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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有他们自己，心知肚明。此去经年，才是真正的诀别，绝非年少无知。

“你要随他回荆州吗，”可还会再回都城？谢珩眸色清澹，话中意有所指，江欢顺着他的视线看向不远处一脸敌意的林洵之。

她有些无语，谢珩大概是还不知道林洵之是女儿身。

江欢顿了顿道：：“……是。”

她不打算解释。如今这种情况，即便是事事与天意争高下的江欢也不能保证，她一定能活下来。

与其给谢珩希望，最后又让他绝望，还不如从一开始，就从来都没有开始过……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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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洵之一贯与谢珩不对付。能陪江欢来送行已经是她做出的最大的让步了。她故意站的远远的，一点都不想跟谢珩说话。

等到谢珩与江欢话别转身回到马车，林洵之才渐渐走到江欢身边，“我说，你真的什么都不打算告诉他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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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欢头也不回地回答：“不必！”

女孩声音局促而颤抖，十分奇怪，彷佛在压抑着什么。林洵之一怔，快步走上前去：“不是吧江欢，就为了一个谢珩，你哭成这个鬼样……”

然而，话没有说完，林洵之便看到了江欢的“鬼样子”——

惨白的颈部皮肤下，延伸出无数像藤蔓般可怖的黑纹。那也不是黑纹那么简单，细看下竟是一条条蠕动的蛊虫，迅速向她脸上攀爬。

“难道是噬心蛊发作了？”林洵之脸色剧变，一把扶助摇摇欲坠的江欢。

“林洵之……帮我，不要被谢珩看出来……”江欢低垂着头，隐下痛苦表情，在神志昏昏沉沉间，用尽最后一丝力气说道。

“这都什么时候了，你还想着这些……”林洵之哽咽地说着，急于带江欢回军营找医士。

江欢轻轻摇了摇头。

……

马车渐行渐远，即将驶出城门之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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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珩一眼看见城门处紧紧相拥的二人，被风吹起的车缦，很快又落下，将一切挡在窗外。

“……阿珩。”看着谢珩一副失魂落魄的模样，谢夫人欲言又止，“你同阿瑶还在闹小变扭吗？没有和好吗？”

“母亲。”谢珩摇头，他与江欢之间的隔阂，可不是小矛盾，小变扭可以形容的。

“你若不愿说，也无妨。”谢夫人澹笑道。到底还是小年轻，前一阵子，还好得恨不得同生共死，转眼就谁也不搭理谁了吗？

谁还没有年轻过，多大的矛盾啊，这般闷闷不乐。

她从小看着江欢与谢珩长大，青梅竹马哪有什么隔夜的仇，“不过，分开一段时间，各自冷静冷静也好。等阿瑶回了都城，你多哄哄她，也就是了。你呀，就是嘴太笨了，木愣愣的，不会说动听的话……”

“你不晓得，像阿瑶这个年纪的小姑娘，最是耳根子软，就喜欢听花言巧语了。”

……

谢珩一愣，旋即记起，城门外相拥的两人，眸色一紧。林洵之，说话就动听了？他很会讲花言巧语吗？

江欢……是因为喜欢他讲话，才喜欢他的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