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顿了顿，空气一下子沉淀下来，程子奕只字未说，“你不会对吧？我明知你不会信，又怎么敢冒险呢？我用了七年才来到你的身边，我怎么敢让它一下子成空呢？我太过爱你，所以卑微得小心翼翼。总以为你有天总会记起我来，那次在D市我说得那样明白你也没能记起我来，后来便想着让那个人彻底消失吧？我自做你的梁灼华便好。”

像一个闪电飞驰而来，然后迅速打中程子奕，所有的表情，动作都僵在了那里，心抽搐了起来。黑白色的漩涡恍惚了他的眼睛，让他心里所有的猜疑都成了过眼云烟，“真的是你？灼华……”

程子奕当真还是不信她，胸腔里翻来覆去地搅动，捏着她的胃不住抽搐：“若你还不信的话，就当今天只是我胡言乱言好了。”

她憔悴的面色一下子就击中了心口最浅的那个地方，风吹过去一阵冷飕飕的感觉。程子奕突然觉得心里难受极了。“不，我信。”他突然走过来，手轻轻擦拭着她眼角的泪水，他语无伦次道：“灼华，我真的不是在做梦吗？我当真是把你找回来了。如果那时我没有放开你的手，我们是不是就不会浪费七年了。那么多的夜晚我都会想起你来，只是没有想到你原来就在我的身边。灼华，灼华，我怎么就没有想到呢？你说我是不是很傻啊？”

灼华摇摇头，眼底映射着程子奕动拗的表情，那双白皙的手晃在她的眼前，在他深邃眼眸里她又如何能说出一个“不”字来呢？

他用只有两个人能听到的声音说道：“灼华，委屈你了。”

泪水突然又涌了出来，“程子奕，我有没有说过我爱你。”她扬起头在泪眼朦胧中浅浅挂起笑容，“我好像真得很爱你……你听得到吗？”

风吹过，一阵窸窸窣窣的声响，不是很真切。

她睁开眼，天还未亮堂，就见程子奕一副神清气爽的样子吵着要她的护照。她当真是不想起来，扯过被子往里转，程子却不放弃，被他接两连三地搅了睡觉，不悦地皱着眉头正想发飙，却发现声音哑得说不出一句话来，只能认命地闭着眼睛胡乱指向一边的柜子。

程子奕要了护照，便不再扰她，灼华手一触到被子，眼睛也没睁开，扯着被子就往里转。被子都盖过了头，她还一脸警惕地双手拉住被子生怕程子奕有将她出被子里拖出来。

等她悠悠转醒，已经到了中午。一睁开眼便见那妖孽，一脸邪魅地坐在床头，眼睛一眨不眨地凝视着她。灼华愣是吓了一跳，闭上眼又缓慢睁开，确认是那张精致到让女人也惭愧的脸，这才敢睁大眼睛。

“醒了？”程子奕正在一旁微微一笑，“快起来吃午饭吧，下午还要去苏黎世呢？你若在懒在床上，下午的班机估计是要赶不上了。”手不客气地拧了拧她的鼻子。

“你说去哪？”灼华立马伸手去揉鼻子，眼睛凌烈地射向程子奕。

程子奕凑近她：“昨天我提议时，你还很高兴地一口就答应了，这回都忘得干净。”眼里突然现出了失落的颜色。

她猛地从床上坐起来，程子奕的手一下子落了空撑在床沿上，身体前倾目光死死盯着她，她头皮一热，苦笑连连：“今天吗？我都还没准备呢？我看还是换几天吧？”

程子奕却不干，嘴角轻抿挑逗忽又嘴角一沉：“你当真是忘了，昨晚还不是说越快越好的吗？”

她昨晚敷衍他的话，他竟然都当真了，真不知道是他的记忆好，还是她脑子转的比较慢，竟然一下就着了他的道：“那个……那个……话虽如此，但是我什么都没有准备这样不方便吧。”她说完还不忘看程子奕一眼，却换来程子奕的一记冷眼。

程子奕突然笑起来：“原来你是担心这个啊？没事，我已经收拾好了，还有你的证件我一额帮你准备好了。”顺着程子奕的眼睛看去的地方果然看见两个一大一小的行李包。

难怪他早上吵着要她的护照，原来是早有预谋，来个先斩后奏。

“就是那两个？”

“怎么？你嫌少吗？”

灼华头皮又是一阵发麻，她认输了，去便去吧？他程子奕还能吃了她不成？

“呵呵，够了。只是我们要在那呆多久啊？”

“你打算呆多久呢？”程子奕微微笑看着她，一副吃定她的样子。

能不能呆在家里呢？她还是没 胆子说出来，怕一下子死在了程子奕的犀利的目光之下。

“呵呵……还没想好呢？”

程子奕突然变了脸，站起来踱着步走到门口，扭头说了一句：“那便想清楚了再说。”然后扭了头便走了出去。

灼华抬头看看天花板，翻着白眼，一脸迷茫。（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