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非常纠结的堂耀想了整整一夜,最后仍是没有得出最后的结论,盯着院子里沙沙作响的树叶,他想起天帝临走时和他说过的话,原来夏初雪一直都没有醒过来,难怪要找到‘浓焰’,可是如果真的让她服下去……

清晨的露珠打在树叶上,纤细的叶脉无法承受露珠的重量,虽然挣扎了一会儿,仍旧沿着树叶的弧度滚动了下来,落到了堂耀仰躺的额头上。

整晚保持一个姿势,堂耀的手指都觉得非常的僵硬,虽然想抬手将落在额头上的晨露拭去,但是堂耀无奈的发现,他的身体也很僵硬。

试着动了动身体,总算稍微好了一些,但是或许是因为整晚想了好多的事情,使得他无论是在体力上还是在精力上,都有某种奇怪的感觉。

虽然一夜未眠,但是他的精神却出乎意料的好,眼睛里绽放着炯炯有神的光彩,但是只要仔细看过去,就能看到那异常光彩中有些失神的感觉,好像是被严霜猛烈抽打过的秋叶一般,有气无力的蕴含着一种衰败感。

“我听落棋说……,”虽然人还没有走进来,洛涯的声音却是传得很远,可是当他走进来正对上堂耀那双眼眸的时候,却突然闭了嘴,堂耀面上那种混杂着快乐和痛苦的表情,令人觉得相当的混杂和扭曲。

“呃……天帝说了什么么?”本来是昨晚就想过来问问的,但是被事情拖得走不开,根本就不能过来,自从堂耀不理冥司中诸多事宜之后,司书殿就担当起司书和雪兰两殿的所有事务,虽然不能忙乱到吐血的程度,但是有时真的是忙到连饭都不想吃,虽然几天不吃饭,对于他们来说,根本就是毫无影响的。

“他来告诉我夏初雪的事情,说我随时都可以去看夏初雪,”停顿了一会儿,洛涯听到堂耀接着说道:“哦,对了,夏初雪在灵隐山的寒冰宫中,据说好似已经存在很久了,看来他封锁的很严重,我竟然都没有感觉到。”

“什么?!”听到这个消息,洛涯的心都差点从腔子里面跳出来,快速冲到堂耀的躺椅旁,双手抓住躺椅的扶手:“你是说……你是说知道夏初雪的下落了,真的么?”

不理洛涯充满期盼的发问,堂耀将视线移向参天的古树:“但是,没有‘浓焰’的话,夏初雪是不会醒过来的,不会醒过来的。”

虽然觉得在这个时候发问有些不是太过合适的时机,但是洛涯急于知道堂耀说的是什么,因此仍旧问了出来。

晨光渐渐的从树梢上移动了下来,打落在杂花和碧绿油油的小草之间,安静的就像降落在尘世的雪片。

听过堂耀的解释后,洛涯小声的嘟囔着:“怎么会这样……,”而后就没有了声音,愣在原地发呆。

刚开始听到夏初雪还活着的时候,他也觉得非常惊讶,而且他虽然不敢绝对的肯定,但是也隐约的觉得,夏初雪肯定不会活蹦乱跳就是了,虽然她平日也没有梓萝那种活蹦乱跳的架势,但是……

安静的氛围在他们之间弥散开来,洛涯张了数次嘴,但是仍旧没有说出来话,抿着双唇,拼命压制住了想要脱口而出的言语。

不能请求堂耀就这样去令夏初雪舒醒过来,那个‘浓焰’,如果真的就是那种效果的话,那么他们之间,岂不是天荒地老的永不往来,虽然以前总是觉得堂耀的强取豪夺太过卑鄙和无耻,但是这么久了,洛涯也能看出来,堂耀心中那种思念夏初雪的强烈酸楚,如果至从自己的立场上和堂耀说诸如‘请让夏初雪醒过来’的话,难道不是太过残忍了么?

用每一块骨头在认真苦恼的洛涯,终究还是没有说出请求的话,只在院子里陪着堂耀安静的待了一会儿,就离开了院落。

处理完了日常的事务,洛涯又踟蹰的来到了夏初雪的院落外,没有经过多余的思考,洛涯进入了院子,但是并没有看到堂耀的影子,躺椅里空空荡荡的,上面很冰凉,好似很久都没有人躺在上面了一般。

看来,他仍是去了……

灵隐山不是很遥远,虽然明明知道不可见,但洛涯在冥司的一个院落中,仍然向着灵隐山的方向望去。

“你说你说,方才那个是不是冥王啊,”一只兔子抱着另一只兔子瑟缩发抖

自从上次堂耀和夏初雪他们来过之后,被有些女精怪看到了,就将堂耀的容貌绘了下来,在灵隐山中广为流传,这两只兔子也都见过,虽然看到平面的画像的时候,会觉得冥王真的好美好梦幻,但是真的见到了本尊,却因为堂耀身上太过强大的气息而产生危险的感觉。

“好、好、好像是吧,但是冥王走的那么快要做什么呢?”

“这谁知道啊,但是好可惜好可惜,见到了本尊,却不能近距离的看看啊,”一只兔子很苦恼的咬着自己的手指头。

“你是不是不想要命了,你又不是没有察觉到,冥王身上那种可怕的气息,”另一只兔子还算冷静,率先平复了下来。

“不知道冥王想要去哪儿呢?”一只兔子道。

另一只兔子看着堂耀离去的方向,口气仍有些惋惜的说道:“是啊……”

而在它们拼命凝视的道路上,已经早就不见堂耀的身影了。

寒冰宫的位置确实非常的难找,而且相当的隐蔽,若不是堂耀已经知道,单单是他随意的来到灵隐山,恐怕还是不会感觉到寒冰宫的存在。

越过了重重的困难,堂耀终于来到了寒冰宫的最深处,他本身就有些体凉,也很适应寒冰宫里的温度,因此即使没有在火龙存在的范围内待着,也不会觉得有太过寒冷的感觉。

到了火龙游走的界域内,堂耀知道,或许他离夏初雪近了。

寒冰宫最深的冰室内,堂耀意外的看到了自己的母上,而见到堂耀的一瞬间,荆衣的脸上,也布满了惊奇的表情。

“耀儿,你……怎么在这里?”荆衣用手指捂着嘴角,脸上是相当明显的惊讶神情。

虽然堂耀没有立刻回答,但是荆衣立刻就知道了原因:“是天帝……他、怎么能这样做?”

如果说让自己选择,令夏初雪服下‘浓焰’做成的药粉,即使是最坏的后果,那么也无所谓,堂耀来怨恨自己就好了,她从来都没有为堂耀做过什么有意义的事情,却还任性的生下了他,让他面对那么多意外的结果,所以如果真的需要选择,荆衣愿意去当那个被唾骂的人。

但是……天帝根本就不给她这样的机会,他用他爱的名义,剥夺荆衣这种为堂耀全意付出的心情,如今,天帝是明显想让堂耀来选择,可是面对这样的选择,但结果出现的时候,堂耀的心中一旦出现深深的悔意,那个时候,他连能够责备的对象都没有,只能深深的痛恨自己。

这样只顾自己,却根本不考虑堂耀感觉的天帝,让荆衣非常的害怕。

在荆衣想着这些的时候,堂耀却没有特别的表情,在他看来,是不是天帝告诉他的不重要,天帝是不是全然不顾自己也不重要,是不是自己母上在天帝心中的位置最重要、重要到一切都可以抛弃也不重要,在他心里,重要的事情,是夏初雪。

所以面对荆衣难过的表情和眼神,堂耀仍是很平静,只淡淡的说道:“母上,我能和夏初雪单独待着么?”

***

冰室里很温暖,完全让人不可相信的温暖,但是荆衣仍然担心堂耀会冻到,刚想开口问问他,却在发现他心无旁骛,眼神直视她身后的冰床上的时候,微微的叹了一口气,擦过堂耀的身边,安静的走了出去。

没有了对话和交流,冰室里非常的安静,只能偶尔听到火龙在冰里不安分的摆动身体的声音。

究竟是有多久……究竟他们没有见面多久了?

堂耀根本不敢想,他怕想出来,他的心里又会钝钝的痛。

冰床真的很凉很凉,虽然很多火龙都形成的室内温度都融不化眼前的床,但是冰床的温度却根本没有受到室内温度的影响。

夏初雪安静的睡在冰床上,比起说昏迷,堂耀更愿意承认她只是睡着了,安安静静的睡着了。

原先满头柔顺垂落的青丝,已经变成了银白色,眉毛也是同样的银白色,堂耀心里想着,若是从后面看过去,有这么一头银丝的夏初雪,大概会被看成老婆婆吧,但是这个想法在他脑海里一经出现,就被他自己否定了,夏初雪的身材纤细异常,说是无骨也不为过,这样的身姿,大概怎么看都不能觉得是老婆婆吧。

顺着夏初雪的发丝,堂耀的手放到了夏初雪的脸颊上,勾勒出了夏初雪的脸庞,细长的睫毛,小巧的鼻子,苍白冰冷但却仍然非常柔软的嘴唇,明明就是夏初雪的触感,但是没了夏初雪的活气,只是静静的,躺在她的眼前。

将夏初雪双手拿在手中,堂耀加重了手中的力气,紧紧的握住,直到觉得好似捂热了一些,才开心的挑起一丝笑容,这样静静的看了夏初雪一会儿,堂耀将手向侧移动,贴到自己的脸上,安静的闭上眼睛。

眼眶突然有点湿润,在这个只有昏睡的夏初雪,却没有任何人在的冰室,铺天盖地的痛苦和当时失去夏初雪的强烈心酸和痛楚,突然狂风一样的向他席卷过来,堂耀用牙齿咬住自己的手臂,鲜红的血,顺着遮掩手臂的衣袖蔓延下来,落到冰床上。

堂耀像是没有疼痛的意识一般,任凭鲜血缓缓的留着,看着鲜血顺着冰床向冰做的地面滴去,发出细微的‘滴滴答答’的声音,但是他仍没有动弹,只是看着而已。

光是想到夏初雪可能忘记自己,只是那样想想,只要那样的想法在他脑海里一闪而过,堂耀的心,就疼的就像是被斧头砍,被锥子扎,被针刺一般,他缓慢的闭上眼睛,尽量让自己陷入没有思绪的巨大黑暗中。

在冰室中陪着夏初雪待了数日之后,堂耀仍是么有变换姿势的坐着,仿佛冰室里的冰块,也让他冻成了一座冰雕一般。

荆衣很担心,但是确是什么忙都帮不上,堂耀不想说话,不想动弹,不想交谈,连饭也不吃,水也不喝,除了偶尔闭上眼睛不知在想着什么之外,其余的时间,就是盯盯的看着夏初雪,好似要将夏初雪看醒一般。

如果只是用看的就能看醒的话,自己早就将夏初雪看醒了,荆衣非常无奈的在心中叹息着想到。

现在堂耀的状态,已经不是让荆衣感觉到普通的惆怅了,但是无能无力的她,只能干着急而已。

问过天帝之后,荆衣才知道,‘浓焰’的药粉非常的难做,仍然还需一段时间,也就是说,在‘浓焰’的药粉没有制出来的这段时间内,堂耀还有相当漫长的等待和守候。

看到堂耀现在这个样子,荆衣根本都不清楚自己是怎么想的,一边是希望药粉不制出来,这样堂耀就不会痛苦得失望了,一边是希望药粉快些制出来,这样堂耀就可以解脱了,不过……真的就能解脱么?

在堂耀到来的第十天后,荆衣和天帝回去了天界,荆衣虽然很想陪在自己儿子身边,但是想到恐怕就是在帮倒忙,不能给他们一个最后相处的安静的时间,荆衣就觉得自己非常的碍眼,因此虽然不太情愿,仍旧和天帝一起走了。

没有了荆衣总是不时出现的担心,这回堂耀终于和夏初雪真正意义上的独处了,或许正是因为荆衣走了的原因,虽然堂耀仍旧不眠不休不吃不喝,但是开始渐渐的活动了,当然,只限于为夏初雪梳理头发,动动手指的范围内。

心里有很多话,堂耀一直都想和夏初雪说,但是因为不好意思,很多很多的话,虽然憋在心里,明明夏初雪就鲜活的在他眼前的时候,他竟然都没有说出来,但现在夏初雪昏迷着,无论他说多么丢脸的话,夏初雪也不会知道的,因此从荆衣走后,堂耀就开始每天和夏初雪说上一点话。

夏初雪的手指仍旧很冰凉,但是堂耀很喜欢握在手里,握的时间久了,竟然觉得自己手上的温度多少传给了她一些,虽然堂耀心里也明白,那种感觉,都是自己的心理作用罢了。

握着夏初雪的手指,让堂耀觉得很心安,就算和她说话的时候,他也总是握着夏初雪的手指。

“其实我并不讨厌洛涯,以前也都没有讨厌过,只是……有些嫉妒,”堂耀咬着下唇,声音非常动摇:“虽然知道,你和他之间什么都没有,但是你却总能和他非常自然的相处,面对我的时候,你却总是觉得很不安。”

说到不安,其实他也有,只是一直强撑着,不愿意让任何人看到,夏初雪似乎从来都没有察觉到他的不安,堂耀不知道是应该为这样的事情感到舒心,还是应该觉得痛心,考虑到夏初雪可能根本就没有重视过自己的原因。

“你对所有的人都很温和,毫无保留的温和,但是唯独是对我,有很大的排斥感,可能你并没有觉察到,但是我有感觉到,虽然知道自己那么想很可笑,但是我却总是自欺欺人的告诉自己,你之所以那样做,是因为在你的心里,我很特殊的原因,其实可能,根本就是我的自作多情吧。”

说到这里,堂耀笑了出来,感觉自己的脸皮,真的已经不可以用厚薄来形容了,为了夏初雪,什么自尊和骄傲,根本就没有丁点重要了。

“每当你对我好一点点的时候,我都心花怒放得好厉害,可是不知道为什么,有时你却又对我很冷淡,兜兜转转的这么多年,我竟然觉得自己根本就不了解你,随着你的感情而或者开心或者难过,那样的自己,”堂耀的眼眶有些湿润:“让我自己都很瞧不起。”

在很多因为夏初雪失眠的夜晚,堂耀在漆黑的夜色中张着眼睛,望向司书殿的方向,那里有她非常珍爱非常疼惜的夏初雪,但是他不敢去强硬的夺过来,夏初雪是易碎的,他不想打碎他们好不容易建立起来的平衡。

“你突然消失了,我竟然觉得那不是真的,后来连我自己本身,好似也变得不真实起来,我觉得自己就像青烟一样,身体越来越轻,我告诉自己,这样继续轻下去,就可以被风吹到你的身边了,但是洛涯竟然告诉我,那是因为我不吃饭也不好好休息的缘故,他说再那样下去,我就真的死定了,就真的再也见不到你了。”

也就是从那段时间开始,堂耀开始吃起洛涯做的药丸,但是对于食物,他仍有巨大的排斥感,身体不肯接受任何的食物,只要是吃什么,就能毫不犹豫的吐出来。

滚烫的泪水,在堂耀眼眶中滚来滚去:“夏初雪,你要我怎么办……你要我怎么办……”

“我是那么舍不得你……,”泪珠终于没能被眼眶抓住,犹豫着跌落在冰面上,嗤的一声,好似熔岩趟在了冰面上。

“夏初雪……夏初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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