样重要的事情给自己说呢?难道这中间有什么秘密?而且从他的话里,潘华安猜想那个女孩的名字应该叫做赵媛媛,一个根本就不能代表其绝代芳华的普通名字。

赵仁泰并没有接着讲,而是叫佣人给潘华安送上饮品,然后自己到酒柜前拿来一瓶看起来年代很久远的波尔多红酒,用起子扯开木塞后,给自己满满斟了一杯红酒,闻了闻芬芳扑鼻的酒香,长长地出了口气,精神一震,这才又接起了话题。

“我知道你在想些什么,其实关于媛媛的身世,这并不是什么了不得的秘密,我身边的人都知道,只是媛媛她自己不了解罢了。你不知道这丫头,生性豪爽,又喜欢四处旅游,国内的名山大川给她跑了个遍,不知道给我惹了多少麻烦。好在汉文集团的牌子够硬,而我这个人也有几分薄面,这才把所有事情全部都按捺了下来。不过这样下去也不是一回事,总有一天她会给我惹大麻烦。这次她在你这里碰一下壁也好,至少让她知道了人外有人,天外有天,要不然,她还以为我以前给她讲过的龙组的叔叔伯伯的故事,还有我们的皇帝陛下香山之巅与欧阳玉夫妇打得天昏地暗的事情,是胡乱编造出来的呢。好了,不聊这个了。海云,这次你来香港有什么打算呢,是准备在这里过一阵子过度,然后到汉唐去和你父母团聚吗?虽然我和你爸爸通过电话,但显然他也不太明白你想干什么,我现在想听听你的真实想法。”说到这里,赵仁泰才举起酒杯,轻轻地抿了一口,然后发出了一声赞叹。

“原本我只是想到香港来散散心,过一段时间就回到学校,继续完成我的学业。不想昨天到香港,刚联络到我爸爸,他就传给了我许多我以前从来没有接触过的东西,让我明白原来我并不是真的变成了一无所有。来香港之前,我就想办个经纪人演艺公司,进入娱乐界发展,趁着现在华语电影蓬勃发展的势头赚上一笔。现在既然有赵伯伯这么好的领路人,我也不用摸着石头过河了,我想先好好地了解一下娱乐圈,从最基本的东西学起,逐步把这个圈子给吃透。”潘华安老老实实地回答道。

赵仁泰托着酒杯看着潘华安,嘴角上翘,微微一笑,道:“想不到你居然也想进军娱乐圈,是不是想向我们的皇帝陛下学习啊?不过我不太赞成你贸然地闯进来,这个圈子并不是你所想的那么简单,或许要吃很多的苦,你才能真正明白这个圈子。”

潘华安淡淡一笑,“这个世界上没有什么是不劳而获的,苦和累并不能成为阻碍我向这个圈子进军的理由。”

看到潘华安坚持的神情,赵仁泰摇了摇头,叹了口气说道:“好吧,既然你已经决定了,那我就不再劝你了。怎么说呢,娱乐圈就是人生的一个缩影,是由所谓的大腕名导、明星文人,还有一些投资者所组成的圈子。因为这个世界上观众太多,而娱乐人物又太少,造成了这个圈子里的明星人物在地位和收入上与一般人迥异,这也使寻常人更加关心和向往这个圈子。现在人们都说娱乐界非常混乱,充满着潜规则,随处都充满了性交易,污秽不堪,其实这根本就是民众被报刊媒体误导的结果。不管什么行业都有一些害群之马,如果说这些人就代表了整个圈子,完全就是开玩笑…..”说道这里,赵仁泰有些愤怒,酒杯碰在面前的茶桌上,发出一声清脆的响声。

“那么真实的娱乐圈到底是什么样子呢,赵伯伯能给我简单说一说吗?我想心里先有个数。”潘华安手托着下巴,歪着头认真问道。

“说白了,娱乐圈就是生意场,是一个讲究回报效的地方,一大群所谓的娱乐人物把这里当作了自己发挥的舞台,而最终的操盘手,当然就是那些隐身在幕后的娱乐公司的老板,他们不断地为自己的艺人推出电影、电视剧、唱片、写真集,制造无穷无尽的新闻话题,传出扯人眼球的绯闻,其目的只有一个,那就是赚钱。至于人们耳熟能详的偶像明星,对于那些老板来说,其实就是摇钱树。这个圈子的规则很简单,能者居之,弱者淘汰,当然由于这个圈子里的人涉及很多层面,影响力比起一般人大得多,所以相对的新闻也最多。”

一口气说了这么多,赵仁泰故意停了停,观察潘华安的反应。当他看见潘华安眼睛冒出精光,如饥似渴、意犹未尽的样子,心里突然觉得很欣慰,大有一吐为快的冲动。

“如我前面所言,这个圈子肯定有害群之马,例如外界所指的老板包养明星,或者是娱乐公司老板对女明星‘爱护有加’,明星之间的恋爱绯闻等等,其实说白了这种情况哪个行业都有,不同的是娱乐人物的曝光率,对其FANS群体的影响力,以及对社会的影响等等,让一些不好的事情被媒体肆意扩大,然后再进行歪曲,造成了人云亦云的可怕现实,这正是娱乐圈除之不去的毒瘤。”

“赵叔叔,既然这些比较阴暗的地方是不能避免的,那么有什么方法让人们只去注意娱乐圈积极向上、健康的一面,而不对明星人物的私生活感兴趣呢?要知道明星也是人,有自己的七情六欲,总不可能老不出错吧?”潘华安若有所思地问道。听了赵仁泰讲了那么多,他越发地对娱乐圈感兴趣了。

“呵呵,你能提出这个问题,说明你是认真在听我说。这个问题,将来我会慢慢地告诉你解决之道。接下来我要讲的是进入这个圈子必须遵守的规则,这是你要在其中生存必须要掌握的知识,否则你只能是一事无成。”赵仁泰说罢,脸上的神色变得慎重起来,潘华安也竖起了耳朵仔细倾听。

“在娱乐圈,投资方和演艺公司的老板永远是最大的,但也不要因此而小看任何艺人,特别是那些资深的老艺人。这些艺人在艺人圈子里,拥有所谓的操盘手不可匹敌的人脉和关系网,有时候投资方和演艺公司也有求到艺人的时候,就比如拍一部大制作的影片,如果没有几位知名的演员压场,票房很难取得成功,这就是双方利益的统一性。当然,如果双方矛盾到了不可调和的地步的时候,手握大量资源的投资方和演艺公司仍然处于绝对强势的地位,可以对艺人做出封杀的举动。不过这种强势打压,有时候可能会带来反效果,让艺人反而得到更大的发展机遇,因此实现必须有接受巨大经济损失的心理准备。至于艺人的财富,虽然比起操盘手来要少得多,但艺人在外界的影响力却是隐身幕后的大老板们无法比拟的。明星的名字可以做到妇孺皆知,但他背后的老板却鲜有人知,这不是幕后老板的地位不够响亮,而是对于普通民众的接受来说,明星永远比商贾要容易接受得多。商人永远都要背上一个‘无奸不商,无钱不赚,无人不坑’的烙印,而明星则永远不会。”

潘华安越听越觉得有味道。他已经想好了,等谈话结束后,他将要求赵仁泰给他一个到香港电视实习的机会。娱乐圈对于任何人来说,都有致命的吸引力,对于现在一心要要在这方面有所作为的潘华安来说更是如此。

“娱乐圈就是一个金字塔,风光的永远是站在最上面的人。人们往往看到成功者的风光,却没注意到在通往峰顶的路上,有多少人在为其做铺垫。这其中,处于最底层的人基数最多,付出也最大。不过既然入了这一行,没有人会埋怨,因为这是他们自愿加入到这座金字塔里来的,他们都在费尽心思地向上攀缘,对他们而言,不管结果如何,只要曾经努力过,这就足够了。这个圈子的规则,也完全仿金字塔而制定,有寻到捷径一夜成名的,也有终生半红不黑的,还有更多的一辈子默默无名,终生只能跑一些龙套。海云啊,你想在这个圈子有所作为,作为一个睿智者,你想的应该是如何吸引顶尖艺人的加盟,还有就是培养自己的艺人,以便在这巨大的市场里分到更多的羹。”

“赵伯伯的意思是这个圈子不像其他行业,可能并不需要顶尖的学识,但是必须要学会如何做人,如何让艺人和你良好的相处,如何得到艺人们的支持,如何在艺人这个群体里树立威望,对吧?”

“呵呵,不愧是项小龙的儿子,一点就透!”赵仁泰颇有感触的说道。

“我只是顺着赵伯伯所说的,打蛇上树罢了。”潘华安并没有飘飘然。

“好了,说了这么多,你打算从什么地方做起呢,我的意思是你想加入哪一个环节,是去综艺节目做考察,还是去管理电视剧的拍摄?你放心,我手里的资源可以满足你任何要求。”赵仁泰终于直截了当地问道。再多说也没什么意思,以他的眼光,眼前的少年非人中龙凤,也定是人类精英。

潘华安看着赵仁泰期许的眼神,认真考虑了一下,然后道:“我还是按照我先前所想,到综艺节目的制作现场去看看。我想这个比较容易接触到娱乐圈最真实的东西,还有艺人最真实的一面。另外,这里也是除了新闻外,电视节目中民众接受度最高的节目,在这里我可以学很多的东西。赵伯伯,不怕你见笑,平常我偶尔也会抽出时间来看综艺节目,这是一种最低消费的消遣,适合男女老少。”

“好吧,香港电视旗下的明珠台就是一个综艺类节目台,你可以去那里实习考察一番。这样吧,我打个电话,你就跟在明珠台的台长冯安理身边学习,他是这几年最有名的制作人,他出品的几档综艺节目,收视率都位列亚洲各电视台前列。我想你能从他的身上学到许多有用的东西。”赵仁泰道。

“其实不用那么麻烦的赵伯伯。我想好了,我还是先以普通员工的身份融入这个圈子这样会比较好。如果工作人员都知道我的背景来历,肯定会从心眼里排斥我,这样我根本就学不到有用的东西。而且,我觉得先从基层干起,这样才能完整全面地了解到底什么是综艺,幕后工作人员到底有多辛苦。”潘华安诚恳地说道。

“OK,那我就不专门打招呼了,明天你就去明珠台报道吧。不过我要先要提醒你,做幕后工作人员是非常辛苦的,我担心你做不下来。”

“不会的,赵伯伯。经过国内这件事,我了解到人不可能一生一世都顺利的,所以有时候吃吃苦,也是一个不错的经历。”潘华安认真地道。

赵仁泰轻轻地摇了摇头。要知道他并没有吓潘华安,幕后工作人员是最基层的员工,什么都要做,真的是非常辛苦。他不知道潘华安是否真的能吃得下苦,要是潘华安真能坚持,那他真要对潘华安重新做一个全面的精确判断了。

“其他的我就不再多说了。我可先说好,我不会给你任何照顾的,一切就靠你自己了。不过如果你坚持不住了,尽可以来找我,你可以随时更换工作岗位的。”

“好的。”潘华安兴奋的回答道。

乌云过后当然会有晴天出现,他很期待新的挑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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