鲍牙说：“只是单位规定价的，没有少了！”

“瞧你说的，做生意会没有价讲的，你以为还是计划经济时代呀，现在是市场经济时代了，啥都有价钱可讲的。”还是那个高佬说得头头是道。

“对，”疤眼点头道：“买把青莱还可让几分钱呢。”

疤眼转头问退休老头：“老叔也来说说，是不是这个道理。”

老头见多识广地说：“理是这个理，买卖嘛，当然有价可讲的。”

鲍牙似乎狠下心似的说：“好吧，你说减多少，卖得我就卖给你，卖不得我还是去找黄老板，给他二包催长素。”

“啧啧，你都说了，那个黄老板只要你二盒，现在我们三盒都一齐要完了，你还不肯减点价，”另外一个方脸的说。

“都说可以减点了，减大多我可不肯哦，”鲍牙有点不耐烦了。

“这样吧，我们都不吭声，让这位老叔站在中间人的立场，让他说减多少合适。”疤眼说完，跟老头使了一个眼色，暗暗伸出二根手指给老头看见。

“好，老伯，你说减多少？”鲍牙说。

“减二百吧，”老人说。“你二千多块钱的东西，人家杀价打个九折也是正常的。”

“啊，还是你老叔精明。实话告诉你，有我这三盒催长素，你拿去卖给那些饲料厂，最少都值五千元钱，可纯赚一半利润，”鲍牙说。

“老叔说，二千二，你卖不卖哦？”疤眼又催了一句。

“唉，给钱，给钱，”鲍牙说：“卖了，我及时回去再拿几包过来。”

“给就给，还怕少你钱啊，”疤眼把自已口袋钱全部都搜了出来，摊开在水泥板上，一五一十地数了起来。

“五百九十，阿乐把你身上钱搜出来，凑个数，回去就还你，”那个高佬叫阿乐。

“贵生，你也是！”方脸的叫贵生。

阿乐数了身上现金只有四百多，贵生只有三百多，三人合起来才一千四。

鲍牙说：“我都说了，你们身上没钱，又还跟我砍半天价。”

这时，从外面街道匆匆跑来一个人，一见鲍牙就拉着他说：“凌科长，终于找到你了，害我满墟市跑，我老板说你肯定在墟市上。”

“你老板是谁？你又是谁？”鲍牙狐凝地问。

“我老板旗丰镇饲料厂曾厂长，我是他工仔冬来。”来人自报家门。

“哦，旗丰镇饲料厂曾厂长，”鲍牙沉呤片刻，一拍大腿，恍然大悟的样子，说道：“记起来了，上次在甘州市一起喝酒来的，答应了他这个礼拜给他供三包催长素的，瞧我这个人的记性，不翻记录本就记不起来。好了，现在我跟你去旗丰镇先！”抬脚就要走。

“慢着，凌科长，不是这样做生意的吧，明明答应了，卖给我们的，又临时反悔，是什么意思嘛？”三人都脸有愠色，撸袖露拳，要动手的样子。

“你们不是没钱嘛，况且，你们知道我三包催长素卖给他饲料厂，我得多少钱吗？三千五百块，比卖给你们多得一千多块了。”鲍牙有点担扰的一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