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嘿嘿嘿，我就知道。”
李言一下子便猜中，心中颇为自得。
许响却奇道：“她是做了什么事，竟能令你如此高兴？”
平时倒是从没见过他开心成这样，半天了脸上笑容都没下去过。
不累吗……
顾子淹只觉得脸都笑僵了，道：“嗯，的确是匪夷所思之事，我不得不高兴。”
最后五个字说的颇有些咬牙切齿之意。
“？”
“？”
两人听得是二脸茫然。
眼看早朝时间已到，他们便不再说话，各自归位。
而随后，令他们大跌眼镜的事情便发生了。
只见顾子淹这位尚书大人，在早朝之上，疾言厉色，将数名行事不端之官员一一奏报，并按律法列出各项惩治措施。
一早上革去了不少顶乌纱帽。
其中大多数官员都与何氏有所勾结，贪污了不少银两。
那些被他指出名字的官员一个个哀嚎不断，大呼冤枉。
而这位尚书大人依然是面带着和煦的微笑，口中却是丝毫情面不留。
看得周围的官员们只觉得他是个笑面阎王，十分阴森。
于是大家对这位尚书大人的认知又多了一层——此人面白心黑，不可招惹，离他越远越好。
……
下朝之后，李言许响二人大为震惊。
他们跟在顾子淹身后，默默低语。
“他这不像是心情好的样子吧……”
“谁说不是呢，这明显是心情非常不好啊。”
“可是心情不好还会笑成这样吗？”
“……与其说是笑，不如说他是中邪了。”
“中邪？”
“是啊，你不觉得他这样笑了一天，简直比鬼还可怕吗。”
“嗯，的确如此。”
“……”
顾子淹回头看向他们，脸上是清风明月般的微笑。
“不是有事向皇上启奏吗，我同你一起去。”
他是对李言说的。
李言后背一紧，只觉得面对这样的顾子淹有些诡异。
“啊对……我是要去禀报九公主的事情。”
这件事在早朝之上说来有些不妥，昨日他已写了奏折呈给皇上，待会再去御书房找皇上问一下意见即可。
许响见他们有事，便自己先告辞回家了。
这边两人结伴来到御书房。
皇上见了顾子淹，终于忍不住开口：“顾卿今日还真是颇为反常，早朝之上朕便想问了，是有何喜事？”
“……”
顾子淹笑着叹了口气：“没什么喜事，反倒是拙荆又惹了麻烦。”
“呵呵。”
皇帝笑了笑，看向李言：“李卿的奏本朕已看过，此事，的确是九公主之错。”
他皱着眉，斥道：“这个小九，自小便被何贵妃娇惯坏了，实在无法无天。”
李言：“不知皇上打算如何处理。”
“嗯。”皇帝沉吟了一番，道，“她自己豢养男宠也便罢了，居然还想胁迫别人，这事要是传了出去，让我们皇家颜面何存。”
他眯着眼，即使九公主是他的女儿，可同时她也是何氏的人。
最终，他下了决定。
“公主失德，剥夺称号，没收府邸，召回宫中，不得旨意禁止随意外出。”
他看向李言，道：“朕这便拟旨，对了，你顺道将她府上那些乱七八糟的人全部遣散。”
李言：“臣遵旨。”
待皇帝在圣旨上盖了玉玺，李言捧着圣旨，暗自激动地退下了。
待人走后，顾子淹才对着皇帝笑道：“皇上日前令微臣查的事情，已大致有了眉目。”
皇帝皱着眉：“这里没有外人，你为何还……”
这个笑容就不能收敛一下吗，即使是他都有些感到不舒服了！
顾子淹：“抱歉，臣日前误服了一种奇怪的药物……这是药效所致。”
“……原来如此。”
听说是药物所致，皇帝感到舒服一点了。
“想不到世上还有这种奇特药物，真是闻所未闻。”
顾子淹澹澹嗯了一声。
“对了。”皇帝将话题拉了回去，“你适才说，那件事已有眉目？”
“不错。”
顾子淹道：“臣近来调查百官名录，发现有不少人的官职来得颇为蹊跷，恐怕都是何民槐安插进来的人。”
“嗯……”皇帝点了点头，“他的确有这个能力往朝中安插自己的亲信，只是以往并未见他如此，怎么近来却如此大的动作？”
“呵。”顾子淹本想敛眉，却控制不住笑了一声。
……
他脑海中闪过某个狡黠的身影，心情复杂。
“皇上。”顾子淹决定不再多做表情，“四皇子到边关军中视察，应该快要回来了。”
见他忽然提起老四，皇帝有些不解。
“那又如何？”
“想必四皇子那边能给我们带来更多的信息。”
顾子淹顿了顿，才接着道：“何武率兵驻扎边关，其毗邻之地，便是匈奴国。”
皇帝神色一凛。
“你的意思是，何民槐此番动作，与匈奴有关？”
“只是臣的猜测。”
顾子淹虽是如此说，神色中却透出几分笃定。
“何民槐在六部都安插有自己的人，文官官员也大多被他收买，臣只抓住几个较为明显的在早朝之上加以惩治。”
“而另一边，何武驻守边关多年，与匈奴人接触较多。不知皇上可还记得，几年前北方匈奴率军进犯我国边界，而何武那时不过一员小将，却带兵硬生生击退了匈奴几万大军。”
皇帝点点头：“不错，当时他以少胜多，确是振奋了民心，百姓无不称赞。”
“嗯。”顾子淹接着道，“也因此，皇上才不得不在重压之下封他为镇国大将军，授予兵符。”
皇帝拧着眉，慢慢踱步。
“这也一直是朕的心患，如今他手握重兵，朕实在是难以制衡其势力。”
“不过……”
皇帝看向顾子淹：“顾卿提及此事，是有何说明？”
顾子淹道：“依臣猜测，恐怕那时何氏便与匈奴有所勾结，匈奴以几万大军，送了何武一个镇国大将军之位。”
“你说什么！？”
若这是真的，那何氏的阴谋该有多大……
顾子淹接着道：“而何氏许诺了匈奴什么，便不得而知了。”
不过想也知道，定是些卖国条例。
皇帝震怒：“真是岂有此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