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二十一章 大小流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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流求公司现在已探索了小流求。这小流求主岛面积约一个县大小,周围还有数百个大大小小的岛屿,其中数十个有人居住。这些岛屿气侯温暖、雨水丰沛,渔获丰富,也畜养有猪、牛等牲畜,当下共有数万人口,其中主岛上人口约二万人。流求公司船员到达后,发现当地情况与欧阳轩所说情况大致不差。欧阳轩告诉他们,这里还可以种植甘蔗,这可是制取糖的原料,是极受欢迎的商品。

更重要的是小流求距临安只有一千余里,这个距离走水路并不远。往北可以前往倭国,往西北则可以到达高丽和中原和辽东等地,往南则是大流求、泉州及更远的南洋。其特殊的地理位置可以作为东北亚和东南亚贸易的中转站。当下小流求被几个亦商亦匪的大家族控制着,他们虽然允许外人在此经商,却不允许外人染指当地任何事务。以李开鹏团队的实力,当下根本无法控制小流求。故只得一边先在此经商,一边等待机会。欧阳轩交给他们的任务,原本就是先拓展流求岛。

流求岛是宋人的称呼,在欧阳轩的口中叫台湾。这是个大岛屿,面积比川西平原还要大上不少,其北方是小流求,南方是吕宋岛,与泉州隔海相望,相距不过四五百里地。全岛南北狭长,长近千里宽约三百里,岛上气候温暖森林密布,不仅有充足的造船木材,也有大量矿产。更主要的是,这里平原的面积与川西平原大小差不多,土地也极其肥沃,可以种植水稻和甘蔗等经济作物。这里的优良港口也极多,如果拿下这里,不仅将让霹雳军有了新根椐地,也能更为便获得大量的战略资源。

只是流求公司几次派人上岛都铩羽而归,还死伤了十几人。原因无它,皆因岛上食人生番极其野蛮。流求公司的探险队人员多是霹雳军的精锐,招募来的水手也都是悍不畏死之徒,还有些人原本就是盗匪。他们常年夷蕃地区经商或海上冒险,经常遭到杀人越货的盗匪,刀口舔血的生活让他们根本不惧生死。只不过流求岛上的食人生番更狠,这些生番见了外人便杀,杀了还要分尸吃肉。眼见着同伴的尸体被生番分食,饶是探险队员心理强大,也忍不住吐了起来,让他们骨头里也感到寒冷。更为关键的是岛上生番部落林立,语言千奇百怪,根本就无法沟通。

流求岛除了靠近泉州方向为平原外,中央及东边都为山地,有的山峰高峻异常,山顶甚至有积雪,这在暑热地区极为少见。这些食人生番除了生活在平原地区外的,还有部分生活在山区的密林之中,根本无法清剿干净。除了食人生番的威胁外,岛屿上终年湿热蚊虫众多,疫瘴横行。外人到了此地多因水土不服而一病不起。这也是该岛虽然名义上属于大宋版图,却仍处于蛮荒未开发状态的原因。蒲庚寿等巨商也曾试图在岛上建立据点,被食人生番和疫病搞得损失惨重,不得不灰溜溜撤了回来。

当下岛上除了少数几股亡命的海匪外,并无外界势力。其中最大的一支海匪占据岛北部一个名叫基隆地方。这个地方是个易守难攻的深水良港,因形状如鸡笼,便在口口相传变成了基隆。海匪将此当作了根椐地,四处劫掠来往的商船。由于蒲寿庚等巨商在近海一带有强大实力,官府水军更有庞大的水军力量,故这些海匪不敢劫掠沿海船只,而是劫掠来大宋来往于倭国、小流求和高丽的船只。流求公司前往小流求的船只也曾遭遇过劫掠,只不过火器让海匪死伤惨重,空手而回。

欧阳轩给李开鹏的命令是,积蓄力量后伺机在岛上建立据点,再慢慢朝内陆发展。实际上要在岛上立稳足也殊为不易。基隆的那伙海匪人数足有数百人,他们刚一上岸,便遭到食人生番的攻击。这些食人生番虽然武器简陋却身形敏捷,他们并不与外来者正面硬刚,而是采用夜袭、偷袭等手段。更可怕的是他们的短箭,中了这些淬了剧毒的箭,要么立毙要么伤口溃烂而死。生番的袭击持续不断,直到海匪的木头寨子建立后,才得以消停。粗略算下来,海匪也是花了半年的时间,损失了近百人才在基隆站稳了脚跟。饶是如此,海匪也根本不敢深入内地,甚至不敢离开基隆港十里地范围。

在霹雳军的战略中,控制流求需要在其南北各建一座海港城市,并逐步向内陆建立要塞,以保护各个屯垦点和矿业开采。霹雳军的目的,是要将流求变成大粮仓和制糖中心、工矿业生产基地、贸易中心。同时还要在此建立海军以及配套的造船厂及兵工厂。这些目标的实现,有一个重要前提是人口。先不说那些食人生番能否被同化,即便能被同化也需要漫长的时间,霹雳军根本等不起。

现在流求公司已开始在着手人口的吸引工作。由于长期的战乱,北方流落到南方的难民为数甚众。南宋官府极度腐败,土地兼并严重,南方也有大量失去土地的农民沦为流民。这些流民身无财物,为了活命或流浪乞讨或抢劫路人,这让官府十分头疼。流求公司招募流民,地方官员并不阻止反倒积极支持,这也是公司人数急速膨胀的原因。不过因为时机未到,李开鹏并没有大规模招募,而是将力气花在了宣传上,甚至还派人远赴山东和河北等地,暗中宣传海外有一片世外桃源。

欧阳轩还从两人口中得知,信使小队的十人皆到达临安,路上并无意外。为了让他俩的回程更安全便捷,李开鹏又使了银子,获得了借用官府的驿站许可文书,故他们一路颇为顺利,只比俞兴的信使晚了几日。谈及路上情况,两人又提到他们回程时鄂州的蒙古大军并未退去,忽必烈所率蒙军仍隔江与贾似道所率宋军对峙。在峡江时,又遇到了顺水而下的上千艘宋军船只,这正是吕文德所率,前往鄂州支援的宋军,只是并未见到一支蜀地军队,俞兴也率军回到嘉定府。提到俞兴,两人又提到流求公司的人多次见到嘉定府的人在临安活动,频频前去拜望朝中重臣高官。这些嘉定府的信使自然不是空手而去的。在临安活动的蜀地势力不仅限于霹雳军和俞兴,两人也曾多次看见过打着雅州官方旗号的人员。

与流求公司两人谈完话,已是月朗星稀的深夜。欧阳轩便让夏大根领了两人去休息,自己也沉沉睡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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