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迈进前院的大门，蒋氏立刻觉得胸口闷得很。

倒不是昏迷了五天，身体真的不舒服，而是她感觉到了院子里压抑的气氛，和沈烈即将爆发的怒火。

是，她心虚。

因为为了守住她的爱人，她做了太多伤天害理的事，她怕他知道，怕他看到自己那自私丑陋的一面。

果然，坐在椅子上的沈烈面沉如水，而跪在他面前瑟瑟发抖的不是旁人，正是自己当年嫁过来时陪嫁的王妈妈。

“王爷~人家现在头晕得很，有什么事不能缓缓再说嘛~咦，王妈妈，你跪在这里干什么？还不快来扶着我！”

蒋氏装出一副摇摇欲坠的样子，想搏取沈烈的同情，顺便给王妈妈解围。

可是那袁妈妈不但没有站进来，甚至连回头看她一眼都不敢，只一个劲儿的向上磕头。

“蒋氏！你好糊涂！”

沈烈猛得一拍桌子，恨恨得吼了一句。

蒋氏吓得差点一个跟头栽下去。

这次可不是装的，自从十岁那年相识以来，沈烈从没这样对她说过话，更没有称呼过她蒋氏！

“王爷！您今天是怎么了？钿儿什么地方做错了吗？您怎么发这么大的火？”蒋氏以帕掩面，嘤嘤的哭了起来。

沈烈见了心中一痛，但是一想到她做的事，咬牙忍住了想过去抱住她的冲动。

“狗奴才，你主子记性不好，把那些事说出来给她提个醒儿！”

“是！是！老奴该死、王爷饶命啊！”

偌大的厅堂里只有沈烈、蒋氏和王妈妈三人，蒋氏却像是赤果着身子站在千万人面前，那种羞愧难当的感觉令她窒息。

“当年……当年小姐为了能头胎就生下男胎，与王爷成亲之后就一直服用药物助孕。后来真的怀上了，也没有停药。

因为据那游医说，哪怕怀的是女胎，只要服药，就能改变性别。后来生出了郡主这样形容异常的女孩之后，小姐气愤不已，命老奴找了名医去查验，才发现那药物有毒，不但不能改变胎儿性别，反而会损伤胎儿及母体。

所以不但郡主女生男相，肥胖多毛，连小姐她……她也再不能生育……”

“住口！你这老奴才是不是疯了……”

蒋氏连忙跑过去想阻止王妈妈，却被沈烈喝住。

“该住口的是你蒋氏！继续说下去！”

“是……后来小姐得知自己再不能为王爷延续香火之后，虽然心有不甘，但为了留住王爷，还是将身边的丫头琴漾迷晕，送到了同样中了春、药的王爷塌上，事后趁着王爷沉睡之时将春漾抬了回去，安顿在了外面的别院里。

没想到琴漾那丫头那么有福气，只那一次便怀上了。可是见她的肚子越来越大，小姐……却越来越妒忌。

来看过的郎中都说琴漾肚子里怀的是男胎，小姐立刻后悔了。她怕王爷有了儿子之后会嫌弃生不了孩子的她，和其貌不扬的郡主，所以……所以就派人将琴漾……”

“住口！不要再说了！”

蒋氏又羞又怕的大喊着捂住了耳朵。

“说！将琴漾怎么了？”

沈烈大喝。

“将琴漾杀了！”（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