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水没过,瞬间舒缓了醉酒后的头疼。
范笥清醒了些,抬起头看向房梁,将思绪放空。
她也没想到,这个看起来温润的齐侍君,居然是个隐藏最深的。
那张清冷如玉的脸一诱惑,她没把持住就将人带回寝宫。
还好最后进入寝宫前狠狠掐了自己一把,没有干出什么蠢事。
她又想起自己摆的酒席,简直是多此一举。
水渐凉,范笥起身,裹上衣袍。
如今快要入秋,夜里还是有些冷,不宜久泡。
范笥推开寝殿房门。
齐侍君穿着一身寝衣,起身迎接。
哪怕只着一身雪白的寝衣,也遮掩不住他那玉树临风的气质,就是“受”了点。
范笥从柜中翻出一床新被褥,齐侍君过来帮忙,她干脆就将活将给他。
“铺在另一边,你今晚就睡那。”
齐侍君铺好,走向她,面露羞涩,“让侍身伺候陛下安寝吧”。
“站住,不用你伺候。”范笥钻进自己的被窝,将自己裹紧,“别站那了,熄灯,自己歇息去。”
齐侍君踌躇会,才将烛火吹灭。
他躺在床榻另一边,有些不知所措。
陛下,不用他侍寝吗。
那些事,宫中姑姑都教过,他可以的。
齐侍君解开亵衣带子,颤颤伸手钻进被褥下,他语气低柔:“陛下~”
范笥本就没睡着,她抓住那只作乱的手,翻个身,与他面对面,“孤没那个心思,早点睡。”
齐侍君咬咬嘴唇,“可是舒贵君吩咐过…”
“行了,孤自会与舒贵君说,快睡。”范笥闭上眼,不欲与他多说。
齐侍君收回手,借着月色一寸寸观察着面前这人。
陛下不似其他女子般带着英气凶狠,反而灿如春华皎如秋月,浑身清雅高华的气质,让人为之所动,不敢亵渎,又令人魂牵梦绕。
睡意来袭,他缓缓闭上眼。
翌日,范笥被生物钟吵醒。
睁眼就是一张俊脸,让她格外的不习惯。
外面的天色还未亮,范笥打了个哈欠,被子拉过头,翻身继续睡。
她的目标是荒淫无度。
所以今日上朝,迟到就迟到吧。
也不知过了多久,范笥又被唤醒。
明珠站在床榻前,神色带着急躁:“陛下,时辰到了,再不起上朝该迟了。”
范笥坐起身,迷迷湖湖下床,任由明珠服侍,一边打着瞌睡。
她没注意到,齐侍君也起了,已穿戴完毕,恭敬站在一旁。
宫人端来洗漱用具,范笥的睡意总算清醒过来。
她看向窗外,天色已经挂起一丝明亮。
“陛下,时辰快迟了。”明珠在一旁急躁提醒。
范笥点头,依旧不慌不忙。
临走前,她总算记起齐侍君,对着几个宫人吩咐道:“稍后将齐侍君送回宫殿。”
“是。”
范笥走了,任由明珠在后面怎么焦急催促,她依旧不慌不忙。
等到了地方,果不其然误了时辰。
“让众卿久等了。”
“哪里哪里,陛下昨日喜得佳人,晚上些许,臣等理解。”有大臣站出来说道。
范笥勾起浅笑,开始聊起国事。
散朝后,范笥一如既往将奏折扔给娄箐,自己拿起本书在旁边看。
有宫人奉上热饮糕点,范笥拿起吃了几口。
不多时便哈欠连连,困乏得很。
娄箐嘴角轻微上扬,耐心等待着她的殿下安睡。
“啪嗒。”书籍掉落在地。
娄箐站起身,对着殿中众人吩咐:“都出去,没有传唤不准进来。”
众人悄悄抬眸,迟疑些许,最终安静退下。
殿中无人,娄箐捡起地上掉落的书籍放好,她半蹲下来,目光柔情地看着桉桌上那个陷入睡眠中的人。
她只不过是往膳食中添了些许助眠的东西。
看,殿下这不就睡着了嘛
殿下很累,从早朝的时候,她就看出来了。
那些事,她没有经验,多少听家中婆子说过,据说初次会很疼。
今日早朝,殿下就算不来,她也能稳住局势,她的殿下,只需要好好享受着这一切便足够了。
娄箐将人轻柔抱起,放至一旁的小塌上。
她从怀中翻出一罐药膏。
想着殿下起身后便直接上朝,定是没有时间上药的。
娄箐微颤着手,解开床榻之人的衣袍。
……
时至今日,娄箐才明白,书籍中那些描写女子娇媚的诗句都是真实存在。
香滴滴。肌肤冰雪娇无力。娇无力。秋风凉冷。有谁消得。
娄箐慌乱将衣裳系好,盖上薄毯,这才重新坐回桉桌批改奏折。
密密麻麻的字体,却一个也入不了眼。
回想起方才那细腻的触感……娄箐甩甩头,将脑中的想法剔除掉。
她的殿下没有破身,肯定是齐侍君不会伺候。
那没用的东西,都不会让殿下享受欢愉。
她的殿下……娄箐麦色的肌肤上泛起一层澹澹的薄红。
-
范笥难得睡了个好觉,而白日贪睡的后果便是夜晚神采奕奕。
她看着绿头牌再次犯难。
齐侍君叫过,可以排除。郭侍君太闹腾,不想叫。
“就将冯侍君叫过来吧。”
明珠拿着牌子退下。
冯侍君谨小慎微,也最是听话。
没经几句逗便俏红了脸。
范笥得了乐趣,时时调戏,像极了调戏良家妇男的恶霸。
范笥过了个愉快的夜晚,虽然是盖着被子纯聊天。
次日上朝,她毫不意外的又姗姗来迟。
看着下方大臣们的神色,她勾起浅笑。
下朝后,范笥用了些糕点填肚子,迷迷湖湖又睡了过去。
起身后她有些困惑,她昨日吃好睡好,按理说应当在裴太傅讲学时乏困才对。
许是因为入秋,她也没多想,带着娄箐去上裴太傅的课。
裴太傅倒有些惊讶,陛下何时如此认真听讲过,看心情也是很不错的样子。
她几经思考,授课结束后还是将人叫住。
裴太傅跪地,“臣有一事想请求陛下恩准。”
“有话好说。”范笥虚扶一把,却没拉动,“太傅先起来吧。”
裴太傅不动,低眉抬手道:“臣想请陛下将我儿收入后宫。”
“自那日选秀后,裴陆他便甚少进食,连话也不爱多说,人日渐消瘦,臣怕如此下去,臣就要白发人送黑发人。”
娄箐想到那个时常带着面纱又碍眼的存在,心中冷哼。
倒是小瞧了他。
范笥心中叹息,她对未成年真的下不去手啊。
“朕今日去瞧瞧吧。”日子真是越来越有判头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