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45 林婠儿的下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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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老太的咆哮,让毛强陷入沉默。

他之前已经预料到,或许会出现这样的结果,但是,他没有办法,除了来求李老太的原谅,他没有任何办法。

当年毛强狠心打断了林婠儿的手臂,今天,同样的危难出现在了毛方的身上,或许,他能体会到当年林家人的痛苦。

不知不觉中,毛强心中隐隐作痛,并不只是现在危险的毛方,还有为当年的一代天才林婠儿惋惜。

他现在,真切的感觉到了当年他的错误。

......

两人在昏暗的街道上,双方不发一言,只是静静的站着。

就在这时,毛强再次跪地,这也是今天他第二次下跪,第一次是为了毛方,求情卓越,第二次依旧是因为求情,但还有一点,为当年自己的罪行道歉。

街道两边来来回回的行人,偶尔有人看向毛强,认出毛强,闲言碎语也渐渐传来。

“毛强,你这是干什么?”李老太吃惊的望着毛强,在平良村,谁人不知毛强爱面子,她怎么也想不出,毛强竟会对她一个老太下跪。

“当年的而是情是我不对,请你惩罚我吧,方儿无辜,还请你高抬贵手!”

毛强低声下气的说道。

李老太微微皱眉,虽然毛强所做的一切,并不能磨灭她心中的愤恨,毕竟,毛强是令他家破人亡的人。

可是,李老太心中也有一个疑问,此事已经过了这么多年,她在疑惑,除了她,还有谁记挂着当年的惨案。

她想看看是谁在帮助她,至少,她需要给那人说一句谢谢。

“好吧,既然你已经认识到了你的错误,我老太太就陪你走一遭吧!”

李老太终于答应下来。

毛强心中悬着的大石终于落地,道:“多谢了......”

毛强的话不多,但一句“多谢了”,内含千言万语。

事不宜迟,李老太和毛强一起,登上了前往落川的马车。

在路上,虽然李老太一再拒绝,可毛强还是保证,只要此事一过,他会负责李老太的余生。

当年的林家十分悲惨,林婠儿的父亲死去,后来林婠儿也消失不见,原本幸福的林家瞬间支离破碎,只剩下了李老太。

毛强还隐隐记得,当年的李老太在他的四海客栈门口,声嘶力竭的咆哮着:“我要一直活着,在平良村看着毛家的报应到来”的场景,历历在目。

而李老太虽然跟随毛强一起前往落川县城,为的是看看自己的恩人,感谢还有人记得他们林家,至于毛强和毛家的小子,她根本没怎么在乎。

等毛强和李老太回到落川象协的时候,天色已晚,可是,之前的人并未离开,都在等着毛强回来。

其中,最为紧张的还是毛方,因为期间不少人尝试说动卓越,最后都无功而返,卓越的意念十分执着。

两人走进谷胜的办公室中,卓越的目光看向李老太,李老太也发现了卓越......

两人的目光交织,虽然近在咫尺,却恍如隔世。

他们没有想到,当年平良村时候无意间的一次交谈,竟然让事情发展到了现在的情况。

“老......老婆婆......”卓越还是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你,是你?”李老太亦难以相信,虽然她不敢相信,但在场人中,除了卓越,她再也找不出能和他扯上关系的人了。

“世事难料,能为我林家做主的,竟然是你一个孩子......”李老太仰天长啸一声。

毛强脸上出现一丝诧异,他赶忙说道:“之前我们不是说好了吗,您可是来为方儿求情的啊,方儿无过,方儿无辜......”

李老太一改之前的软弱,脸上少有的出现一丝戾气,道:“你害我家破人亡,我怎会原谅你,你的方儿无辜、无过。难道我的婠儿不无辜吗?”

毛强惊惧的而看着李老太。

卓越来到李老太的面前,说道:“当年的事情,就在今天做个了结吧......”

说着,卓越将一条铁棍递给李老太,对李老太微微点头。

李老太接过铁棍,毛强脸上汗珠不停的掉落,而毛方直接吓得瘫坐在地上......

卓越望着李老太,说道:“这么大老远将您请来,就是让您亲眼看到自己的大仇得报,这是我唯一能做到的!”

绝望的神情写在了毛家父子的脸上,事情发生到现在这个情况,谷胜已经没得选择了。

谷胜做了个手势,门外走来两名守卫......

“废掉左臂吧,这样好在不影响下棋!”谷胜双目微闭,虽然不忍,但无可奈何。

“会长,您......您这是什么意思啊......”毛强撕心裂肺的咆哮,此刻却被守卫无情的拉开。

另外一名守卫将毛方按住,左臂放在桌上。

李老太手举起铁棍,只要她手中的铁棍落下,毛方便承受断臂之苦。

“婠儿,你的大仇,今天终于得以报了......”李老太喃喃自语说道。

而另一侧的毛强,此刻也在承受和当年李老太一样的痛苦,那种心灵的痛楚,是难以形容的。

“受死......”李老太的手中的铁棍骤然落下......

所有人下意识的闭上眼睛,避开这残忍血腥的一幕。

毛方下意识的“啊”的一声,喊出来。

片刻之后,所有人的目光睁开,看向李老太,令所有人惊讶的是,李老太手中的铁棍停在了半空,在众目睽睽之下,李老太手中的铁棍“当啷”一声,落在了地上。

所有人还未缓过神来,静静的望着李老太。

李老太一脸满足的微笑,喃喃道:“婠儿,你的仇,母亲这样为你报了,不知道你是否满意......”

此刻的毛方,吓的眼中已经浸满泪水,一旁的毛强也终于长舒了一口气,整个人瘫在了地上。

卓越已经明白了李老太的选择,这是原谅的意思,既然连李老太都已经原谅了毛家,卓越也没有必要再继续下去。

“您真的想好了吗?错过了今天,以后想要报仇,可能没有这样的机会了!”卓越提醒李老太,道。

李老太微笑着点头,道:“谢谢,年轻人,因为我曾体会过那种痛苦,知道那种痛苦有多痛,所以,我不想再有人去感受。”

毛强挣开身边的守卫,冲到毛方的身边,将受惊过度的毛方拥在怀里。

“不赌了......以后不要再赌了......”毛方目光呆滞,一直重复着同样的话。

毛强没有说话,只是不停的点头。

“总算没有发生惨剧......”孙知洲喃喃说道。

谷胜也微微点头,说道:“这或许是最好的结果吧!”

......

事情算是解决了,如今毛方尚未稳定情绪,经过毛强和周长林的商议,决定先让毛方回到平良村静养一段时间。

临走之际,谷胜来到受惊的毛方的身边,目光看向不远处的卓越,意味深长的说道:“能指引你走上顺境的可能是你的老师,能给你制造逆境的绝对是你的恩人。”

“多谢谷会长的点播......”毛方的目光也停留在卓越的身上。

......

至于参加笙城对抗赛的名额问题,因为天色已晚,所以更改到明天一早继续商谈。

至此,卓越等人告别了谷胜会长诸多高层。

只是,卓越并未直接回棋院,而是和曹太勤院长一起,和李老太一起来到饭店中。

因为今天的事情,卓越和曹太勤还尚未吃饭。

刚到饭店,李老太就要向卓越下跪。

卓越匆忙将李老太扶起,道:“老婆婆,您这是做什么?”

“你是林家的恩人,若非是你,林家的大仇不知何时才能报,请受我一拜!”李老太说道。

卓越扶起李老太,说道:“举手之劳。”

然后,三人又聊起了林婠儿,因为卓越知道,林婠儿在象棋上的天赋极佳,自然不能因为断了手臂而放弃下棋,那样的话就太可惜了。

所以,卓越想知道林婠儿的去向。

李老太品了口茶,将当年的事情徐徐将来......

原来,就在林婠儿的父亲死后,林婠儿母女整日以泪洗面,就在两人快坚持不下去的时候,有人听说了林婠儿和林家的事情,来到平良村,和林婠儿下了一盘棋,简单试探了林婠儿的棋艺之后,便将林婠儿接走了。

“难道,您就不怕对方是坏人?对方的身份您知道吗?”卓越急声问道。

李老太摇了摇头,道:“虽然不知道那人的时好时坏,也舍不得自己的婠儿离开,但是,当时的情况下,婠儿跟着我只能等死......”

“那,后来婠儿和您联系过吗?”卓越问道。

李老太微微摇头,道:“没有,对方的身份我不知道,但是,我记得,那人不是夜国人。”

“不是夜国人......”卓越和曹太勤相互望望,知道想要寻找是不可能的了。

世界之大,除了夜国之外,还有无数的国家,倘若在夜国的境内,还能寻找,可是,不在夜国,便无踪迹可寻。

看到卓越和曹太勤无奈,李老太释然说道:“无需担心,虽然我和婠儿中间不知阻隔了多么远,但是,我有种感觉,好像婠儿一直在暗中默默的看着我一样......”

虽然是一种心理作用,但却成为了李老太的心灵寄托。

“但愿林婠儿好人一生平安吧!”李老太说到此处,眼泪簌簌落下。

......

吃完饭后,曹太勤找了辆马车,差人将李老太送了回去。

两人则朝棋院走去。

“卓越,今天周长林在咱们这里吃了暗亏,咱们想要一个名额的想法,怕是更难了,明天真的不跳好弄啊!”

回程的路上,曹爱琴略显担忧的说道。

倘若拿不下这个名额,按照卓越的想法,笙城这一趟,算是没法去了。

不仅曹太勤觉得遗憾,卓越也有些遗憾。

“今天周长林虽然得到了自己想要的结果,但是并不高兴,因为被你当众打脸,周长林怎会咽的下这口气!”

曹太勤说道。

这个卓越也知道,之前周长林已经松口,但那是在毛方又断臂危险的情况下,现在毛方的危机已经解除,要向让周长林再次松口,难上加难。

“或许,我能让周院长再次松口。”卓越说道。

曹太勤疑声问道:“你?”

卓越点了点头,说道:“明天见到周长林,让雷星参加此次盛会自然不成问题,但我想要的不仅仅是这个结果,如果可以,我希望......”

“希望怎样?”曹太勤疑惑的问道。

卓越目光坚毅,道:“我希望此次的五人名额,都出自落川......”

曹太勤再次露出惊愕的神色,虽然他觉得不可思议,但是,卓越已经不是第一次在所有人看来不可能,卓越却能完美的完成了。

所以,既然卓越说出这样的话,就代表卓越已经想好了对策,曹太勤现在好奇的,是卓越想用哪种方法,去从周长林的嘴里抢名额。

次日清晨,还是卓越和曹太勤,一老一少登上马车,朝落川象协赶去。

不多时,两人来到落川象协的门口,刚刚走下马车,在他们身边,一辆更为豪华的马车停在了他们的面前。

卓越和曹太勤同时驻足,目光停留在那辆豪华的马车上。

待到马车停稳,马车的门帘被拉开,周长林从里面走出来......

曹太勤正要上前打招呼,周长林如没有看到一般,直接从曹太勤的身边穿了过去。

曹太勤热脸贴了冷屁股,略显尴尬,却只能悻悻地摇了摇头。

周长林刚刚进入落川象协的大殿,在他身后,一名学员样子的少年,匆匆忙忙准备去追周长林。

“曹院长?”

少年来到曹太勤身边的时候,朝曹太勤喊道。

曹太勤微微转首,同样露出惊讶的神色,道:“你是......元明?”

那少年挠了挠脑袋,笑的有些腼腆,道:“是我,元明,王元明,没想到曹院长还记得我!”

“哈哈......你这天份不凡,将来必是咱们落川的栋梁,我又怎会忘记呢。”

曹太勤说道。

“元明,快点跟上......”

象协的大殿中,传来了周长林的声音。

王元明朝着里面喊道:“好嘞,马上来......”

说完,目光转向曹太勤,道:“不好意思曹院长,我要先走了,我们一会儿见。”

曹太勤点点头,说道:“嗯,好,快走吧!”

王元明微微垂首,然后目光转向卓越,朝卓越微微点头之后,然后快速离开。

卓越疑声问道:“院长,这个王元明,您认识?”

曹太勤点点头,说道:“王元明这个孩子很厉害,我曾和他有过几面之缘,他是飞龙棋院中为数不多的平民学员,而且通过自身的努力,现在已然成为飞龙棋院三级头首,而且为人谦逊,是个好学员。”

“原来是通过实力进入飞龙棋院的。”卓越望着王元明的身影,喃喃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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