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了身边鬼士所言，残月眸色浴火，却是不动声色对着那多嘴的鬼士喝道，“放肆，你敢质疑灵主，本长老现在就废了你。”

残月对着那人掌风一击，那鬼士便倒在了地上口鼻流血，肖菱神色瞬间一怔，随即见到那残月对着她露出一个抱歉的笑意，便去追延琛去了，耳边传来的也是她惶恐不安的焦急声，“灵主，你别生气。”

大概是怕裴延琛对她再也不理了，这残月竟这么紧张的追出去了？

肖菱看不到他们了。

裴延琛到底停住了步子，对着她冰冷的神色软了一些，“我知小白是老灵主从小留给你，你从小蛇把它养这么大，花费了无数的心血，与它感情深厚，可幽灵，”他竟是顿住，第一次郑重叫了她的名字，看着她的目光带着从来没有过的认真，“菱儿只是一个郎中的女儿，你有没有想过她为什么要这么死心塌地的救洛英？”

这也是她的疑惑。一个叛将为何要出动幽冥谷这么多人？

“她是为了我才这么做的。”

“幽冥谷救了她，却害她成为百姓心中的妖女，她家人受辱，也是因为我，八弟，慕大将军和九歌都把她当成了敌人，一心陷害于她，幽灵，你可知道她为了我付出了什么？”

杜幽灵心中也在叫着，我也可以为你付出生命，并不是只有她能做到，为何你只看到了她的付出，却看不到我的？

“我如果在这个时候保护不了她，就枉为她对我这么深厚的情意。”

他一边说着，一边看着她的眼睛，抓着她的肩膀微微用力，“幽灵，你也可以当我欠你。”

“……”

“幽灵，我从来没有逼迫你做过什么，可是为了她……”

“……”

杜幽灵的心脏紧紧的收缩着，看着他的时候，袖子里的指尖几乎掐出了血，为了这个女人，从来高傲的他，这么羸弱来求她。

“……”

杜幽灵的目光沉静，可她的身体却发着抖，沉默了很久，才咬着牙说道，“我可以救她。”

顿了一下，她又道，“可我要灵主你娶我。”

裴延琛一下子震住了，呼吸都变得急促，甚至那双寡淡的眼睛里带着暴戾，死死的盯着她。

“灵主你也知道，要救那肖菱只有白蛇心甘情愿才可以，如果你强行放血，白蛇一定会释放出毒液，别到时候救不了她，而毒死了她。”

“杜幽灵，你威胁我？”

冷笑着看着她，“灵主，你现在还有什么？”

“你被王爷圈禁，你逃出来王爷还不知道吧？”

“为了她，你失去了太多东西。”

“我不希望你再为了这个女人失去了心中的理想。”

“你说过的太平盛世难道你不想去实现了吗？”

“你说过要为你的母亲报仇，这些事情你都没有做，你就要放弃了吗？”

屋子里的光线有些暗淡，说出这些话的时候裴延琛的脸色微微抽搐了一下，没过多久，他那双眼睛在晦暗的光线中微微的闪烁着，平素里冷漠寡淡的样子，变得无奈而凄凉。

杜幽灵看到他这样，顿时心中一痛，“你……”

竟为了肖菱连自己母亲的仇都不愿意去报了。

“杜幽灵，”他突然叫她，声音像犹豫了很久，才从他的喉咙里发出来的，残月被他的叫声给怔住了，听见他说道，“你为什么要逼我？”