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还有五十五秒。”伊万提醒迟迟没有动作的年轻人。

哲法一慌，刚刚张嘴的魔咒都念错了。关于如何快速消耗近战职业的斗气，唯一的方法就是让它耗尽能量，直接攻击的魔法会比霜降术这种以限制行动为目标的魔法来的有效。

魔焰冲击。

哲法所掌握的攻击性法术中较强的一种，破坏力其实就是一个强化版的火球术，但外形已经是类似箭头的形状了。

无效！震荡过后，六级护盾依然坚挺，三级魔法对它能造成的伤害实在不够，除了薄薄地削去了一层外，只有凝聚不散的火元素还在灼烧着护盾，但那效果也十分不理想。

“你还有四十秒。”时间过的很快。

继续！哲法没有别的办法，至少也要把魔力全部用光，否则根本不能准确判断彼此的差距。考试？最多等伊万惩罚完自己，再去研究破解的方法。

依然是魔焰冲击，连续三发，哲法在时间还剩十秒时丢出了最后一道魔焰冲击。连续的攻击取得了显著的效果，六级斗气护盾已经被削弱了一半以上，特别是凝聚在上面的四道魔焰冲击留下的火焰灼烧效果，也以更张扬的声势消磨着护盾。

“有点热。”汤姆说道。能让圣域强者觉得热，这温度一点也不会低。

最后剩余的魔法，仅仅够哲法释放一个一级魔法，比如火球术什么的。少年象征性地完成了吟唱，将最后的火球丢出，斗气魔法护盾一阵短暂的激荡，自然是没有被攻破。

“时间到。”

护盾消失，却是汤姆自己撤去的。

“真是太可惜了。”黛儿走上前，虽然口中满是同情，但眼中却是跃跃欲试的冲动，这种考试在芙蓉教授那是不会出现的，天才少女敢于应对关于魔法的任何挑战。

哲法垂头丧气地走到伊万面前，只要考试无法通过，伊万就有理由收拾自己，方法也和考试一样千奇百怪。

但出乎哲法意料的，伊万并没有对自己吼叫发怒或者干点别的什么。老头子似乎完全心不在焉，直到杰瑞提醒，他才想起自己似乎应该做点什么。

“去把厕所洗一洗，然后去中间第二个书架那找书看。”老伊万就这样走了。

哲法目送三个老头离开，见黛儿一直跟着自己，怪不好意思地问道：“黛儿，你这是要和我一起去洗厕所吗？”

“当然不是！”黛儿瞪了哲法一眼。“用三级魔法打破六级斗气护盾，这么有趣的考试，你不再多试试吗？跟我走吧！”

“可我还要洗厕所。”

“厕所就在那里，它会一直等你回来的。”黛儿的措辞偶尔也会让人尴尬。

“好吧。”哲法很少离开图书馆，但如果有机会和黛儿一起出去，也是不错的选择。心中还是惦记着那些马桶的哲法换了身还算干净的行头，跟着黛儿出发了。

目标地点，红森联邦战争学院。

这是与魔法学院同样的存在。由联邦出资，高薪聘请当年红森王国时代的老一辈军官带人教授，以培养各种斗气职业及学习军事科目为主要内容。每年都会有大批盾战步兵、骑士、剑士、刺客、弓箭手、游吟诗人甚至少量的狂战士从这里毕业。

他们中的大多数人会进入各自家族归属的公爵的军团，而十公爵的军团名义上无条件受到最高议会的直接指挥，同时具备这红森联邦国家正规军的身份。

即是私人部署，又是国家军队，这是诺德兰是一种普遍现象。由于国家的领导者通常也是本国最强的传奇强者，所以一般是不会担心发生叛乱的。

当然，被十公爵一起背叛的瓦伦萨?所罗门例外。

“我们来这里干嘛？”哲法不解地问道。

“练习啊！”黛儿小姐理所当然地说道：“找我的一个朋友，让他陪你练习。”

如花儿般的少女出现在战争学院，立刻引来了一群壮汉的侧目。这里是战争学院，是男人流血流汗的地方，尽管偶尔能有些女性，也多是刺客、游吟诗人这种职业，都是带刺的玫瑰，而且数量稀少。

“就是这里！”

尽管哲法很不适应，但黛儿显然早已经习惯了这种万众瞩目的感觉，她带着哲法停在了一处辽阔的广场上。中间巨大的雕塑是一名手持战前挎着骏马的重甲骑士，这广场仿佛是用最坚硬的岩石铺成的，哲法猜测这完全是为了能够纵马狂奔。

战争学院骑士分院。

“你好！我找阿依达。”黛儿轻车熟路的，在骑士分院的大楼一层找到工作人员说道。

“黛儿，你来了！”

欣喜的声音伴随这急促的脚步，来人却是一名粗狂的男子，满面胡渣似乎从来不愿意打理。厚重的钢铁盔甲，虽然是在骑士分院，但学生大多身着简单的骑士服，那是一种修身不乏优雅的装束，零散的关节部位的护甲片能够很好地保护他们在训练中不受伤害。

哲法忍不住多看了胡渣男两眼，这种豪迈的家伙让他首先想到了维克多。黛儿和木法沙攀谈起来，两人显然认识，而他们的话题也指向同一个人：阿依达。

就在两人相谈甚欢的时候，一整清脆急促的脚步声传来。却是来自女骑士，居然也和木法沙一样穿着全套的盔甲，当然，联邦的女骑盔甲并没有采用过分厚重的钢板。这种比轻型盔甲稍微厚上一点点的盔甲，处处彰显着红森联邦精湛的锻造技术和美学的艺术。

如行云流水般柔顺的线条，配合阿依达一头清爽的银色短发，当女骑士出现的瞬间，便彻底吸引了哲法和木法沙的目光。

哲法是新奇，木法沙是憧憬。

三个人聚在一起，木法沙的目光却始终没有再离开阿依达，这直白的情感表露连哲法都看得出来。

“你不需要去给学生上课吗？”阿依达已经有些受不了木法沙的直视了。“身为助教，居然在这个时间段逃课？你不怕学院开除你吗？还是说你对自己圣域的实力充满信心，觉得在哪里都能找到好工作？”

阿依达的一顿奚落终于赶走了木法沙，却换来了哲法的敬佩。二十多岁，他比维克多年轻，已经是圣域高手了。

果然，在亚德里亚，在最高学府，天才并不是太难遇见。

哲法扯了扯黛儿的衣角，该进入主题了。（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