冥九想象不出来，没有姬蔓的日子，究竟该怎么过。

她就像是他心里的一根定海神针。

只要她还在，他就不会歪。

“可是我好痛。”

姬蔓的眼泪越流越凶，“我真的好痛，我痛到受不了了。”

这个时候，对于姬蔓来说，干干脆脆的死去，才是最好的解脱。

即将信件交给了苏锦湘。

这一辈子，她都没有遗憾了。

总归，她还来得及，给他写一封信。

将这么多年来，没来得及告诉他的话，一一的说给他听。

这样就够了。

“冥九，帮帮我，求你。”

姬蔓的眼神，极近哀求。

看的冥九内心在发颤。

他从未见过如此绝望的姬蔓。

浑身上下，没有透出一点生机。

“你治不好我，唯一能解救我的方式，就是......杀了我。”

姬蔓绝望到决绝。

“就算你不杀我，我也会自杀的，冥九，你知道的，我向来说到做到。”

冥九痛苦的捂住脸，“你再给我一次机会，好不好？就算我求求你了姬蔓。”

他真的做不到。

对她，他怎么下得去手？

甬道的塌陷，根本阻拦不了那些人多久，他必须要马上离开。

可是，姬蔓实在是太痛苦了。

她一心求死，他要怎么才能救她？

救不了，真的救不了。

“洞主，那些人快来了。”

亲信们开始催促。

冥九颤抖的看着姬蔓。

“带着我，你跑不了的，你不能让我这一剑白挨不是？”

姬蔓气若游丝，明明浑身无力，眼神的坚毅，却丝毫不让。

“杀了我，冥九，杀了我，你才能活着。”

他并不是一个人，他的手底下，还有一大帮跟着他的兄弟。

他要是死了，那些兄弟们怎么办？

在北疆，一个势力的主人死了，那些追随着他们的亲信，必死无疑，没有活路。

冥九抬头，看着眼前这一帮跟着他出生入死了许多年的兄弟。

他们一起落魄过，一起风光过，一起灰头土脸过，一起锦绣辉煌过。

他不能丢下他们。

可是，他也不想丢下姬蔓。

“我......我做不到，姬蔓，你别逼我。”

姬蔓用尽浑身的力气大喊一句：“苗拉。”

与此同时，她一把推开了冥九。

苗拉和姬蔓毕竟也合作了许多年，这点默契还是有的。

虽然姬蔓和苗拉关系很好，但是再这样的时候，苗拉总是能比冥九更加理智。

就在姬蔓推开冥九的这一刹那，苗拉的长剑，直接刺穿了姬蔓的心脏。

血肉爆破的声音，让所有的人都心中一揪。

姬蔓平日里虽说嚣张跋扈了些，但是，她对洞里的兄弟们，真是没的说。

这一刻，在场的那些糙汉子们，哪一个没有在偷偷地抹眼泪？

“姬蔓......”

冥九痛苦的嘶吼，“啊......”

他像一只野兽，心口被人活生生的挽剜出了一块，痛不欲生。

“你凭什么杀她？你怎么敢杀她？啊...... ”

他怎么能杀她？

他怎么忍心杀她？

冥九揪着苗拉的衣领，不停的摇晃，像是要将他的五脏六腑摇出来，给姬蔓偿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