华伟呢？

华俊呢？

不可能是凌度干的吧。

他不可能这么冷血的，自小跟人打架，凌度都只有挨揍的份，何时见他真正血性过一回。

有时同学们还笑凌度是有点娘的男人。

可如今，这个有的娘的男人会杀人了！

而且杀的是有枪的民兵，看样子还不止一个。

李亚禾的叫声凄惨。

他并没有急着冲出去，一眼望见墙角的几个电瓶都被爆坏了，只有连着屋内照明的一个电瓶还能使用。

扯下两根线，他快速接上，屋顶上一盏探照灯突然亮了。

在强光照射下，他清楚看见三百米开外，凌度举起一把匕首扎进了李亚禾的脖子。

李亚禾摇晃了几下，然后一头摔倒在地。

凌度从李亚禾脖子上拔下匕首，远远向林东亮了亮，那把匕首在探照灯映射下，发着寒光。

到了此时，还有什么情面可讲。林东端起步枪，就是一枪。

“啪！”

子弹照着凌度快速射去，凌度一偏身子，闪过一边。

此时凌度的速度是常人的三倍以上。

他快速躲闪的动作，令林东目不暇接。

大快了！眨眼之间，他就移了方向。

林东的手轻微颤抖，手中的步枪只是盲无目的射击。

乱拳打死高手，随你如何躲避，只要一颗子弹射上你身上，你就是铁打的，相信也会歇菜。

可是，很快他就陷入恐惧之中了。

摆在房顶的那盏探照灯，被凌度抛出的一块石头砸中，灯碎了，坏了。

再给林东二分钟时间，他可以重新把线接到另外一盏探照灯光。

可是，黑暗中有个影子，以不可思议的速度闯进了屋子，站在他面前，不足一米处。

同时，他双手都被匕首捅了一刀。再也无力抓起那把步枪了。

黑暗中，他想夺门而出。

很快腿上又被凌度扎了两刀。

“想跑么，没那么容易！”耳边是凌度寒冷的声音。

凌度重新把丢弃在地上，林东的那盏矿灯帽，戴到自己头上，扭亮了灯。

这样，林东又看清了那张熟悉的脸。

他们曾一起光屁股长大，一起进铁古山钨矿，一起闲聊，畅谈未来。

可如今，却是刀锋相见。

“小时候，我是不是处处像大哥哥样照顾你，别人欺负你，我跟人家打得头破血流？”

“不错！”

“读书时，家里给我的好吃的东西，我是不是都分你一半？”

“是的！”

“进矿山上班，是谁帮你走的关系？”

“你老爸！”

“第一次来矿山，你的背包忘记在班车上了，谁帮你追回来的？”

“你！”

以往的一切我都记得，你最后还是出卖了我。

“只是为什么？”凌度的神情满是疑问。

你本可拿我当兄弟的，可是你拿我当了一枚棋子。

当然，你自己也是一枚棋子。

棋子本身是没有自主意识的。

“能告诉我，为什么要把我扯进来？我本来可以平平凡凡过一生的。”

凌度的质问，让林东哑口无言。

“一切都是个意外。”

谁信？一句话能解释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