义镇(六)

关灯护眼    字体:

上一章 目 录 下一章

【告知书友,时代在变化,免费站点难以长存,手机app多书源站点切换看书大势所趋,站长给你推荐的这个换源APP,听书音色多、换源、找书都好使!】

“不要偏头。”

祈天河这厢正看到离开的希望, 柳天明忽然低低重复道:“别偏头。”

哈?

他一说话,祈天河本能朝左偏了一下,一张脸正歪在外面盯着他看……镇长妻子眼皮耷拉下来, 仅能看到一条缝的长眼睛眯起来:“来了两只小老鼠。”

镇长冷淡说:“是吗?”

语毕却是往外走, 祈天河原以为他是要关门防止自己和柳天明跑了, 结果对方做得更绝, 再回来时猛地趴下身子, 祈天河隐约看到镇长手上拿着一把长刀。

……他终于理解了什么叫做传说中四十米的大刀。

镇长推了推掉下鼻梁的老花镜, 缓缓露出一个微笑:“原来是你啊!”

语气似乎带着新仇旧恨。

他把刀横过来,双手握住准备用力扫过, 祈天河喉头一动, 这一刀过去,一层皮肉都得没了。逼仄的空间躲藏便是有这点不好, 一旦暴露, 连翻身的余地都没有。

镇长十分快意,长刀一挥,然而就在这时, 床突然被顶了起来。柳天明双手再一用力,整张床翻转了过去。

木板碎裂声和飞扬的尘土瞬间充斥整个房间。

别说祈天河, 就是镇长也因为惊讶导致手上的动作一滞。

床很大, 是上好的实木所做, 足足有一百多公斤。以这种角度, 哪怕天生怪力也不可能这般轻易掀翻。

柳天明从地上站起来,瞥了眼祈天河提醒:“吸血鬼。”

祈天河闻言弯了弯嘴角, 险些忘了, 柳天明曾得到过伯爵馈赠的吸血鬼体质。

愉悦不过三秒,柳天明继续好心提醒:“速度也是吸血鬼擅长的方面。”

祈天河笑容微跨。

……所以对方注定跑得比自己快是么?

镇长那边已经回过神, 拿起长刀疯狂地朝他们砍来,祈天河只觉得一阵风从面前飘过,再一看,柳天明已经出现在大门那里,而他距离长刀不到一米。

柳天明准备要在门口接应一下,谁知房子里传来追逐奔跑的声音,一分钟后声音渐渐消失。

“祈天河呢?”

凉飕飕的声音从身后冒出来,柳天明回过头,白蝉一动不动站在门口的树下面。毒辣的太阳照在他身上,没有留下任何一点晒伤的痕迹。

“不清楚。”柳天明直言:“他没跑出来。”

口吻中几乎没有丝毫担心,柳天明不认为祈天河会死在镇长夫妇手上,通过最后那阵凌乱的脚步声判断,他当时很可能是选择往楼上逃。

这就很有意思了,只要不离开房子,被追上是迟早的事情。

可祈天河还是毫不犹豫那么做了。

白蝉听后沉默了一下,走到一棵大树下靠着,像是准备等人出来。

柳天明多少能感觉到双方关系匪浅,尤其是白蝉刚刚说话的口吻带有兴师问罪的意思,这会儿却没有冲进去救人。

“你不进去看看?”他问。

白蝉摇头:“不了,祈天河去了那间被藏起来的房间。”

……

先前上来,是绷带男从里面开得门,祈天河记下来大致位置,冲过来时半个身子用力往上一撞,门很沉重,缓缓开了一半。

关上时没合紧,祈天河也没有刻意再去推一把。

这就是一扇很普通的门,从内外都可以推开,阻挠不了任何想进来的人。他选择这里有几分赌运气的成分,镇长夫妇对着空墙烧香却不进来是一件很奇怪的事情,如果真的为了安抚亡魂,连门都不进未免显得太不诚心,唯一的解释是他们不敢进来。

祈天河一面平复剧烈奔跑带来的喘息,目光则死死盯着墙面,虽说觉得自己的判断没错,还是有几分紧张。身后的窗户早就被焊死填平,真要有个意外,连个逃生口都没有。

一分钟,两分钟……差不多五分钟过去,整个房间只能听见他自己的呼吸声。

确定短时间内镇长夫妇是不会进来了,祈天河召唤出尸犬守着,独自坐在儿童桌旁思索问题。

根据绷带男的说法,小孩是被封印住了,封印他的人很可能是亲生父母,但双方间不是绝对压制与被压制的关系。第二次时间回溯时,镇长夫妇被带到小孩那里,死得相当干脆。

地窖里有储藏好的菜和食物,说明那两人平时也是去的。

祈天河低着头,睫毛不时颤动一下,在纸上写下猜测:夜间小孩的能力很强,有机会反杀镇长夫妇;杀死这两人并不能脱离煎熬。

第二种已经不是猜测,而是一种笃定,否则镇长夫妇被杀时,小孩这条线就该结束了。

“恶人罪孽未消,无辜的灵魂正在经受煎熬。”

后一句话无疑是说小孩,但前一句话真的指得是镇长夫妇么?

祈天河第一次产生这种怀疑,每一次接触下来,这夫妻俩扮演得是绝对恶人的角色。可信鸟给出提示前,白蝉阴差阳错害死过镇长夫妇一次,结果却是时光回溯。

信鸟的愿望如果是杀了镇长夫妇,那便和游戏的意志是背离的。

百思不得其解,他有些烦躁地揉了揉尸犬的脑袋,略硬的毛质很不顺手,不禁对比起来:“还是鹦鹉揉得舒服。”

尸犬哼哼两声甩了下脑袋,走到另一边。

祈天河微微叹了口气,没继续喊它过来。余光无意间瞥见日记本……反正也是无事,他拿过来重新翻了下,半本日记很快又看完一遍。

这次祈天河似乎发现了什么,沉默半晌,又来来回回把信鸟出现的段落读了好几遍,隐约间明白了信鸟所指的‘恶人。’

心中有数后,祈天河站起身开始考虑离开的问题,试图找到房间中令镇长夫妇感到恐惧的源头。

自己翻箱倒柜不说,还招呼着尸犬一起:“刚刚你在地窖水缸边闻到的那个气息,帮我找找这里有没有。”

虽说先前被嫌弃了,本能还是让尸犬任劳任怨地工作着,四处嗅起来。突然它回过头,冲祈天河叫了声。

祈天河走过来,是几件没有洗的脏衣服,其中一件袖子上沾着土,祈天河往外拿的时候,一个东西跟着掉了出来。他眼疾手快接住,手腕被砸得生疼。

直接忽视了疼痛,祈天河观察起手上的东西……这是一件长命锁,似乎是主人换衣服时取下来随手放在了一边,他之前在镇子上也见过几个小孩戴,不过没有这么贵重。

纯银打造出得分量很足,掂着有点沉,长命锁系得是红绳,因为年头太久颜色早已变得暗红发黑。最下面吊着三个小铃铛,轻轻一摇,铃铛的声音能持续很久。

除此之外尸犬没有其他发现了,祈天河又细细找了一圈,也没有发现更加特殊的东西。他暂时把长命锁挂在脖子上,准备出去时有些犹豫,最后还是回头带上了日记本。

此时距离祈天河进来已经过去很长一段时间,他不清楚镇长夫妇会不会守在门口,隔着厚厚一堵墙听不到什么,祈天河凝神拉开门,瞬间一把长刀砍进来。

尸犬低吼一声,镇长被震慑住。

祈天河故意摇了下长命锁,叮铃铃的声音刚一响起,镇长骇然地后退几步。

有用。

祈天河眼前一亮,试着往外跨了一小步,镇长气得手发抖,长刀几次举起,却又轻轻放下。

见状祈天河屏住呼吸彻底走出去,身后的门缓缓合上时,他知道彻底没了回旋的余地。这么近的距离,镇长一挥手,自己就得当场人头落地。

短短几秒钟的路程像是经历了一场漫长的电影回放,祈天河小心翼翼从镇长身边绕过,一直没有放弃观察对方的微表情,直到走到楼梯口的那一刹那,才彻底放下心来。

楼下门口还守着一个镇长妻子,铃铛声渐弱,祈天河及时晃动了一下。

镇长妻子的眼神比镇长更恐怖,阴森森的像是要在人身上凿出几个洞,她手里只拿着一根铁棍,对比长刀攻击力就要弱了几分。祈天河带着尸犬大摇大摆往下走,两个纸老虎一个比一个表现得嚣张。

“麻烦让一让。”祈天河指了指门,表示要出去。

镇长妻子无动于衷,祈天河靠近时,长命锁快要挨到对方身上,她连忙退开几步。

门开了,祈天河的手还放在门把手上,回头冷笑:“长命锁是长辈送给孩子的心意,寓意平安,现在你们却避之如虎,还真是讽刺。”

出门后他又抖了抖铃铛,没听出什么不同,不明白镇长夫妇为什么会害怕这东西。

“勾起了残留的人性吧。”大树下,有人懒洋洋地掀开眼皮看来。

祈天河走过去,听到白蝉的抱怨:“过副本真是件麻烦事,影响睡眠。”

祈天河关注点在于他刚刚说的那句话,提取出关键词:“人性?”

“你不会觉得这是他们本来的面目?”白蝉虽然很看不上镇长夫妇,但还算中肯:“镇长不是什么好人,能恶到这个地步,和半人半鬼的状态脱不开干系。”

祈天河想起来绷带男专门提醒过自己,人成了鬼,性格会发生巨大转变。

并未过多感叹这点,他连忙和白蝉分享新发现,首先说了镇长夫妇变成这样是因为吃了信鸟肉,紧接着打开日记本:“你看这段话……爸爸说那是信鸟,是来拯救我们的山神,可见这个时候镇长对待信鸟的态度是相当推崇的。”

从尊敬到猎杀的过度,也不过才一个月。

“镇长在谈话中提到吃信鸟肉是从书上看来的,”祈天河望向白蝉:“所以是有人在这段时间给了他这本书。”

说完发现白蝉一直盯着自己,以为脸上有脏东西忍不住蹭了蹭,结果目光还是没移走。

“在看什么?”他问。

白蝉表情略微惆怅:“以后我对你的作用会越来越小。”

对方身上已经看不出最开始面对游戏时的抵触和稚嫩,祈天河在副本里的成长速度超乎他的想象。

“什么作用不作用,未来我们是要并肩作战的。”祈天河想也不想说。

白蝉愣了下,尔后有几分失神:“是我想复杂了。”

祈天河很少伤春悲秋,只在乎当下,如何通关就是他现在首要关心的问题:“你还记得书店老板长什么样么?”

白蝉摇头。

“我也记不清,甚至连戴没戴眼镜都不记得。”祈天河说。

他有着几乎过目不忘本领,这点很不正常。

两人朝书店的方向走,这时天色已经暗了下来,路上白蝉说:“《民间猎奇故事》在书店老板手上。”

祈天河:“但听镇长的意思,书在他那里。”

白蝉摇头:“真正的好东西总要自己留着的,镇长拿到的应该是被改动过的版本。”

祈天河转念一想就明白过来,书本身应该是一本奇书,如果镇长拿到的是真正的《民间猎奇故事》,吃了这么多年信鸟肉,早该变成山神。

前方亮着一盏灯,街道两边的店铺早在一个多星期前全部关门,这点灯光在夜色下十分显眼。

祈天河感受了一下周边的温度,要比其他地方低很多。

“直接进去么?”

书店的门是虚掩着的。

白蝉点头:“直接进。”

他毫无顾忌地推开门,似乎笃定暂时没有危险,书店老板依旧是唯唯诺诺的样子:“这么晚还来看书啊?”

白蝉:“好书让人迫不及待。”

老板很认同这句话,请他们进来:“随便挑,最近没什么生意,有看中得可以打折。”

白蝉装模作样在书架边转了一圈,问:“《民间猎奇故事》打几折?”

老板的眼神瞬间变得犀利。

白蝉转过身,重复问了一遍。

此刻书店老板看他的眼神彻底失去了刚刚的热情,坐在破旧的凳子上,开始给钢笔灌墨水:“这本书还没有开始卖。”

白蝉毫不客气:“如果我一定要呢?”

书店老板从柜子下面摸出一把刀,白蝉不但不怕,还露出玩味的笑容。

小刀被放在一边,谁伸手都能够到,和镇长的无能狂怒不同,书店老板稍稍思考后很冷静地点头:“可以,不过要让他割下信鸟雕塑的一只翅膀来换。”

他们俩对峙的时候,祈天河正在随手翻看一本书,冷不丁被点名,怔了怔:“我?”

书店老板:“没错,是你。”

祈天河转头问白蝉:“明明是你怼得他,火为什么烧到我身上?”

白蝉很认真地想了想,回答说:“大概是我看上去不好惹。”

“……”

“呦!看来大家都很喜欢挑灯夜读。”门被推开,朱兆鱼大摇大摆走进来,还在用第一天拿到的信鸟羽毛扇风。

奇怪的是,朱殊瑟竟然不在。

“我好不容易从镇民家里逃出来的,我姐在帮我断后。”像是看出他的疑惑,朱兆鱼主动解释了一句:“她让我先来,买一本什么猎奇故事。”

祈天河闻言眯了眯眼,见识到了朱殊瑟的实力,自始至终也没有见她在镇长家附近出现过,显然还另有破局的方法。

书店老板把小刀往前面推了些,不厌其烦地重复条件,要用信鸟雕塑的翅膀来换。

这差不多就是摆在明面上的死亡条件,祈天河因为和信鸟对视时间过长,被拉入死人的世界险些没出来,更何况是卸下翅膀。

谁曾想朱兆鱼竟然主动拿起匕首,说了声好,然后身子趴在柜台上提出条件:“不过要先说说镇长一家的故事。”

“那是一段很无趣的过往,”书店老板兴趣寥寥道:“镇长被我说动起了吃信鸟肉的心思,我又告诉他那天晚上会有小偷去偷走信鸟,要他提前藏在地窖,不过不能开灯,听到脚步声就用这把武器刺过去……可怜那个小孩,死在自己亲爹手里。”

说着书店老板淡淡一瞥桌上的小刀。

朱兆鱼用吊儿郎当的语气问:“他凭什么听你的,还有,镇长误杀了自己儿子,就没来找你算账?”

“你知道我今年多少岁么?”书店老板伸手比划了一个‘二’。

一边祈天河惊讶:“两千岁?”

书店老板嘴角一抽:“是二百岁。”

祈天河顿时起了几分鄙夷,随便来个妖精副本,都能找到个比他活得久的。

被他轻视的态度激怒,书店老板冷笑:“这镇上的人都把我当做神,因为我衰老的格外慢,镇长也想和我一样……那晚他愤怒地要找我同归于尽,不过我跟他说,只要成了山神,就能复活自己的儿子。”

后来的事不是秘密,没成山神,倒是变成了不人不鬼的怪物,连人性都开始渐渐泯灭。

书店老板似乎很喜欢看人自相残杀的场面,他对祈天河说:“你也不是全无机会,书就在店里……只要你能找得到。”

说这话的时候,眼神格外意味深长。

“就看你们两个谁更快。”书店老板一副看好戏的样子。

朱兆鱼拿着小刀离开,祈天河环顾四周:“哪里都能翻看?”

书店老板模糊地‘嗯’了声,好像对他找书的过程不感兴趣,脑袋埋进臂弯趴在桌子上睡觉。

书店里的书不算太多,但每个犄角旮旯都能找到一两本被客户随意放置的,老板说得如此有底气,似乎认定了他不可能发现,至少单靠封面无法直接辨认。

这个时候每一分钟都很宝贵,白蝉却表示要出去:“我有点事处理。”

祈天河正在看书,头也不抬:“少吃点。”

“……”白蝉脚步一顿,终究忍不住回头强调:“不是偷吃。”

祈天河这才抬头看他:“半路打劫也不大好。”

白蝉无奈:“我对打劫朱兆鱼也没兴趣,只是确保双方处在一个相对公平的环境下。”

他说话向来喜欢藏一半道一半,祈天河早就习惯了,并未刨根究底:“路上小心。”

刚才还有几分热闹的书店,一瞬间只剩下打瞌睡的老板和祈天河。

手头正在看得这本书已经可以确定不是,祈天河继续寻找下个目标,辅导书和杂志等区域乱得一塌糊涂,书店老板不爱收拾,还保留着义镇人来人往时被翻乱的状态。

平日人多的地方直接被无视,他主要在快落灰的区域继续挑书。

连续看了十多本,连民间鬼故事都找到了,《民间猎奇故事》的影子依旧没瞧见。

伴随时间流逝,祈天河承认碰运气失败,转而尝试着取巧。他悄悄拿出当初老妇人给得【血珍珠】,佩戴后能鉴别npc一句话内容的真假,可惜的是技能冷却时间太长,要足足两天。

原本祈天河想在小武那里使用,可惜对方似乎知道的秘密不多,第一次回溯也让他多留了个心眼,担心用过后又突发意外导致回溯。

一旦如此,无尽的八小时中,这技能估计得永远保持冷却状态。

走到书店老板面前,祈天河措辞好问:“《民间猎奇故事》真的就藏在书架上的这些书里?”

老板露出一只眼,不悦地眯了眯。

祈天河故意用怀疑的语气说:“找了那么久都没找到,说不定是你在骗人。”

“只能证明你和它没缘分。”书店老板冷冷道:“书就在书店里。”

说罢趴着重新睡觉。

祈天河绕到书柜后的视觉死角,拿出血珍珠,上面出现一个进度条,左边用黑字写着真,右边白字标假。有趣的是,进度条里黑色只占了百分之八十。

换言之‘书就在书店里’这句话有水分,八分真,两分假。

他做了个粗糙的代换,书的大部分在书店,还有几页不在。按照副本一贯的套路,消失的那几页才是最关键的。

随便找了个柜子靠着,祈天河盯着假寐的老板看了许久,视线逐渐偏移……胳膊肘旁的墨水瓶子瞧着已经快要见底,垃圾桶里有几个揉成一团的纸张。他目光一动,想拿出一个废纸团瞧瞧。

书店老板突然警惕地睁开眼:“你干什么”

祈天河诚实回应:“参观垃圾。”

一脚把垃圾桶踢到另外一边,书店老板警告道:“你要找得东西不在这里。”

看他这番作态,祈天河更加坚定了某个猜测,直起身微笑提问:“其实我刚刚就很疑惑……既然这本书早就存在,为什么不售卖?”

书店老板不耐烦道:“都说了还没开始卖,你是听不懂人话么?”

祈天河也不生气:“所谓没开始卖,原因不过就几个:没到货;售空货源紧缺;又或者是……没写完。”

最后一个字说完,书店内的气氛霎时一变,原先那点在灯光下的一点慵懒荡然无存,四周的景象逐渐扭曲,书店老板的笑容模糊,他笑眯眯问:“你是很想看了?”

明明周围有三十多度,祈天河却觉得冷。

“回答我,你到底要不要看?”

书店老板一次又一次发问,根本不给他发言的机会。

萦绕的声音震得人头发昏,祈天河觉得状态越来越差,在神志彻底恍惚前,咬牙坚持说:“我看。”

和街道上的温度比,书店就是空调房。

真正在外面行动时,恨不得掉头跑回去。羽毛扇出得都是热风,朱兆鱼一路抱怨着往前走,觉得脚底板快要被烤熟了。

遇到温度特别高的区域他都是选择直接绕过,一来二去,一段路兜了好几个圈子。等到终于站在信鸟雕塑前,已经过时四十分钟后的事情。

“啧,这鬼天气。”

朱兆鱼拿出小刀,像个莽夫似的开始往信鸟身上爬,爬到一半,柳天明突然出现。

“截胡的事你是别想了。”朱兆鱼慢悠悠掏出两个防护道具给自己加buff。

柳天明看他开始磨刀子,冷淡提醒:“直接割下翅膀,你必死无疑。”

“是么?”朱兆鱼反问,一点也不留情面地用刀子对准翅膀根划过去,与此同时又拿出一个道具。

这是一个稻草娃娃,模样怪异。

“祈天河真挺聪明的,我是弄不清书店老板葫芦里在卖什么药,不过这会儿他应该已经有了收获。”

边说着,朱兆鱼咬破食指开始在替死道具上写下祈天河的名字,一手算盘打得极妙。触发死亡规则让他人代受,自己拿着翅膀回去交差。

柳天明:“这么做是不是有些不地道?”

朱兆鱼乐了:“非亲非故的,讲什么仁义?”

对于这点柳天明倒是没反驳,他和祈天河有交情所以讲究原则,换作是出卖朱兆鱼,柳天明绝对眉头都不会皱一下。

“一开始就说了我拼姐,谁叫他没个好姐姐呢!”朱兆鱼特别嘚瑟地扭了两下身子:“资源不够能怪谁?”

笑容尚未彻底绽放,突然凝固住。

朱兆河脸部肌肉抽搐了一下,发现最后一个‘河’字无论如何也写不出来,手腕像是被一股神秘的力量禁锢住,根本无法移动。

眼看指尖上的血都快要凝固住,一滴冷汗顺着额头滑下。名字一旦写了就无法更改,他必须尽快写完,否则就要独自承担来自信鸟的诅咒。

“动起来,快给我动……”朱兆鱼拼命移动手腕,脸憋得通红,却是无济于事。

三秒后,一股炙热的火焰在五脏六腑内炸开,剧烈的疼痛下朱兆鱼微张着嘴,身子重重朝后倒去,未曾落地便化成了一堆焦灰。

柳天明安静地目睹朱兆鱼的死亡过程,突然转过身,看向不远处的白蝉。

白蝉面无表情:“要是我的话,会更加暴力一些,便宜他了。”

间接表明自己是准备出手,但有人抢在他之前有所动作。

柳天明似乎感觉到什么,回过身,信鸟下方不知何时多出一道身影……绷带男双手插在兜里,仰头望着翅膀上朱兆鱼残留下的灰烬,用谁也听不见的声音说:

“蠢货,他拼爹。”

【告知书友,时代在变化,免费站点难以长存,手机app多书源站点切换看书大势所趋,站长给你推荐的这个换源APP,听书音色多、换源、找书都好使!】
章节报错

上一章 目 录 加入书签 下一章

热门推荐: 我只想安静的做个苟道中人 从长津湖开始 陆地键仙 人族镇守使 从大学讲师到首席院士 星汉灿烂 万相之王 我有一剑 修罗武神 从木叶开始逃亡
作者春风遥其他书: 人间值得 红尘一沙雕 男配破产后[穿书] 天下之师[快穿] 史诗级客服[快穿] 当巅峰遇到巅疯[快穿] 重生之豪门刷脸系统
相关推荐:快穿之完美命运北宋小文豪容华似瑾极品相师在都市极品相师秦画眉秀色满园奉旨休夫庶难从命美人多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