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03、缘聚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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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姐, 抓到了什么?”云龙跑过来, 几个豆丁围上来看,雨桐打开篓子满满的,“都有份啊, 等着我给你们做”柴草点燃, 加上树枝, 牡蛎摆在偷渡的一块铁丝网上, 海螺围在边上。树枝穿了虾一串串烤, 小孩子们不懂什么, 她摆弄着偷加作料, 一人一只红彤彤的大虾。张口的牡蛎被她夹出来放在一边。

自己吃了一个海螺肉开始烤螃蟹,剩余的虾和虾爬子放在网子上。在家这样好的东西是不被允许吃的, 即使云龙是老太太喜欢的孙子,也只能吃到一两只。东西烤出来,雨桐剥出肉分给弟弟妹妹。

梧桐帮着喂小的, 这孩子很像她娘张氏, 手脚勤快,不善言语, 心眼好使。雨桐看着差不多道:“就这样了!云龙, 你能不能带着弟弟妹妹回家, 我去采菜”

“能,我们能回家”云龙欢快的道,今天吃的真好,以前可是从没这样敞开肚皮吃过。这里离家不是很远, 他们偶尔也会跑出去玩,村里的孩子都这样野惯了。雨桐又嘱咐了梧桐才放心去采菜,远远还能看到孩子们向村子方向走。

荒细菜都在沟边,近处的都被大家采的差不多,远点的会找到嫩的,偶尔还能看到苦菜,这个凉拌最好。因为想多采一些野菜,她就没急着回家,一篮子荒细加上一篓子苦菜满了后才往回走。

到家院子里正热闹,出海的男人们都回来了,在码头等着的老爷子也跟回来,看到脸上的喜色就知道今天的收获不错。好的海鲜上来后卖出去,剩余的挑回家筛选。女人们又在开始忙碌,今天上来的鱼多,没卖的都要盐起来晒成干鱼。

老太太陈氏也出来开始指挥,像海螺肉也是要晒的,家里可以吃一些皮子多肉少,晒不出来的海货。陈氏一眼看到进院的雨桐:“二丫头,赶紧过来帮忙,采菜也能去半天!”

张氏过去把雨桐手里的篮子接过来:“今天的菜真好!明儿可以包菜包子了!”

陈氏过来一看:“明天带着你大姐他们多采一些,该准备冬天的干菜了!”老太太把那篓子苦菜让张氏收拾了晚上吃。

张氏跟了过去,不忘告诉雨桐去帮着收拾海鲜。张氏心疼孩子,更惧怕陈氏。她进门的那一天开始,陈氏就给了她压力,让她觉得自己就是诸葛家买来的人,比别人低一等,就怕被诸葛家赶出去。所以陈氏说什么就是什么,不敢忤逆,什么都是一惯。

即使东西再多,吃饭的时候还是陈氏掌勺,男人们那桌一篮子玉米窝窝,一盆蛤蜊肉,一盆拌菜,一盆煮出来的螃蟹小海螺等。女人和孩子那边每人半个窝头,一盆杂碎,都是挑剩下的东西。

雨桐几个算是在外面吃饱了,她收起半个窝头,吃了盆里蛤蜊,喝一碗菜汤算是完事。梧桐拿着窝头吃了几口给了张氏“娘,吃不下了”云海也把剩下的窝头给了张氏:“娘,我也饱了”

“呦!你们这是在外面偷吃了多少?连家里的饭都吃不下了?不吃正好我还没吃饱,二嫂我就不客气了”四婶高氏伸筷子夹了一块放自己碗里。张氏一脸无措,三婶李氏也道:“云龙啊,你二姐姐带你们吃了什么?我看你们一个个的都撑得吃不下饭了,有什么好吃的?”说着把儿子剩下的那块窝头拿过去。

“我们吃了--吃了好多蛤蜊!还有两个螃蟹,没啥了”云龙刚想说吃了大虾,响起临走二姐说的,说问你们咱们吃的啥,你们就说吃了蛤蜊,小螃蟹。谁要是说吃了大虾,以后别想来了”

“蛤蜊让你们吃撑?”高氏道。

“还吃饭不?不吃就出去”老太太发话。“既然能在外面吃饱了,以后下晌的饭就别吃了”

雨桐睁大眼睛,怎么就不给饭吃了?这是什么道理省也不能饿着孩子!张氏同样不敢置信。李氏道:“娘,云龙正长身体,怎么能不吃东西,明天他不跟着出去了,跟你作伴”陈氏哼了一声。

“娘,我不!”云龙刚想反驳,被自己娘捏了一把,只好闭嘴。金辉看看老娘,看看沉默的爹,以后他的三个孩子就要饿起来吗?“娘,孩子们还小,肚子哪里能不进食?”

“沟里多得是鱼虾,怎么能饿着!你没看到他们连饭都不用吃吗?”陈氏瞪了一眼儿子。

梧桐知道自己惹了事,吧嗒吧嗒掉眼泪,云海好像也明白了,跟着哭起来。老爷子一拍桌子:“还吃饭不?” 众人闭嘴,连小孩子都不敢哭了。雨桐拉着弟弟妹妹出来回自己家,家在隔壁西厢房。

本来是住在正房,四叔成亲娘家不干,没办法才让金辉让出来。梧桐两眼通红,抽泣着像是犯了大错。雨桐把妹妹抱起来放炕上:“不用难过,这是教训,以后吃不了可以给姐姐,姐姐会帮你藏起来留着给爹和娘吃。你看姐姐的就藏起来了”

雨桐拿出那半个窝窝,还有六个海螺肉和几个大虾肉,梧桐停下哭声,瞪大眼睛:“姐姐藏在哪里?我怎么没发现”

“傻瓜,发现了那叫藏吗?记住,以后有好东西就让姐姐帮你藏着”

云海看着大虾仁想溜口水,雨桐把把几个虾仁放在他手里,“吃吧!以后姐姐不会让你们挨饿”从兜里又拿出用叶子包的几个给梧桐,“吃完了再出去,以后就不要再让别人看到了”

两个小的吃进嘴里,用力点头,张氏收拾完碗筷急火火进来,看孩子们没事松口气:“别怨你奶奶,你们不当家不知道粮食是多金贵,好好地窝窝你们不吃,谁看了都要生气的。过几天我再跟你奶奶说说,这几天雨桐就带着他们在外面找一些吃的”

“嗯,以后天冷了就不好找东西了,明早我先带着大姐去采菜,下午再带着他们找吃的,上午要是吃不饱了,怕是一天都没饭吃了”雨桐不咸不淡道,这爹和娘有些老实的过了,以后自己长心眼吧!

上午大些的孩子都跟着去采菜,连云飞、云扬都要跟着,只不过跟来是跟来了,到了野地就开始疯跑。采菜的责任到了孟桐和雨桐身上,篮子多,回去是一定要满的,不然过不了陈氏那一关。

好在孟桐一样能干,不好找的就都采了荒细菜,看到苦菜当然不放过。临近中午总算采完,招呼着小的回家。陈氏看到都是荒细菜脸色拉了下来,“怎么都是荒细?大半天你们就找到了这些?”

有大姐在,雨桐闭嘴不搭,孟桐道:“近处的都被采了,我们已经走了好远才找到这些的”

陈氏向西院喊道:“老二家的,把菜都焯出来晒了!”

雨桐皱眉:“奶奶,今天不是三婶做饭吗?”

陈氏眼一瞪:“是你三婶做饭,做饭跟焯菜有关系吗?以后给我注意点,这事还用不着你来管!”然后又喊了一句,张氏在那边答应着过来。

雨桐拉着梧桐和云海道:“走吧!” 两个孩子乖乖跟在雨桐后面,早上的那点饭早消化了。孟桐一听忙道:“等等雨桐,我也跟你们去”进屋的云飞、云扬闻声都跑了出来,上午采菜可没这么精神!雨桐无奈,难道说你们别跟着了?

前面一走,后面跟了一群诸葛家能出动的孩子,雨桐想抽自己!真是好心没好报,这是昨晚都交代了!大人一定嘱咐好今天跟着。

一路走着,路上遇到村里的几个孩子玩耍,几个妇人采野菜回来,也有背着草的。孟桐与村上人相熟,一一打着招呼,雨桐跟着叫人。

“你们这是干什么?”翠华嫂问。

“去拾柴”雨桐忙回答,能说他们去吃晚饭吗?肯定不行!一看就是找到了好地儿!那还不跟苍蝇一样围上来。

孟桐也道:“奶奶让我们带着弟弟妹妹拾草”

“你奶奶真舍得!云海这刚多大?”

几人笑笑赶快离开村子,进入野地,穿过这片野地就是那片海边。孟桐看大一片礁石没看到茹桐所说的大虾:“雨桐,你们在这儿找?”

雨桐道:“得下去,我昨天下海抓的,地下都是礁石,不过也有好东西。大姐要下去吗?”

孟桐摇头,“我已经大了,娘说不能在下海,让云飞跟你下去吧!”

雨桐笑笑,你大了,我好像也大了!今天她里面穿了一件破衣服过来,脱去外套下水,云飞、云扬跟着下去,雨桐带着篓子潜进水里。那哥俩也跟下来,海边的孩子没有不会游泳的。

雨桐指着下面一些海螺等贝壳,还有小螃蟹,让他们抓,自己用一块石头砸岩石上附着的牡蛎、海红等。

换气的时候把篓子给岸上的孟桐然后取空篓子接着下去找东西,当然还是要放几个大虾,不然圆不上昨天的事。几次下去,倒是捞了一堆杂七杂八的东西,三个人上来歇歇,雨桐问孟桐:“大姐看着够吃了吗?不够再去捞,不过这里少了,估计要换换地方”

云飞、云扬开始的新鲜劲早就过去了,说什么也不下,要烧烤。孟桐道:“没想到找点吃的也不容易,别累了,歇着吧!看他们都馋了”

大家齐动手,今天可没作料放,烤出来的东西一般般,不是专业烧烤的,烤出来的东西没品没味,孩子们开始吃了新鲜,肚子一有食都觉得不怎么好吃,还不如家里做的好吃。

孟桐也是吃了一点就放下来,雨桐无所谓,没人吃她就慢慢烤生蚝,自己吃也给弟弟妹妹吃。孟桐不禁摇头,二婶不受待见,连孩子都跟着遭罪。“你们以后就这样吗?”

“不然呢?总不能饿死吧!也是他俩小说话不知分寸,昨天第一天吃着好吃,就多吃了几口,回去肯定没胃口,哪知道会那样!”雨桐吃着手的东西看远方,彭毅会落到哪里?

作者有话要说:  七月 每日双更

感谢:夜曦,我是宝宝,25577079,19605207几位的地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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