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婧狠狠地扭了一把手臂，镇定下来。

既然司一说他喜欢堕落的灵魂，那么此时此刻就绝对不能按照他所想的方向走。

否则，那就是真的永远都脱不了身了。

也是在这一刻，钟婧突然就想明白了发生的所有事情。

恶魔从来都喜欢循循善诱，人类心中所欲，他们了解得一清二楚。如果能抓到人类的弱点并引导之，灵魂就会越加邪恶，直至坠入深渊。

这就刚好着了司一的道儿，成为了他的盘中餐。

曾经的梁非虽然有些混账，但总的来说还不算是一个恶人。他虽然嫖妓，不管妻子女儿的死活，但总的来说没做过什么十恶不赦的事情。

可是在被囚禁的那几天里，钟婧看到梁非吸毒那可怕的模样，以及他对龙佳宁的打骂从不心软。

从那时候起，钟婧就明白梁非的生活已经完全扭转了。

他将自己引入了深坑，再也爬不出来。而被赵杰宇打成那副模样……想来他应该也很绝望吧。

这么可耻的灵魂，也难怪司一喜欢了。

看到龙佳宁的面容越来越冷漠，司一很惊讶。

“你为什么不害怕？”

“我为什么要害怕？”

“你不怕我杀了你吗？”司一将音量放大了些，步步逼近。

“司一。你未免也太小看我了，我好歹也是死过一次的人，我还会怕再死第二次吗？”

司一恼羞成怒，一巴掌将龙佳宁拍打在地。

这一掌力度实在太大，将钟婧整个人都摔打在地上。紧接着，一股腥味直冲喉咙。

钟婧吐出一口血，喷在地上，血中间还隐藏了一粒洁白的牙齿。

司一，你总算露出真面目了。

骗了我这么久……竟然骗了我这么久！

只是身为恶魔的你，能否随随便便取走人类的性命呢？

“当初我就不应该让你活过来！”

“司一，你如果想要我的命，你现在就可以拿走！”

“你的命我早就拿走了！”

钟婧冷笑一声。她看了看一眼床上的吕凡——此时的他还在睡着，似乎对外界发生的一切都不知情。

若是几个月前自己也能像他这样沉睡下去就好了……

如果没有再次“醒”过来，那么就不会遇上乔裕，不会遇上赵杰宇……梁非虽然不怎么管孩子，但有法律的约束，他至少会把孩子抚养大的吧？

当然，钟婧心里最觉得难受的，是遇上了吕凡，若不是因为龙佳宁……

“司一，你要是有种就把我和吕凡都杀了！你不就是想要灵魂吗？那你尝尝，我们的灵魂好不好吃？！”

钟婧用尽全身力气爬起来，冲向司一，可他却躲开了。

“着什么急呀……”

“司一，恐怕你不能随便杀人吧？”

钟婧回过头去，看到了司一眼中躲闪的慌张，可是那慌张又快速消失了。

看来，这猜想没错。

一阵激烈的敲门声响起，司一立即消失了。

钟婧喘着气，冲向门边，可是打开门之后却没有看到人。

刚刚的敲门声那么清晰，会是谁？

钟婧走出门去，左右张望，依然没有人。

正想回到屋里，可是她又感到一阵眩晕。

钟婧晕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