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离别最是相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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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这样没有任何阻碍的离开王府,弃儿倒是有些惊讶,不过很快就恢复了正常,天地之大,却不知何去何从,她所熟悉的味道,也随着离开王府渐渐消失。

一定跟离王府有关的,弃儿这样想着,可是她找不到任何有关线索,她想不通离王府的每个地方她都去过,为什么找不到任何线索。

出来半个月,从当初俊俏的孩子逐渐变成了一个小乞丐,可是莫弃却丝毫不觉得有什么不妥,至少吃得靠偷,睡的住进破寺庙都是可以的。

其实弃儿完全可以向南走,可是她依旧呆在墨城,不肯离去。天依旧是寒冷的天,她漫无目的地走着,前面熙熙攘攘的人群,勾起了弃儿的好奇心,借着自己个子矮,很快弃儿就挤到了最里面,发现一座看着很排场的楼,匾上赫然写着敛月楼三个醒目的大字。女子娇媚的声音,男人的欢笑声,进出人群络绎不绝,热闹非凡。

看到敛月楼三个字,莫弃的第一反应竟是冥王手下那个妖里妖气的胭脂,心里顿时没啥兴趣,准备离开时,却发现自己早已被人群挤到楼里面,只见楼里的姑娘各个如花似玉,见到她如见到瘟疫般,都是一副厌恶的表情,匆匆避开她。弃儿也毫不在意,独自欣赏着这里的美景。

却见楼中突然聚到一起,齐刷刷地声音一起喊着:“赛胭脂!赛胭脂!……”

听到这弃儿的好奇心也重了起来,也使劲地往里面挤,想看看这个赛胭脂是何许人也!喊了半天,弃儿也没见到所谓的人,不过倒是听着周围的人议论道,这姑娘是几天前妈妈在路边捡到的,却没想到捡了宝,人长的绝色无双,还有一身的才艺,这不,不过是个名声,大家连是真是假都不清楚,但可以肯定的是:整个墨城都因为这么个人物轰动起来,墨城的达官贵人无一不想一睹姑娘的芳容,可这正是妈妈的厉害的地方,不管那些达官贵人还是公子哥的出多少价钱,都不让她单独见客,得不到的越是觉得宝贝,你看着那些有钱人出那么多钱,也不过是希望姑娘可以多看对方一眼,就足够了。

弃儿想不通,既然连消息是真是假都不清楚,大家为什么热情高涨的想要看这位姑娘呢!不过话又说回来了,弃儿是见过胭脂的,天下第一美人的称号可不是虚得,既然敢叫赛胭脂,倒是弃儿都忍不住想看看这是个怎样的美人了。这样想着,弃儿再看看周围的人,多少有些理解他们了。

正独自寻思着,弃儿才发觉自己已被两个大汉架着胳膊拎了起来。

“哪来的臭乞丐,给我扔出去!”一个长得圆滚滚地中年大妈,扭动着肥腰呵斥着。“我敛月楼可不是随随便便个人就能进来的地方,以后再让这种不知名的人儿混进来,你们这饭碗也别想要了!”肥大妈说完又赶紧换了副嘴脸说道:“真是不好意思,赛胭脂姑娘……”

弃儿被莫名地扔了出来,气不打一处来,破开大骂道:“谁稀罕来你这,离王府老子都不稀罕,这什么鸟地方!”骂完发觉根本就没有人听,于是郁闷地离开了。

破旧的寺庙,出奇的是,弃儿居然看到明月高悬,自出山后这是第几次看到这样美的月亮了,常年住在深山密雪中,她的时间大部分是黑暗、昏暗,看不到和煦的阳光,看不到美丽的月光。

现在看来夜空是那么美丽。那绚烂的绯红竟像极了红梅,那些零星的红渐渐放大,弃儿仿佛可以看到那一片红梅林绽放,还有那红衣男子,冲着她笑。

弃儿晃了晃脑袋,月光褪去了刚才的绚烂,周围依旧是空荡荡的,她依旧是孤单单的一个人。

夜深,明月高悬,同一片天空下,红衣男子借着月光遥望着红梅,已经好几天了,却是一点消息都没有,她就像人间蒸发一样,就像从来没有出现过。

“你说小水会回来吗?”红衣男子凝望着红梅,像是自言自语。

“已经十年了。”身后出现的白衣男子接着他的话答道。

男子并未回头,像是早就知道他会出现一样,“你是小水的哥哥,若是连你都相信她回不来了,还有谁记得小水。”

“小水跟你最亲,你若坚信就不会问刚才的话了。”白衣男子说道。

两人的谈话都很轻,仿佛稍微大点就会打破什么一样。

“是啊,已经十年了!十年,会发生很多事!”红衣男子叹了一口气道。“可是你看着梅花,年年依旧,只是,只是再也看不到这梅花树下的人了。”

两人都陷入了沉默。

“快要除夕了!”红衣男子随口道,可他心里想着:“小水离开已经十年了。”只是他没有说出口,十年,有时候他会想自己是记得小水的。

可是十年那样久远,远到只有一些记忆的碎片在脑海中回放,远到他甚至不清楚小水是否真的存在过。

“离哥哥,它叫什么呀,好漂亮啊!”不过是四五岁的小女孩裹着厚厚的衣服在雪中站立,即使小脸冻得通红,依旧兴奋地问着问题。

“这叫红梅。”十多岁的男孩不厌其烦地回答着,她已经问过好多次,可是他依旧带着微笑告诉她,即使他很清楚小女孩一直问这个问题就是想看他什么时候会厌烦。

“恩。小水喜欢红梅,是离哥哥衣服的颜色。”

那时候的男孩穿着红艳艳地红衣服,远处看像极了女孩,其他人都会笑他,可是只有小水会说他穿着好看。

“离哥哥,我们一起玩雪好不好?”未等男孩回答,小女孩已抓起一把雪,砸了过去。然后飞快地转身跑开,因为穿得厚重,加上身体不灵活,还没跑几步就爬在地上,满嘴是雪。小女孩却丝毫不在乎,竟抓起一把塞进嘴里。

“离哥哥,雪很好吃呢,给你吃!”小女孩会笨拙地爬起来,手里的雪因为握的过紧而融化掉。

这时候的他会很心疼地将她的手抓住,帮她暖手。

“离哥哥的手很温暖!”小女孩总是憨憨地笑着。

“离哥哥,小水喜欢红梅!”……

“离哥哥,我们一起玩雪好不好?”……

遥远地声音那样飘渺,刮过耳侧,飞向远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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